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不要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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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昏倒!他在說什麼?她的重點是「不能亂丟錢」好不好?!

  「你才不是出門賺錢,你是出門賣笑。」想到遞名片的花癡,朱洙才想尖叫。

  「總強過妳出賣身體。」

  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得毀傷,他不懂天上神仙為什麼要用「神跡」教人受苦,別人受苦就罷了,他絕不准他的朱洙去做這種傻事。

  「我什麼時候出賣身體?」弓背,怒目相瞪。

  吵架通常不具理智,他們從「錢」吵到「花癡」,再吵到「出賣身體」,說的全是不干重點的廢話,不過,兩人都沒停擺的意思。

  「妳把自己弄得東一洞、西一洞,全身都是坑坑洞洞,有什麼好得意?」

  她沒東一洞、西一洞,更沒有全身坑坑洞洞,但來不及解釋,她直覺從「得意」兩字接口。

  「我當然得意,至少我賺錢養家、至少我有能力把你供在家裡。」

  「同樣的事我也可以做,只要我往街頭一站,還怕不能把妳養得白白胖胖。」

  「光看到那些女人見你像撞見冰糖蜜餞,氣都氣死人了,我還沒被養得白白胖胖之前,會先死於心臟衰竭。」

  突地,當頭棒喝,他豁然開朗,理智回籠,開始拊掌大笑。

  「我聽出來了,妳在嫉妒,嫉妒別的女人對我笑、對我獻慇勤。」

  略勝一籌,他身子微微往後,雙手橫胸,笑得讓人厭惡。

  「不應該嗎?我是你妻子,她們是外面的野花。」她挺胸,增強氣勢。

  「好,衝著妳的嫉妒,我太高興啦,決定送妳一件禮物。」

  「一話不說,他拉她離開床鋪,朱洙抵死不從,他乾脆彎腰把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向狹小的浴室裡。

  「做什麼?放我下來。」

  她尖叫,她捶打他的背,第一次,她發現他高得像巨人。

  「不放。」

  他笑著拍拍她的屁股,用武力降伏女人,還真有趣。

  「浴室太小,兩個人沒辦法擠進去。」她說之以理。

  「沒問題,我已經節食兩天。」

  「你為什麼節食?」

  才一句話,她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不再關心窄小擁擠的浴室,她關心起他的肚皮。

  「因為妳賺錢太少,沒辦法供我敗家。」

  七手八腳,他脫去她的衣服,褪下她的內褲,接下來,沖水聲、抗議聲,他們在浴室裡吵吵鬧鬧,間或幾句笑聲,讓人弄不懂,他們是在吵架,或在增進生活情趣。

  他們是最違反常理的夫妻,丈夫因為老婆的照顧有安全感,老婆的嫉妒讓老公想送禮物,如果你們也是這類怪夫妻,別擔心,世界上有人和你們同一掛,你們絕對不是孤鳥。

  *** *** ***

  他買下兩隻鑽石婚戒,貴得嚇人。

  朱洙拚死想把戒指脫下還給專櫃小姐,他不准,強拉她離開珠寶店,說從今天起,他套住她、她套上他的生命中心點。

  他帶她拍婚紗,隨便約約攝影師,訂幾組照片,就花掉六萬八,夠不夠狠?難怪這年頭年輕人不肯結婚,結婚居然需要這麼花費。

  當她氣得說不出話,一張小臉鼓漲成面龜時,他笑笑把嶄新存款簿擺在她面前,裡面的數目字是之前的兩三倍。

  她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望著上面的阿拉伯數字、就算他是炒股票能手,也無法在短短的兩個月中,讓幣值翻轉數倍啊!

  他笑著敷衍她,說天底下除了股票,還有種名為樂透的合法性賭博,幸運不須多,一次就夠。

  她思考他的話,明明不相信,卻說不出道理反駁,每件事他都有合理解釋,卻又處處透露出不合理,那種被耍弄搞鬼的感覺又回來了。

  接下來的半天,溫柔男人轉性,他做主她的思想行為。

  喬豐同她回家,拜見岳父母,秀秀兩人中指問的昂貴鑽戒,說自己已向朱洙求婚。

  他的氣質雍容高貴,他的態度親切合宜,很快地,喬豐贏得朱家上下的心,從阿朱父母親、兄姊弟妹、姑婆姨丈、祖父、曾阿嬤都對他表示莫大歡迎。

  朱家爸爸媽媽,別的不重視,最重視的是他的人生運途,翻了他的掌紋,看過他的樣貌,確定這男人是大富大貴相,也不問人家的工作事業、不問他的親戚家人,二話不說,同意婚事。

  未入禮堂、未宴客,他徵得長輩同意,便帶了朱洙出門度蜜月。

  一整天,朱洙渾渾噩噩,不說話、不做主,任由他支配兩人行程,她看著喬豐,分析再分析,不確定的感覺越來越盛。

  「為什麼用這種眼光看人?」

  他笑笑,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把她攬進懷間。

  「我覺得你怪怪的。」

  仰頭,眼睛是他的眼睛,鼻子是他的鼻子,就是拉著提琴的修長指頭,也是她最最喜歡的那十隻。

  可……那氣勢、那威嚴,分明不認識……

  「哪裡怪?」

  他知道她的感覺,因為他驟下決定,決定恢復本性,不再以挑弄她為樂趣,單單她在身邊,他的樂趣就細數不盡。

  「你和平常不一樣,不像個小男人。」

  從頭頂抓下他的大手,輕描他指間螺紋,五根指頭上面都有耶,人家說十個螺是要做皇帝的,說不定他根本不是平凡人。

  「妳希望我是小男人?妳愛小男人勝過大男生?」他問,彎彎的笑紋橫過眼圈,此時的他,既成熟又魅感人。

  「不是,平常你很溫和順從,今天……」

  「我今天發脾氣了?」

  偷空親吻她的臉,他愛死她的肌膚感覺,更愛死她全身上下沒有人工香味。

  「沒有,可是態度……」

  「強勢?」他接口。

  他本就是個強勢傢伙,十幾年來,爺爺用盡方式,想他接受汪嘉鈴為母親,可強勢的他,豈能容人擺佈?

  他的父親妥協了,但他沒有,連一分鐘都沒有妥協過。

  說對了,他好強勢。

  「你沒先問我的意見,逕自決定婚紗婚禮;你沒聽我的想法,做主買下貴死人的婚戒;你沒事先知會我,就向我的家人提出婚事,你今天做的所有事都……不像平常的你。」像十幾年前,目空一切,可惡又可恨的小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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