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不像是契芙的作風!她知道厥耶國的規矩,也向來不會勉強人進入厥耶,但這一回卻又為什麼……
「芙兒喜歡他。」為了避免契佐王胡亂猜想,契芙倒也乾脆。
「什……什麼?」沒料到女兒會這麼說,契佐震驚得停下腳步。
「芙兒希望契佐王也會喜歡他。」她堅定地說道。
「芙兒……」契芙變了!契佐感覺得到,她與兩個月前他離開厥耶時有所不同。光是剛才那一個柔情似水的表情……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
原來那個豪氣干雲的契芙上哪兒去了?才不過短短的兩個月沒見,他的芙兒竟已令他覺得陌生。
契芙拉著猶一臉呆愕的契佐王前進,內心的雀躍讓她沒注意到他臉上的驚異之色。「王,快點兒,他就在前面。」
契佐回過神,看著急促催著他的契芙,他突然覺得她正在離他遠去,這令他覺得不安。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個本事和膽子,竟敢趁他不在的時候,想要帶走他的芙兒。
「恭迎契佐王。」當契芙和契佐王兩人走到大隊人馬面前時,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上,齊聲恭迎契佐王回國,除了仍昂然而立的薛品倫。
就是他了吧!契佐王精銳的目光掃向薛品倫,下一刻卻讚賞的發現他竟沒有被自己的目光給震懾住。
「這人是誰?好大的膽子,見到本王竟然不跪下。」若這小子以為他會就這麼放過他,那可是大錯特錯了。任何想要搶走芙兒的人,他都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生怕薛品倫會給契佐王一個不好的印象,契芙轉過身催促他道:「薛品倫,還不快見過契佐王。」
見過?他不是已經見到了嗎?原來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老人就是契芙的父親啊!剛才他還莫名其妙的瞪了自己一眼呢!
見薛品倫一臉的不解,契芙心急的用嘴努了努,又比了比他身旁的人。她此刻真後悔沒有教他一些基本的禮儀。
薛品倫順著契芙比的方向看去,卻驚見所有的人竟都低垂著頭跪在地上,不過他誤解了契芙的意思,只見他上前一步道:「你們都跪著做什麼?還不快起來見見契佐王!」
「天!」契芙一拍額頭,差點沒昏倒。
薛品倫這一句話令在場的眾人冷汗直流,因為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嘛!
「哈……哈,芙兒,你是從哪兒撿到這小子的?有趣,有趣極了!」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契佐王竟然拍手叫好。
契芙見狀這才鬆了口氣。
契佐王走到薛品倫身前,摩挲著下巴打量他。嗯,相貌不錯,眼神也很澄澈,體格還可以,他似乎無從挑剔起。「小子,我該怎麼治你方纔的犯上之罪呢?」
「契佐王……」契芙抽了口涼氣。
契佐王伸手示意她別出聲,他的眼神卻一刻也沒離開過薛品倫。「你喜歡飲鴆、自縊,還是砍頭、凌遲呢?」
「我……」
薛品倫才要出口的話,被契芙的聲音給打斷。「王,他是從別的國家來的,不懂咱們的規矩,還請王不要怪罪於他。」
契佐王轉過頭望向契芙,瞧她一副緊張樣,看來這小子果真是對她意義非凡吶!這下子,他可更不能輕易地放過這小子了!他要他像以前的所有追求者一樣,不,他要給他比以往更嚴厲的待遇,直到他知難而退為止。
「你是從哪兒來的?」契佐王轉向薛品倫。
「台灣。」
台灣?沒聽過,八成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國家。「你是台灣國的王儲?亦或是貴族?」
王儲?貴族?台灣有這種東西嗎?薛品倫搖了搖頭。
契佐挑起了一邊的眉毛,「這麼說,你是一般的平民嘍?」只不過是個百姓,竟然也想要來搶他的寶貝女兒!「那麼,先將你押入大牢,然後再慢慢治你方纔的犯上之罪。」
「王!?」契芙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大牢?是要把他關起來嗎?薛品倫搔搔頭,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吶,將他押入大牢。」看著契芙驚訝的神色,契佐王不慌不忙的又道:「在我想好要怎麼發落他之前,任何人不准送東西給他吃,否則就是和他同罪。」
望著薛品倫被人架走,契佐王不顧她的意見轉身走進城門,契芙只能錯愕地呆立原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一點也不像是她所熟悉的契佐王呀!
***
「王……」契芙走進契佐王的寢宮,看見他正坐在桌邊把玩著一些短匕髮簪之類的器物。她大跨步地走向桌邊,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芙兒,王好久沒看見你了,來,讓王好好瞧瞧……嗯,我的芙兒又更美了些呢!」契佐王假裝無視於契芙那一張氣鼓鼓的臉,笑著說道。
「為什麼王要這麼做?」契芙的嘴嘟得半天高。
果然,芙兒來興師問罪了。「怎麼做?」契佐裝傻反問。
「王為什麼要將他押入大牢?」
「你不希望王這麼做嗎?」
廢話!「芙兒以為,芙兒方纔的表現已經告訴了王芙兒的希望。」
不愧是他契佐的女兒,直爽、大方!「可是,我向來也是對所有要娶你的人加以刁難呀!怎麼以前就不見你向王抗議呢?」
「因為我喜歡他呀!」這一點契佐王應該早就聽她說過了。
唉,她為什麼這麼坦白呢?害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好。
「王也是為了你好嘛!如果他像以往的那些人一樣落荒而逃……」
「他不會逃的!」她太瞭解他了,他向來只會傻傻的承受一切而已。就像她要求他學箭、學騎射,他也都努力的去做,即使受了傷,他還是強忍著痛,從來不曾埋怨。
「既然如此,那芙兒又何必擔心父王給他的考驗?」
「因為不公平呀!」契芙替薛品倫叫屈。「這根本就是王以厥耶國王的優勢,一面倒的欺壓嘛!他連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唉!為什麼他會有一個如此精明的女兒呢?他的一點小伎倆都被她給識破了。既然如此,他也只有耍賴了。「誰教他只是個平民百姓呢?若他的身份不是這麼低微的話,他又怎會這樣一面倒的任我欺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