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磨人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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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朱拾夜抬起一雙大眼睛望著關顥,盈盈秋波中滿是委屈,她將茶輕放在他面前。

  「我今天早上又罵了一個人。」她的語氣滿是後悔。

  「哦。」關顥接下了話。

  朱拾夜不敢置信似的看著他。

  「哦!就這樣?阿顥,我是說我「罵」了一個人口也!而你竟然只有「哦」?!」朱拾夜覺得阿顥今天很不尋常,以往如果她向他招認自己罵了人,他通常會先罵罵她,然後再安慰她——這是她「逼」他做的,因為阿顥是她的上司,上司罵她會讓她好過些,而他也是她的朋友,朋友的安慰會讓她不那麼難過,但,今天發生了那麼大的一件事,阿顥的反應居然只有「哦」?!

  關顥低下頭假裝輕咳一聲,實際上則是在克制自己不要大笑出來,他抬起頭,表情嚴肅的看著朱拾夜。

  「朱拾夜,你就想說是那個人欠罵,不就好了!」關顥一說完就感覺到從沙發方向傳來的殺氣,他又低下頭咳了咳。

  朱拾夜一臉詫異的看著關顥。

  「阿顥,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罵的是一個好人口也咄!」她的小臉上佈滿正氣。

  好人?!關顥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而隱身在沙發處的關陸則是冷哼一聲,現在說他是好人未免太晚了吧!

  關顥勉強穩住自己,開口問:「呃!朱拾夜——」

  他的話被朱拾夜硬生生的打斷。

  「阿顥,你為什麼叫我朱拾夜,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小夜嗎?」她困惑的看著關顥,「你是不是生病了?」說完,便伸手要探向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

  關顥連忙退後一步躲避她善意的手,他必須轉移她的注意力,否則會被她給纏死。

  「小夜,小夜,」他連忙改回稱呼。真是,想在他堂哥面前表現出上司的尊嚴都被這小妮子給破壞了。

  他步出辦公桌,準備介紹關陸,有好戲看了,他壞心的想。

  「小夜,這是——」關顥還沒說完,又被朱拾夜驚喜的叫聲給打斷了。

  「嗄!是你!」她連跑帶跳的跑到面無表情的關陸面前,興奮的叫著。真是踏破鐵鞋無莧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小臉興奮的發紅,但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惡形惡狀,卻又不自禁的畏縮,大眼垂下瞪著大理石地板,悄悄的躲到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關顥背後。

  關陸見狀心中懊惱不已,自己真的有那麼可怕嗎?他索性將怒氣投向關顥,小夜?!他居然叫她小夜!

  關顥夾在關陸與朱拾夜之間,不禁暗歎倒楣,本來打算看好戲的,現在卻硬被捲入他們兩人的誤會裡,真是……真是……唉!他被打敗了。

  他苦著臉正想勸躲在他身後的朱拾夜時,沒想到她就在這時深呼吸一口氣,大眼滿是堅決,小臉充滿從容就義的表情從他身後閃了出來,僵直的走到關陸的面前,驀地,頭一低。

  「對不起!」她大聲的說。

  「我原諒你。」關陸立刻回答。

  朱拾夜滿臉驚訝的抬頭,盈盈大眼立刻觸人一雙溫柔含笑的黑眸,她有片刻的失神,感覺心臟彷彿被敲了一下,某種莫名的情緒漸漸升起。

  「真的嗎?」她不確定的問。

  關陸點頭。

  「不後悔?」她再追問。

  他又點頭,黑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沒有任何條件?」朱拾夜又問,怕他像關顥一樣,會要她倒一輩子的普洱茶。

  「唔……」他遲疑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果然,朱拾夜的心不禁往下沉,她就知道,事情哪有那麼順利的,也對,本來就是自己的錯,他有要求也是合理的,她因此屏住呼吸緊張的等待他的要求。

  「我希望你能在我巡視高雄業務的這段時間當我的導遊,遊覽高雄名勝。」關陸說出他的要求,見她明顯鬆了口氣,堅毅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好的。」她失神的說。他的笑蠱惑了她的心。

  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甩甩頭,搖回一些理智。

  「可是我還要上班耶……」她終於想起,為難的望著關陸。

  「我放你假。」

  「可是……」她看向關顥,顯得有些糊塗了。這帥哥不是她的上司,怎麼放她假?可是他又說得這麼篤定……「堂——呃,總經理,假使你巡視閒暇之餘想觀光的話,我可以安排咱們業務部的陳先生擔任你的嚮導。陳先生是土生土長的高雄人,肯定會介紹得比小夜詳細。」關顥無視關陸愈來愈難看的臉色,一副中肯模樣的建議著。

  他看著關陸又看看朱拾夜,總覺得兩人之閒好像有些什麼,可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真是奇怪!

  「我想我們應該尊重一下朱小姐的意願吧!況且這只是我一個「小小」的條件而已。」關陸暗地裡白了關顥一眼,雙手插入西裝褲中,將問題丟回給朱拾夜,並加重小小兩字的語氣,令她想拒絕也會不好意思,雖說這手段不太光明正大,但為了多瞭解她,他也只好當一下小人了。

  「你是總經理?」她滿臉困惑的問道。

  關陸點點頭,這動作卻讓朱拾夜更困惑了,她轉頭看了關顥一眼後,就將目光集中到關陸身上。

  「可是,阿顥明明說……」還沒說完,嘴巴便教一隻巨手給摀住了,她只能瞠大著眼睛唔唔叫。

  「哈哈哈!沒什麼啦!她是想說你好能幹,年紀輕輕就當上總經……唉喲!」

  關顥連忙放開捂著她的手,疼痛不已的手心,立即浮現兩排清晰的齒痕,朱拾夜居然咬他!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仍舊氣呼呼的小妮子。

  「阿顥,你有病呀!幹麼摀住我的嘴?你明明就告訴我說咱們的總經理已經老得中風,全身癱瘓的躺在台北老家等著駕鶴西歸,現在這大個兒說他是總經理,你也叫他總經理,可是我看他一點也不老,也不像中風癱瘓,更不像就快駕鶴西歸的人,哎呀!我都被搞亂了啦!」她的思考邏輯一向是只有一條單行道,現在單行道上逆向駛來一部車,結果便發生車禍、塞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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