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對現在的莫傲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就像是發狂似的緊摟著她不放,不管她怎麼抗拒,他仍舊無動於衷。
他不是莫傲!最起碼,他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莫傲,他的行為讓她害怕。
柳宿奮力地扭動著身體,試圖掙開他的懷抱。
但此舉卻教莫傲的慾火更熾,他更加使力地攬緊她。
「住手!」天,他擁得她快喘不過氣了!「莫傲,你瘋了!」柳宿使盡全身力氣推拒他。
「不准你抗拒我!」莫傲一把制住柳宿胡亂揮動的雙拳,兩人的臉此刻近在咫尺。「你是我的。」不給她抗辯的機會,他再度牢牢吻住她。
不,她不想就這樣下去。這個人不是她所認識的莫傲,那個雖然喜歡調侃她,但總是尊重、保護她的莫傲!
柳宿狠狠地一咬,在莫傲的唇上留下一道傷口。
一道暖暖的血流自她唇邊滑下。混合著濃濃的血腥味,莫傲仍舊像是毫無所覺般瘋狂地吻著她。
這個人……瘋了!
她要逃!她不要讓任何會破壞他們之間信任關係的事情發生。
但是……該怎麼做?她全身都被他箝制得死死的……
等等,或許這招會有效!
柳宿試著讓自己放鬆緊繃的身體,開始主動回吻他。
果不其然,當柳宿第一次獻上自己的唇時,莫傲怔住了,他錯愕地停下動作,呆愣地望著她陶醉地吻著他。
嗯……吻他似乎不是件難事,她只要把他當成是小蕾就行了。
柳宿半睜開眼,望進莫傲深邃的雙眸,很滿意自己的動作見效,於是她再度合上眼,更加主動、輕柔地吻著他,直到她的雙手獲得釋放。
她伸手拭去他唇邊的血漬,然後仿照他剛才的動作,將吻烙在他的頸間、胸前。
柳宿聽見一聲來自莫傲的輕歎,也感覺到他的緊繃。
他……為什麼還不放開自己?難道說,真要她繼續下一步動作?
下一步……想到這裡,柳宿的臉頰立刻飄上兩朵紅雲。
如果,她繼續往下吻去的話,他不就勢必得放開自己了?
第6章(2)
出乎柳宿意料之外,莫傲彎下身一把抱起她,讓她和他一同摔進柔軟的床墊中,然後又開始吻著她。
「等……」她根本來不及反抗,唇又被他的給覆蓋上。
不得已,柳宿只有伸手向一旁的矮櫃,盡量不發出聲音地在抽屜中翻出一瓶只有手掌大小的催眠瓦斯。這是羽棠送給她,當作是紀念她當初在教堂裡一拳揍昏他老闆的禮物。
他之所以會選這東西當禮物的理由是:高手也是需要武器的!
當時她只是嗤笑他的多慮,沒想到它卻真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小傲。」柳宿趁著莫傲抬起臉的當兒,毫不考慮地閉住氣,拿著瓦斯就對著他的臉上噴去。
「宿……」莫傲只覺得暈眩無力。
「對不起。」柳宿一臉的歉然,「我不是你的。」她推開他已然癱軟的身體起身。「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愛的人是提諾。」
「不!」無力的吶喊出自莫傲口中,他的手腳已不聽使喚,只能靠著意志勉強撐開雙眼。「你是我一個人的……」
「我們是朋友。我知道你喝醉了,所以我不會怪你。」天知道她的胸口到現在仍是劇烈不已的撞擊著。
「別走……」莫傲的聲音聽起來虛軟無力。
她一步步地後退,「很感激你這個月來對我的照顧,我要走了,去找提諾……」終於,她轉身奔出門口。
黑暗中,莫傲心碎地放棄叫喊,無力的癱在床上。
台灣的服裝界領導廠商——海緗,在這一季提前舉辦的春裝發表會上,邀請到目前在法國時裝界當紅的年輕設計師提諾瑟雷為發表會時的嘉賓。
這一次的春裝秀除了邀請流行界的專業人士和記者之外,也邀集了其他女性用品的相關廠商,是一次業界的年度盛會。
柳宿以她高挑勻稱的身材,入選為此次服裝發表會上的眾多模特兒之一。因此當她穿著一襲淺紫色中國式旗袍的開高衩短裙,長髮高高地盤在頭上,只留下臉頰兩側的長髮垂在胸前,一副中國娃娃似的小女人姿態出現在伸展台上時,提諾驚訝得張大了嘴。
這是……洛妮!?
提諾的心跳漏了一拍。這……真的是洛妮嗎?他從沒看過她穿裙子,還是如此短的高衩裙!
而且,重點是——她變了好多!
坐在伸展台正前方,提諾呆愣的看著她向自己走來。
柳宿的心也正怦怦地跳著。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她暗笑在心裡。
洛妮正對他眨眼!提諾受寵若驚地回以一個傻笑。
洛妮真的……變得好美!雖然她從以前就教他無從抗拒,但今晚的她真的是熠熠生輝!
柳宿在伸展台前俐落地轉個身,然後走向左側的伸展台。
台下記者們的鎂光燈不停地閃爍著,她不得不別開眼,以免刺眼的燈光亂了她的視線。
事實上,她的心正因剛才與提諾短促的一個眼光交會而雀躍不已。
這個服裝秀和其他服裝秀的不同之處,在於下了伸展台之後,模特兒們必須繼續穿著展覽服裝走入人群中,增加服裝的曝光率。
事實上,柳宿很期待待會兒與提諾的見面。
走到左伸展台的盡頭,她流暢地轉身回到舞台起點,與其他模特兒並列,和設計師一起接受大家的掌聲。
一下了後台的階梯,柳宿便迫不及待地跑向外場。
「請問,這個位子有人坐嗎?」柳宿甜著一張笑臉,以流利的法文詢問。
「洛妮!」提諾看見來的人是她,忍不住興奮地起身歡迎。他張開雙臂想要攬住她,卻在距離她一步的地方停住。他不好意思地收回雙手,笑了笑,「對不起,我差點忘了你不喜歡我靠近你。」
柳宿偏頭一笑,故意岔開話題。「提諾大設計師,評論一下這件衣服的設計吧!」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她差點想要出手隔開提諾的雙手,她不是早已根除這要命的壞習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