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偏母親最近有變本加厲的傾向,而且還覺得光說不夠,竟開始白作主張的最選對像來了,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一大堆女人的照片和資料,要他從其中挑幾個,換句話說就是要他去相親。開玩笑,相親?他又還沒到銷不出去的地步,怎麼可能會去相那個什麼白癡視。都怪海,好端端的於麼要他的母親去幫他籌備毀事,海愛往愛情的墳墓裡面跳是海的事,用不著壞心眼兒的拉他陪葬吧!想害他?哼!門兒都沒有。
既然他在日本待下不去,就只有來台灣了,而且又有這麼好的藉口可以讓他正大光明的溜到這兒,不溜的人才是白癡,所謂此時不溜更待何時?他呀!溜得可快了,至於冤有頭債有主,是誰害他有家歸不得的,大家是一清二楚,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他會找機會扳回一城的,只是這趟要待多久呢?他也沒個准,總之最少也要等到雙親的抱孫熱度降溫,他才會考慮回日本。
輕輕鬆鬆一甩,簡單的行李已經安穩的落在車子的後座,因為這次他要找的人在中部,所以必須南下才行。雖然車子才開到半路就下起了大雨,但幸好今天不是假日,現在也不是下班時間,所以北川御星很幸運的在晚虎前抵達了事先預訂的飯店,將車子交由飯店的泊車人員。
他拿起後座的行李入飯店,任綿密的雨絲落在身上,他注意到天空的烏雲開始漸漸散去,原先的傾盆大雨轉眼間已化為輕柔的雨滴降落到地面上,他想起這幾個月正好是台灣的夏季,想來這種時清時雨的天氣勢必會持續好一段時間。
梳洗過後,北川御皇全身放鬆的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回事,竟老師長吁短歎的,心境老活像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點都不像二十多歲的人。這要是讓尹川流那傢伙知道,以那傢伙老愛損人又不可愛的個性,不大肆取笑自己一番才怪。算一算,尹川流現在應該是在「阿美裡卡」工作,除非那傢伙有千里眼,不然是損不到他的。
雖然如此,他的心情依然好不起來,總覺得心頭悶悶的,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平時他並不是那種煙不離手的老煙槍,但在煩心的時候還是會免不了點根煙,望著緩緩上升的白煙可以幫助他沉澱紛擾的思緒,淡淡的煙草味在室內暈散,心中的浮躁如散開的煙霧消失在空氣中,漆黑的房內閃著斷斷續續的火光,微弱的紅光映著凝然的神情直至燃盡。吐出胸口中的悶氣,他現在什麼都不想,索性閉起眼睛斜靠著休息,反正該來還是會來,逃也逃不掉,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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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鈴聲在門上響起,桑可憂立即放下的籩的花束起身轉向門口,一道嬌小的身影頓時映人她帶笑的眼裡,不過伴隨而來的卻也是一長串的詛咒兼抱怨。聽著熟悉的聲音,她臉上不自覺露出寵溺卻又無可奈何的微笑,這也是這陣子最常出現在她臉上的笑容,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眼前的小人兒雖然老愛抱怨,但小人兒的善解人意讓桑中感到很窩心。她的世界一向單純,即使當時赫快樂突然在她的生活裡,她也沒想到應該追問這個人的來歷,反而還慶幸有赫快樂的陪伴,讓她得以度過這陣難挨的低潮期。從小聾啞的她在七歲那年失去了最親愛的父母後,上天並沒有多厚待她,圍繞在她身邊的淨是些居心叵測的人,沒有多少人是真正對她好的。
偏偏上天又在三個月前奪走一向疼愛她的祖母的生命,即使她在日本還有親人,桑可憂也不希望讓他們為她擔心。在這樣的情形下她本來是該獨自舔舐失去親人的哀傷的,但是赫快樂出現了,並且用那開朗的笑容適時的淡化她心中的創痛,使她不
再怨恨老天爺的不公乎。多虧有赫快樂,否則在她恐怕還沉溺在悲傷中難以恢復吧!隨著赫快樂的出現,讓她一向平淡的有如白開水的生活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進門到現在,赫快樂連珠炮似的咒罵一直沒停過,內容之精采不僅讓桑可憂難以望其項背,即使連一般成人也難以置信;有誰會相信這些器人不帶髒字的話竟會出現在一名六歲的女娃兒的口中?
即使桑可憂沒仔細聽,她也大概猜得出那些內容是什麼。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十分明白,會議赫快樂指天罵地的對象永遠只有一個,只怕哪天赫快樂突然不罵了,桑可憂才真是不習慣呢!
桑可憂一臉瞭然於心的笑容,讓赫快樂懊惱的嘟著小嘴,一頭長及腰際的馬尾因她跺腳的孩子氣舉動在她背後晃呀晃的,讓她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不過桑可憂可不敢笑出來,也不忍笑出來,以免打擊到她小小的自尊心。
今天的赫快樂穿著一件白色無袖的小洋裝,裙擺上綴滿的蕾絲邊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小天使,只是此刻這個小天使正在用力的和某人生氣,她那使眾「老女人」嫉妒的白析肌膚正因怒氣而泛起氣憤的潮紅,有如白裡透紅的鮮果,但絲毫無損她天使的形象,模樣煞是可愛,不過如果她那張粉撲撲的蘋果臉沒有皺成一堆麵團的話,就更完美了。
每次只要赫快樂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再適時配上波然欲位的無辜臉孔,絕對能達到她預期的效果。只可惜桑可憂這陣於已經非常習慣她那種說風是風,詛雨是雨的個性,所以從頭到尾桑可憂都只是微微的笑著,對她的行徑不予置評。
見桑可憂不僅不打算理她,甚至還白顧自的轉頭繼續工作,赫快樂只好先停下來喝口水,以補充剛剛流失掉的水分。通常在無人捧場的情況下,她都不會自討沒趣的做白工,因為就算她演得再賣力也沒人欣賞,她赫快樂是最不屑做這種沒半點樂趣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