首頁 > 冷面閻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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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明月暗自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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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急忙跑來王府裡的煉藥房。她支開了守煉藥房的小太監後,便開始翻箱倒櫃,找那「最有可能是解藥」的解藥。

  「到底哪罐才是解藥呢?」看著櫃子上的瓶瓶罐罐,明月心急地自問著。

  就在明月兀自猶豫時,一名身影已走了進來,並連忙向她請安,「奴才庫泰,參見格格。」

  「庫泰,又是你?」明月見到庫泰,又是驚喜、又是擔憂——喜的是,她可以找他要解藥;憂的是,她擔心庫泰會發現她為了一個叛黨來「偷」解藥。

  「奴才是來替新劍餵上毒藥的。」

  「喂新藥?」明月先是一驚,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鎮定地問:「你說的毒藥,是不是就是叛黨所中的毒?」

  「是的。」

  「那毒藥究竟叫什麼?解藥又是什麼?」她急忙問。

  庫泰驚疑地問:「格格,為何有此一問?」

  明月連忙苦笑道:「沒……沒什麼,我……只是一時好奇;王府裡居然還有這種毒藥呵!」老天!她從來沒有撒過謊,而今為了救人……她也只好破例了。

  「是的,王府裡的的確確提煉了許多毒藥,格格有所不知,」庫泰驕傲了起來,不疑有他地道:「那叛黨所中的毒藥名為『百日斷情散』,是南蠻越族的毒中聖品。」

  「百日斷情散?」明月回過神,連忙問;「可有解藥?」

  庫泰點點頭,走到一個花瓶前,轉了轉瓶身,只見花瓶後的牆壁,居然開了一個窗型小洞,更令她驚愕的是,小洞裡就放著一罐透明的琉璃瓶。

  「格格,這就是百日斷情散的解藥,」拿出了琉璃瓶,庫泰冷笑著又道:「若中毒未深,服下一顆解藥即可,但若是中毒太深、太重,又沒有在中毒後的一天內吃上一顆解藥的話,恐怕就過不了當夜三更,不過,就算吃了解藥,恐怕也拖不了百日,因為,要是在百日之內動情,體內的五臟六腑便會如萬箭穿心般疼痛難耐,而且一次比一次痛苦、一次比一次難受,百日之後,便會毒性攻心,猶如撕心扯肺般地痛絕而亡!」

  天啊!百日之後毒性攻心,繼而……撕心扯肺般地痛絕而亡!明月不由得倒抽一回寒氣。

  『中毒太深,就算吃了解藥,百日後也會毒性攻心嗎?那麼,也就是說就算有解藥也無法根治了?」明月急忙問。

  「也不盡然!這解藥雖對中毒過深者而言,只能緩住毒性的發作,但若要解百日斷情散的毒,倒有兩個法子,不過,實在不容易呀!」庫泰有所保留地道。

  「你快說,究竟是什麼法子?」明月激動地問。

  庫泰有些疑惑地看了明月一眼後,這才道:「回格格,第一個法子是,此人只要百日之內不動情,或許能逃過一劫。不過,天底下又有誰能在百日之內不對心上人動情呢?就算此人武功蓋世,恐怕也逃不出情關吧!」

  是啊!天底下誰又能違背自己的心意,對心上人不為所動呢?更何況,他應該……已有心上人了吧?

  這想法閃過腦海時,明月竟有些悵然若失。

  直到她發現自己的失態,連忙又問:「那麼,另一個法子呢?」

  「第二個法子就更難了,唯有男女身心結合,好讓毒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頓了頓,他冷哼了一聲,「但是,縱然天下多癡情兒女,也不會有任何人傻得讓這般難以忍受的毒藥轉移到自己身上吧!由於這兩個法子都太困難了,所以,百日斷情散可說是一種陰邪的毒中聖品。」

  除非百日之內不動情,或是……男女身心結合,否則……明月想到這兒,雙頰不禁泛起了一陣紅霞。

  顯然這兩種法子都是她無法替恩公做到的……是啊!他雖然救了她,但他和她萍水相逢,實在不可能對他的情感加以牽制吧,那麼,也唯有讓解藥來緩一緩他身上毒性的發作了……或許,他真能在百日之內不動情吧?

  是啊!他是如此冷然、沉著、堅定,應該沒有任何女子可以令他輕易動情吧?而唯今,也只有拿解藥,才是她能替他做到的。她回過神來,連忙將琉璃瓶自庫泰的手中搶來。

  「格格,你這是做什麼?」庫泰驚詫而疑惑地看著明月。

  「我……我忘了告訴你,方才一陣錯亂下,我……我懷疑,我被『你』的劍……誤傷了!」她故意加重了「你」字,讓庫泰害怕些。明月緊握著琉璃瓶,顫著聲瑟縮地說。

  天!她又扯謊了。

  「什麼?奴才竟不慎誤傷了格格,奴才實在該死!」

  庫泰先是一怔,隨即鎮定地抬起銳利的雙眼打量道:「但,奴才見格格並無外傷,是不是讓奴才先去請太醫來為格格診斷?」

  『不……不用了!這只是輕傷,我想毒性並不深,我出自己服下解藥就行了。」明月的心跳得劇烈,彷彿就快要跳出胸口了。

  為了報答嗯公,就算他是叛黨,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一想完,她頭也不敢回地,就緊握著琉璃瓶奪門而出。

  「格格!格格!」庫泰有些不安地對著明月離去的背影喊了幾聲。

  不過,明月根本不敢理他,悶著頭一路往內院奔去,消失在迴廊的盡頭。

  然而,她並不知道,對百日斷情散解藥一事,庫泰的回答竟有所保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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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輕喘著氣,頻頻回首,在確定庫泰沒跟來之後,才匆匆忙忙地進到房裡。

  「格格,你終於回來了!」一見到明月進房,雁兒像是見著救星似的直奔向她,躲到她身後,顫聲道:「奴婢自己一個人顧著他,真把奴婢嚇死了!」

  「他醒了嗎?」明月急忙問。

  「我不知道,你一出去拿解藥後,我就只敢站在門邊,不敢再往床邊走去了。」雁兒緊揪著格格的袖擺,一臉害怕的神色。

  別說是雁兒了,就連明月自己一想起他那副冷凝的面孔,和他身上的傷,也不由得害怕啊!不過,他說的沒錯,這一切全是因她而起、拜她之賜,她怎能忘恩負義呢?若不是他,恐怕現在倒在床上作垂死掙扎的人,就是她了!更何況,在她體內似乎有某種力量牽繫著她,並告訴她,這個男人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裡……並非偶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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