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不要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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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所以啊,你要聽我的話,尤其是農曆七月,除了洗澡,千萬不要把平安符拿下來。」

  「大學時期,我的室友很喜歡在夜裡,關電燈說鬼故事。」說鬼提鬼,純為了和她聊一堆聊不完的天。

  「你的態度不對,不應該用鬼故事來敷衍靈異現象。記不記得空難之後,一些往生者找上親屬或者不相識的人托夢,若是親屬也罷了,我們可以解釋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相熟的陌生人,你怎麼解釋他們的夢?」她正色。

  「是。」他誠懇受教。

  「繼續說你室友的事吧。」

  不知不覺,她扮演兩人中的「主導者」,她主導兩個人的生活方式、主導兩人的談話內容、主導觀念思想,也主導他的喜怒哀樂。

  嚴格說來,喬豐是個習慣主導別人的領袖,從小時就是,記憶力不錯的話,她會記得,一顆發福的大皮球,最後學期,居然搶走她多年的班長寶座;他調皮惡劣、他功課糟糕,可這樣的男生居然當選班級代表,除開他的主控力強之外,你還有更好解釋?

  然,他願意服從她,願意接受她所有的主導事項,說說不科學的怪話,傳輸不正確思想,為什麼?道理很簡單,他愛她,愛到任何事都能妥協商量。

  「我有個台灣籍室友,他表哥在台灣念的是醫學,當兵時期成為軍中醫官,有天,一個菜鳥新兵被送進醫務室,他被人推倒,頭上裂了個大傷口,需要縫針。

  他幫菜鳥縫針之餘,問他事情如何發生,想確定是不是有老鳥欺負新兵。結果,新兵什麼話都不說,光睜大眼睛盯住醫官直看。」

  「他在看什麼?」處理過無數「事件」的朱洙,一下子抓到問題重心。

  他沒直接回答,繼續讓故事進行。

  「傷口處理好後,新兵要求在醫務室休息,醫官同意了,他坐在新兵身邊看書,準備執照考試。

  突然,不說話的新兵開口:『醫官,剛剛我不敢講,因為他站在你身後,恐嚇我不能把事情經過說出去,不然要我好看。』

  醫官滿頭霧水問:『誰站在我後面?』

  『一個只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的男人。』

  這時,醫官正色,放下書本,拿來診斷書,開始填寫資料。他問:『你什麼時候開始,能看見靈異現象?』

  菜鳥說:『一年多前,我出過車禍之後。』

  就這樣,醫官慢慢問,把資料填寫好,找到新兵的輔導長,說新兵罹患精神方面疾病,應該將新兵轉診到軍醫院。

  當輔導長問完事情經過後,淡淡說:『每屆的新兵中,總會有一兩個人碰到同樣狀況、看到同樣的半身人,你不能說他們全有精神病。』

  醫官聽完,從此不信鬼神的他,每逢初一、十五,都會跟著長輩們拜拜。」

  「所以囉,我沒誆騙你,對於神鬼,該信其有,不該信其無。」

  「妳從事多年的神職工作,真能看見凡夫俗子看不見的東西?」他認真問。

  「我並沒真正看到過,不過,是會有一些感應。」

  「比如?」

  「比如眼皮跳,我會預先知道是喜是憂,事後再做對證,每次都靈驗。」

  「那是用眼過度,這種事我寫論文那段時期裡常犯。」他看過醫生、點過眼藥水,醫生說沒效的話,要轉約顏面神經科,幸好大睡兩天後,不藥而癒。

  「知道嗎?不同時間、不同眼睛跳,有不同代表,不可輕忽,有時候,它在提醒你小心防犯災禍。」

  「是嗎?」

  「比方午時,左眼跳主飲食、右眼跳主兇惡;寅時,左眼跳主有遠人來,右眼跳代表有喜事。有回午時,我的右眼跳得很凶,可又不能不出門,我燒香帶符令才敢踏出家門,果然,那天出車禍了,幸而我做了預防措施,情況沒有想像中嚴重。」

  「妳所謂的防犯措施,是燒香戴符令?」

  「對啊,還有我處處小心,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後面那句,喬豐勉強聽得下去,可是,他很配合地點頭,沒辦法,吃人嘴軟嘛,誰教他被包養。

  「要乖乖聽話哦,戴好平安符,別隨意拿下來,晚上我會盡早回家。」拍拍他的頭,她拿喬豐當兒子哄。

  「嗯。」

  他在她額間印上一吻,他喜歡這種吻法,不含慾念,卻宣示所有權的親吻--她是他的!

  她做出同樣動作,在他額間印吻,沒有男人女人分別,她和公狗一樣,對於保護領土有強烈意願。

  揮揮手,朱洙走出家門。

  賺錢的出門了,剩下的空間,由他主宰擺佈。打電話,約齊屬下進入他的「辦公室」,快樂一天開啟。

  他握握頸間的護身符,突然間,他有些明白,為什麼男人甘願被女人套住,因為一旦被套住,即能擁有關心愛護……那是童稚時期才擁有的特權,成年後再度擁有,多麼教人欣慰。

  第六章

  女人善變,朱洙同意,短短兩個月,從驚嚇過度,到誠心接受,再到愛上丐幫幫主,急速轉變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真是丐幫幫主,又窮又沒長進,成天混在家裡不謀出息,或許旁人會批評她的老公吃軟飯,或者他們要取笑她養小白臉,但……何妨,兩人開心就好,她才不在意世俗看法。

  因為開心,春風吻上她的臉。

  因為開心,她的臉色像天天喝下四物雞精般,紅潤多情。

  因為開心,她練起輕功,每個腳步和心思一樣輕盈。

  每天下班前半小時,她容易想起他,想他新烤好的小點心,想他擺好滿桌熱騰騰的飯菜。

  於是她心不在焉、她恍神,信徒的問題回答得亂七八糟,想解釋卻越紛亂,怎麼說呢?用信徒的話來下註解--她不靈了。

  為她的「不靈」,老爸花費大心思,請神拜天,用盡儀式,問題是,好心神仙怎會破壞人們情事?所以,朱洙一天比一天更「不靈」。

  眼見事業逐漸走下坡,她有沉醉愛情間的快意,也有養不起家的隱隱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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