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段秦佯裝不懂。事實上,有一個行業是她老早就躍躍欲試的呢!
「那……」趙柳笙困難的開口:「段姑娘打算……」
段秦狡獪的笑了笑,眼裡露出無比的興奮。
她伸出纖纖玉手向趙柳笙的斜後方指去,而小芽也隨著望了過去。
「蘭桂坊。」段秦輕聲念出那間有著妖嬈美女站在門口送往迎來的店門上所掛著的三個大字。
天!那是……一間妓院!小芽應聲昏了過去。
「段姑娘……
「趙柳笙憂心忡忡地道:「趙某還是覺得不妥,畢竟一個姑娘家首重名節。更何況段姑娘如此貌美,一旦踏入煙花之地,就再也別想保有清譽。」
「我和一般姑娘家的狀況不同,趙公子就別再為我擔心了。」唉,怎會有如此婆婆媽媽的男人?真掃興!
名節這種事不勞他說她也知道,如果不是看準了她日後還得回去現代,她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涉足風月場所?
不過,她「神算」在現代可是各種錢都能賺到手,唯獨這一樣沒試過,既然老天爺這麼賞臉肯給她這個機會,如果她還不知好好利用,那不就太可惜了嗎?
「是啊,是啊,段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啊!趙公子您就別為段姑娘擔心了,一個月的期限一到,段姑娘就有去留的自由……」年方四十,風韻猶存的嬤嬤誤以為段秦所指的狀況不同是指這些。
瞧這嬤嬤笑得嘴都合不攏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多樂了!
段秦的心思全都放在接下來一個月這個刺激、新鮮的工作上,根本無心去理會嬤嬤的一番話。
「段姑娘,不如……你嫁給我吧!這樣你就不用逼自己一個人過生活。」在她表明了不會向他拿分毫的錢時,他便由衷的敬佩這樣的一位女子。他著實不放心讓她隻身待在這種地方,所以,這是他唯一能幫助她的方法了,雖然這麼做有點唐突;畢竟,他們只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
「趙公子?
「他這番話讓嬤嬤睜大了眼,有沒有搞錯啊?堂堂的」璟頤侯「竟然……
他該娶的不是王公貴族的千金嗎?怎……怎麼……?
「你愛我嗎?」段秦還是不帶情感的問出那句老話。
天!嬤嬤的下巴就要掉到地上了。
「這……」在面對無數次軟玉溫香的投懷送抱時,趙柳笙也不曾如此的臉紅心跳過,這位姑娘……真是放得開,卻也同樣令他著迷。「趙某對段姑娘一見鍾情。」這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他所能表達的極限。
「即便是我在這兒工作了一個月之後?」嗯,來到這個年代之後總算是有點收穫了,但是,她還沒對他產生感覺,所以段秦決定多給自己一些機會——待在「蘭桂坊」物色好男人!
趙柳笙驚訝的抬起臉,「段姑娘仍不放棄?」
要她放棄?開什麼玩笑啊?她的「古今人種智商大考驗」的遊戲都還沒開始,怎可就此宣告結束呢?「不!」她堅決地道。
「那我包下段姑娘往後一個月的時間。」可惡,難得讓他遇上傾心的對象,偏偏卻是個如此思想奇特的姑娘。
啊?被他這麼一搞那她不就沒戲唱?「嬤嬤,待會兒訂規章的時候別忘了加上一條,同一位客人連續買兩天的我不接!」
「姑娘!」嬤嬤忍不住開口:「你當真不考慮嫁給」璟頤侯「嗎?畢竟這個選擇比起到咱們這兒來要好得太多……」
嬤嬤剛才說什麼「侯」來著啊?段秦突然像是領悟了什麼似的自椅子上驚跳了起來。
所幸這裡是茶樓的包廂內,她的矬樣子不至於讓太多人分享。
「你你……你是個侯爺?」
遊戲與侯爺這條大魚,孰輕孰重呢?
遲疑了半晌,段秦終於做下了決定。「我……決定留在這裡!」
「衛公子!」
衛莫青和文軒兩人在行經「鴻熙酒樓」門前時,店裡的老掌櫃朝他們走來。
他們兩人對望了一眼,便朝老掌櫃的方向走去。
「關掌櫃,可有要事?」文軒問道。
「衛平少爺住在梅院的東廂房。」
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衛莫青挑了挑眉。
他們跟著關掌櫃來到客棧裡的東廂房。
「平……」推開房門,衛莫青正要出口的話,被衛平毫無預警的一個擁抱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堡主,衛平好想你。 」衛平靠在衛莫青的胸前,悄悄的吐了吐舌。不管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先對堡主撒嬌就萬無一失了。
看見衛平平安無事,衛莫青緊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從實招來,這次你又闖了什麼禍?」
文軒逕自走向屋裡倒了杯水潤潤喉。「還有什麼事會比起五年前在我的李白真跡字畫上亂塗鴉來得大呀?」
這時,伍閣也從門縫中閃身進入,順勢輕掩上門。
他們四人圍著方桌坐下,衛平低垂著頭。
「說吧!」衛莫青縱容地道。
「我……我把堡主許配給一個姑娘了。」
「噗——」文軒被水嗆得眼淚直流。
衛莫青僵在原處,而伍閣動也不動的高大身形仍然是未移動分毫,除了他那張為了憋住笑意,已呈扭曲的嘴!
「哇哈哈……咳……小子你真……了不起,哈哈……咳……」雖說嗆得厲害,但是文軒仍不放棄發表感言。
「文軒。」
衛莫青對文軒使了個眼色,文軒只好識相的停止他的笑聲,回復往常一派瀟灑的冷面軍師模樣。
「那位姑娘……她把你的話當真?」文軒開玩笑道。
衛平氣憤的抬眼瞪向文軒,「文夫子不是教過衛平人無信不立嗎?」
「這……好、好,算文夫子失言,大丈夫是該一言九鼎的。」開個玩笑都不行嗎?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衛莫青的語氣是溫和的,沒有任何責備之意。
衛平抬眼看看三人,深深吸了口氣,開始解釋道:「她叫段秦,和我是在寂蒙山上遇見的,她被家人逼婚,於是就逃了出來,在山裡迷了路,是我帶她到育全鎮上的。她說她想回家,但前提是,得先幫自己找個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