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秦的話讓衛平為之噴飯,她眼明手快的將他的臉轉向一旁。
唉!光是看衛平的反應就可以知道,看來她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太早了點。
回過頭,段秦瞧見衛平仍是不停的咳嗽,她也不忍再這麼折磨他了。「我開玩笑的,幹嘛那麼大反應?」
衛平撫著胸口,順了順氣後道:「秦,做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想嚇死我呀!」
段秦露出個柔柔的笑容,「現在你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麼敢嚇死你呢?」
「不是想要嚇死我幹麼突然問我……問我……」衛平臉紅得說不下去。
本來嘛!秦在他的心目中就像是仙子一般,他怎敢有非分之想。
「因為我想回家。」段秦幽幽歎道。
「我可以送你回去呀!」衛平拍胸脯保證。
「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
「我家……在很遠的地方。」跟衛平說他也不會懂。
「多遠我都可以送啊!」怪不得秦姑娘剛才在看見育全鎮時那麼震驚,原來是因為離她家太遠的緣故。
段秦真的很感謝他有這個心。「我得先找到個愛人,才能回得了家。唉,都是那個老頭子害的!」
「哦,我懂了。」原來是被家人逼婚啊!「難怪你剛剛會那樣問我……不過我不行啦,我已經有小媛了。」衛平紅著臉道。
「你真的懂?」段秦望著衛平,不會吧,她明明什麼都還沒說呀?
「我懂呀!」衛平胸有成竹地說。「總之,就是你的父親對你逼婚,然後你就離家,現在你又想要回家了,所以要帶一個愛人回鄉,這樣你的父親才不會將你嫁給你不想嫁的人,對不對?真是太可惜,要不是我已經有了小媛,我可以幫你,跟你回去見你的父親的。」
段秦傻了眼,這小子是怎麼編出這麼一個荒謬的故事的?不過算了,就讓他這樣以為吧,省得她要解釋半天。
「有了!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人選!」衛平跳了起來。
「什麼人選?」這回換成段秦摸不著邊。
「當然是你的丈夫人選呀!」
「誰?」
「我們堡主。」
第4章(1)
「哈啾!」衛莫青打了個寒顫。
文軒見狀,直憋著笑。「堡主自己要保重。衛平這次出去,不知道又會給堡主惹個什麼樣的麻煩回來。」
不知道堡主是否有特別的感應或什麼的,每次只要衛平一在他的頭上動腦筋,他就會有反應,而且屢試不爽。
想到衛平,衛莫青剛毅的眼神就不禁放柔幾分。「別那樣說衛平,他是個好孩子,你們別把他想得太壞了。」
是嗎?文軒回過頭望向站在衛莫青身後那名黝黑粗壯的男子——伍閣,衛家堡的守軍統領兼衛莫青名義上的保鏢。
文軒和伍閣一致認為,堡主實在太寵衛平了。不過,衛平的確是值得讓人疼愛的,伍閣心想:如果他不這麼常給他添麻煩的話。
「不知道衛平這次出去,會不會遇上堡主的貴人?」文軒憂心地道。
「這種事強求不來的,你擔心也是多餘。」衛莫青仍舊埋首案中,好像事不關己似的。
十年前,曾經是前朝國師的凌沂上人雲遊經過衛家堡,說是要了了他與衛莫青的一卦之緣,幫衛莫青卜了一卦。
當時衛莫青只有十七歲,堡中事務正逐漸步入正軌,誰都料不到這一卦的結果竟是預言了衛莫青在二十七歲時的一個死劫!
正當所有人陷入一片慘澹的氣氛中時,年僅五歲的衛平跑進大廳裡要衛莫青陪他一起玩。
凌沂上人一見衛平便雙眼發亮,直盯著衛平瞧了好一會兒後放聲朗笑。然後直拍著衛平的頭說:如果機緣巧合,這娃兒或能找到幫助堡主化劫的貴人。
留下了那幾句話之後,凌沂上人便離去。
「可是,今年已屆堡主的入命之年……」堡主總是不把這件事放心上,但是堡裡的人卻無時不在為這事擔心。
「凡事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文軒,你煩惱這麼多,可要當心少年生華發哦!」
什麼嘛,他可是在替他擔心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文軒只能搖搖頭歎氣了。
「堡主,衛平離開堡中已半個月,堡主要不要起程去東領地看看?」伍閣平日不苟言笑,但心裡卻是掛念著衛平。
「不用了,這麼做可是會打擊到衛平的自信。」衛莫青優閒的翻閱著各個領地送來的報告。
「可是衛平畢竟只有十五歲……」
「十五歲夠大了,是該出去磨練磨練的,想當初堡主不也是十二歲就繼承了衛家堡?」文軒不慌不忙的看向伍閣,「況且,衛平的武功還是你教的呢!你就別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了好不好?」
「可是衛平這次出去,堡主不准衛平施展武功呀!」
「什麼?」文軒驚叫:「為什麼?」
衛莫青抬起臉,「衛平夠機伶,不需要用到武功的。」
「可是,如果有個什麼萬一呢?你知道衛平一向是最聽你的話,你不准他用武,他是絕對不會用的。」這會兒文軒倒是加入了關懷衛平的行列。
「那不是很好嗎?動武反而易惹是非。」
「但是,萬一遇上別人找他麻煩呢?」
「放心吧!誰會想要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動手?」
「衛平,你又在寫什麼呀?」段秦看衛平由懷中取出一本小簿子,極其認真的在上頭大作文章。
「我在做我的視察記錄啊!」
「視察?」段秦左右望了望,「在大街上?」
「是啊,」來祥布坊「、」茗香茶館「、」回春草堂「,這條街上的每一間店的幕後老闆都是我們堡主,還有我們住的那家」鴻熙酒樓「也是,所以我要替我們堡主視察。」
哇!這樣看來,那位堡主鐵定是很有錢嘍?不過她段秦可不是被唬大的。
「這樣走過也算視察?不進去查查帳本,或是觀察什麼的?」
「那種工作自然有別的人會做。」衛平仍是在簿子上寫個不停,「堡主這次讓我出來,主要是要我到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