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存心的。」齊焱從未如此懊悔。
「算了!反正是寄人籬下,我明天就走,我城珺還沒有低下到得看人臉色過日子的程度。」藉著離開齊焱遺忘對他的感情也好,他有天香了,不是嗎?
「不行。」他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有斷袖之癖,怎能讓他說走就走。
「我可不是九命怪貓,只有一條小命而已,我並不打算告訴你我的來歷,與其要花心思折騰我,何不讓你自己眼不見為淨?」她好心地提出建議。
「我以後不會了。」怎麼辦?他沒學過該如何討好人。
「算了啦!」城珺揮揮手。「我也不是那種很會記仇的人,這次就算我在這裡白吃白住的代價。」她就怕別人求饒,只好原諒他。
「我很抱歉上次對你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齊焱發現城珺態度軟化,立即好言相慰。
「無所謂啦!只要下不為例。」兩人的感覺突然變得親暱,慢著!他到底把我當男的還是女的?
「你安心在這裡住下來,我叫人端了些飯菜來,你多吃一點吧!」齊焱放任自己感情流瀉。
齊焱眼底的關懷與情感露骨,城珺忍不住想,若他知道自己是女人該多好?
※ ※ ※
「喂,你們兩個一有空就在那裡說長道短,太閒的話,就去將裡頭整理一下。」坐在涼亭無聊地啃著瓜子的城珺,對著不遠處正在竊竊私語的小蝶和小月說道。
「阿珺,我們是在說金花閣的天香姑娘。」小蝶說道。
「對呀!阿珺!天香姑娘住進了堡裡,她真的長得很美耶……」小月羨慕地說道。
「美?」城珺揚了揚眉。「是還不錯,不過和我一比就只能算是勉強可以而已啦。」
小蝶和小月吐吐小舌頭。
「不信?」真把人瞧扁了!
「當然,我們又沒有見過你穿女裝。」小月和小蝶想用激將法。
「想看嗎?」城珺眨眨眼。
兩人連忙點頭。
「就是不讓你們看!呵……過來一起坐啦!」逗她們真好玩!
「聽說天香姑娘已經自以為是齊堡的少夫人了,到處使喚這、使喚那的,前幾天廚房的張大娘燉雞湯味道稍淡了些,她竟然將湯潑在張大娘身上耶……真是太過分了。」小蝶不平地說道。
「那不關我們的事啦!」她們兩個真是標準的三姑六婆。
「什麼?阿珺你竟然這麼說?」小月不敢置信地道。
「只要她沒犯到我們就好了,你們管她去呢!小蝶、小月,你們可別忘記,我們也只是在這裡作客而已,很勉強的才算是齊堡的一份子,別管人家的家務事。」天香已是當家主母,那她的心又該歸向何處?
「是!」兩姊妹同聲應著,明明看阿珺和少堡主有點譜嘛!做什麼撇清關係!
「阿珺……」齊焱走入逸軒,在涼庭找到她。自從那日之後,齊焱就常找城珺下棋、聊天。「我來找你一同用午膳。」齊焱在她身旁坐下。
齊焱這陣子對她特別好,常買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給她,也常帶她出去逛,他覺得與城珺在一起能夠放鬆心情,比纏人的天香貼心多了!
城珺雖然開心於齊焱的到訪,但又擔心他生冷不忌,男女不分,於是岔開話題。「你怎麼不多陪陪天香姑娘?」
「你不歡迎我嗎?」城珺提到天香令他不悅。
「不是啦!」哇!生氣了耶!
「那就好,別再提天香了,懂嗎?」現在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時間,提起天香太殺風景。
「知道了。」這麼近看著齊焱,她的心跳跳得極快,他和天香之間怎麼了?
「我差人做了幾道菜上來,那些菜的味道挺好的,嘗嘗好嗎?」齊焱笑道。
城珺點點頭。
小蝶和小月在涼亭備好酒菜後,便退了下去。
齊焱挾了塊肉到城珺的碗裡,順便還倒了杯酒紿城珺。
「謝謝!」城珺灌下酒,對齊焱過分親暱的舉動故意表現得不是很在意。
城珺雖然酒量奇佳,但幾杯下肚也不免有些神志不清。「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她星眸迷濛、面頰酡紅,看來醉了。
「沒想到你的酒量還真好。」齊焱笑道,城珺這樣子看起來,更令他有些迷醉,縱使他現在是男兒身。
「好想睡……」趴在石桌上,城珺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阿珺!」齊焱拍拍她粉嫩的臉頰,想喚醒她。「在這裡睡會著涼的……」但試了幾次之後,齊焱便抱起她,直入她房裡。
將城珺放在床鋪上,齊焱看著昏睡的城珺,阿珺這麼的軟、這麼的香,生為男孩真是糟蹋了。
「為何你不是女子?」齊焱十分痛苦地撫著她柔嫩的臉頰說道。
第五章
「阿珺,水溫會不曾太熱?」小蝶和小月正在準備城珺沐浴用的熱水。
城珺稍微試了下水溫。「可以了,很晚了,你們先去睡吧!」
「我們可以留下來幫你……」
「不用了!」城珺揮揮手,她無法適應洗澡時有人在一旁。
兩人退出後,城珺關上門,走入內室褪去衣物,放下長髮,坐入大木桶泡澡,並哼著歌。
從紫竹軒走出的齊焱,心情十分抑鬱,他沿著迴廊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城珺所居住的逸軒。
今日天香向他說想要一個正式的名分,他從來就沒打算要讓天香過門,當然更不可能會給她名分。當初接她回來,只是一時衝動,想因而忘卻自己對城珺的感情,怎知自己還是忍不住陷入了對城珺的迷戀之中…
捆微的歌聲由逸軒內傳出,那是一種齊焱從未聽過的曲調,但是由城珺的口中唱出卻是如此清脆悅耳。
就在他沈醉於美妙的歌聲之時,一道黑色的人影疾速閃過。
齊焱回過神時,那道人影已由窗口衝入城珺所居住的逸軒。
「啊……」一陣驚呼由屋內傳出,齊焱胸口一緊,也跟著飛窗而入。
城珺邊哼著歌,邊玩著水,突然一條人影飛入,城珺驚呼了聲,連忙拿起吊在屏風上的單衣遮住自己的身子。「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