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猛然被揍,青面獠牙地轉身想教訓那個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的傢伙,但一看見揍他的不是別人,而是江日然,高漲的怒氣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露出討好巴結的模樣。
「小日,你怎麼會來這裡?快回去吧,讓人知道你的身份就糟了。」江清然壓低聲音說。
江日然白他一眼道:「怕什麼?瞧你緊張的。」
「不是啦!你可知這是什麼聚會?」江清然搔著頭,聲音愈放愈低。
「不就是不要命的飆車聚會嗎?」江日然皺著眉說。
「才不是呢,這可是「閃光」的集會,聽說他們老大季朔今天也會出席呢!」江清然兩眼發亮,興高采烈地說著。
他才一講完,江日然又賞他一記手刀。
「小日!你幹嘛又打我?」江清然痛得哇哇叫。
「別人的集會你來湊什麼熱鬧?不怕被人發現宰了你?」江日然瞪著他道。
「不會啦!我是跟小林一起來的,不會有問題,倒是你,再不走被他們知道你是「慕黑會」的頭頭就慘了,你快回去啦!」江清然著急的看著四下,急著將她請走。
「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不行,聚會都還沒開始,我要再等一下。」
「好,要等大家一起等,看是聚會先開始,還是他們先發現多了一名不速之客。」江日然鐵了心,雙手橫擺胸前,一副跟他耗下去的模樣。
「拜託,如果你有個意外,我會被人砍死的。」江清然急得跳腳,偏偏他對這個大他三個月的堂姐沒轍。
自小他就打不過江日然,說又說不過江月然,有時他真的想咒罵老天不公平,怎麼讓他比別人多了兩個剋星,制得他死死的,甚至比他爹更駭人。
「很好啊,反正你愛玩命,被人砍也不錯。」江日然揚眉冷笑。
「別這樣嘛!我一直想親眼看一看「閃光」的首領季朔,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你就通融一下,等我看到他我一定馬上回家。」逼不得已,江清然只有硬著頭皮發誓。
江日然抿嘴嘲弄地笑:「相信你我就是傻瓜,你要看到人了還巴不得黏著人家,會老實回家,算了吧!」
江清然的詭計被她識破,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哀怨地瞪著她。
看著江清然高頭大馬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江日然只是挑高眉,說什麼也不會再被他騙了,上一次當他露出這副可憐相,得來的卻是他差點溺水,而她和小月險些陪他葬命。雖是十年前的往事,卻深記在她腦中,有過一次慘痛教訓,她早已練就不動如山的境界。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明天我和小月就宣佈解散慕黑會,你就可以去加入閃光,待在你的偶像身邊一輩子。」江日然下達最後通牒,若能因此卸下這不良少女的頭銜,她才會俯首稱慶呢!
「別……別這樣啦!你們是咱們的頭,沒有你們,慕黑會還玩什麼?」江清然緊張地說。
「還敢說,要不是你煽動那些人,我和小月怎麼會成為不良少女,全都拜你所賜。」江日然一提起舊事,便忍不住一肚子火。
「我們是看不慣何玉蘋一人獨大,沒能力還敢坐自治團團主的位子,想了就讓人生氣!」江清然忿忿地說。
他之所以會讀雲倫,完全是傾慕自治團的聲名,那一段輝煌的歷史,聽得他恨不得早出生幾年,也因此才會滿心期待地進入雲倫,誰知一進來才發現現任團長竟只是個草包辣妹,完全污蔑他心中的聖城。
孰可忍、孰不可忍,身為一個熱血男兒,他有責任光復自治團的名聲,而首要任務就是要奪回控制權。當然了,如此的重責大任自然非江日然、江月然姊妹莫屬,因為從小至大,他還沒見過比她們更勇更悍的女孩了,而且能贏得過他的也只有她們了。
所以他和幾個同夥暗中策畫,在她們不知不覺、不清不楚之際就被拱出來當慕黑會的首領。事實也證明,她們的確做得根稱職,不但壓制何玉蘋的獨裁,更將慕黑會的名聲打入他校,方圓十數公里的學校莫不聽聞慕黑會的雙生女首領,著實將雲倫已然頹滅的聲勢,再度提振起來。
只是在此之前,他可著實過了一段苦不堪言、猶如人間煉獄的生活,這兩位「好心」的堂姐,為了讓這「可憐」的小堂弟不致誤入歧途,開始採用盯人戰術,嚴密地幾乎可說是滴水不漏,連今天他一早蹺頭都會在此被捉包,可見一斑。
「哼!你明知「閃光」的大哥就是何玉蘋的靠山,還崇拜他崇拜到混進來,難道你不怕被何玉蘋瞧見,把你海K一頓。」江日然簡直是想揍他一拳,讓他自陶醉英雄的夢中清醒過來。
「安啦!季朔在,何玉蘋不敢亂來。」江清然一副篤定地說。
「你又沒見過人家,怎知道他不會讓何玉蘋亂來。你真是迷過頭了,先是為自治團的事,丟著一流高中不讀跑來讀雲倫,再來又辦什麼慕黑會?現在又迷上閃光的老大,我真想拆開你的腦袋瞧瞧裡頭裝著什麼?」江日然敲著他的頭生氣地低吼。
「還說咧,你和小月還不是放著北一女不讀跑來雲倫?」江清然瞪著她反駁道。
「還敢說!要不是我和小月向大伯保證要看好你,你當我們幹嘛陪你讀雲倫?現在不但你在學人家當不良少年,還牽拖我們也成了不良少女,要是大伯和我老爸知道,準把我們三個吊起來打。」江日然橫眉豎眼地瞪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堂弟。
「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很合作的什麼都沒說,也很聽話——」
「聽話!哼哼!」江日然翻翻白眼,對他的話不敢苟同。
「你要是真聽話就趕緊給我滾回家去,別想再拖延下去,你當我不知道你一直哈啦的目的嗎?」江日然盯著他道。
計謀被識破,江清然只有無奈地歎口氣,「好吧,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