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的女兒。」她回答。
「原來他已經結婚了。」他鬆了口氣。
「陳大嫂兩年前去世了。」月夕又說。聽說是得了癌症去世的。
谷貫中一聽,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傢伙果然是個危險分子。」他低喃自語,揚起頭,發現月夕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在她毫不掩飾的注視下,谷貫中的體內又起了股熟悉的騷動。
「我勸你最好把這女孩放下。」他瘖啞的誽,已經不想再忍耐了。他想做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想做的事。
「不行,我是她的保母。」他的表情讓她的心口直跳,她不敢放下綺綺。
「呀!蝴蝶!」忽然。綺綺發現一隻鳳尾蝶,蝶兒忽忽的飛過她身邊,她忙回頭去看蝴蝶的蹤影。
月夕有一秒的時間。被她驚喜的叫聲給吸引了過去。
捉住機會,谷貫中上前,一把將月夕摟入懷裡,嘴唇覆住了她的。
不若五個月前月夕給他的輕吻,他的吻比牠的激狂了許多,先是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吸吮,而後更利用舌頭,輕輕撬開了她緊閉的雙唇。強制霸道的入侵她芳香的小口中挑弄著……她大概還不曉得,早在她給了他那記清純的令他蠢蠢欲動的吻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將她當妹妹看待了,也或許他從未將她當妹妹看待過,只是因為不知道愛人是什麼感覺,所以才將對她的感情誤認為親情。
月夕的出走讓他徹底醒悟過來,若再失去她,他一定會因發狂而死。
幸好,上天憐見,在經過漫長如五個世紀的五個月後,他終於找到她了。
當谷貫中總算願意放開月夕後,她因體內缺乏氧氣而無力的靠在他胸前喘息著,連綺綺也不知在何時,被抱到他的臂彎裡。
「你說的對,我也不想當你哥哥了。月夕,回來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五個月我是怎麼過的,常常一覺醒來以為你回來了,卻發現自己是在作夢,我老媽更是每天以淚洗面,你真狠呀,隻字片語也不留的就這麼走了,難道我們對你的意義僅止於此嗎?」他低聲抱怨著。
因為他的話,月夕哭了,靠在他懷裡直搖頭。
而被他抱著的綺綺突然掄起小拳頭朝他的頭上直落而下。
「壞人,欺負姨,我打你、打你!」她邊嚎啕大哭邊捶著谷貫中。
谷貫中趁她還未拔光他的頭髮之前,將她放到了地上。
「要命!這小鬼還真潑辣。」他爬了爬自己的頭髮。
雖然放開了綺綺,但他摟著月夕的那隻手可是動也沒動。
月夕忍住笑,抹抹臉,將哭個不停的綺綺抱起來。
「綺綺乖,姨沒哭,綺綺也不要哭了好不好?」她掏出手帕,擦著綺綺淚水滂沱的小臉,也幫她擤了擤鼻涕。
綺綺這才安靜下來。
「月夕,跟我回去吧。我先告訴你,除了你,我不打算娶別人了,如果你不希望我們谷家絕後,那你就跟我回去吧。」谷貫中說。
月夕不知道他是在懇求她還是威脅她。
不過,她還是因為聽到了他想娶她的話,而嫣紅了臉,只不過,對於自己會帶給別人災禍這件事,她還是無法淡然視之。
「再說吧。」最後,她這麼說,「請幫我轉告陳大哥,說我跟綺綺先回去了。」谷貫中並沒有阻攔她,只是一臉可惜的目送她離去。
無所謂,這招不能打動她,他還有第二招,第二招不行的話,那第三招絕對能讓她投降。
站在原地,他自信滿滿的笑了。
*****
隔天,在谷貫中的帶領下,紅著眼眶的沈文竺來到了陳家,她一看到明顯瘦了的月夕,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門,抱著月夕,一發不可收拾的哭了起來,害月夕也流了不少眼淚。
谷貫中早將困惑的陳曄文拉進房間討論裝潢事宜。
而陳家兩老也早早就入睡了,所以只剩下月夕和綺綺。在沈文竺和月夕相擁而泣時,綺綺也緊緊抱住月夕的小腿跟著一起哭著,雖然小小年紀的她根本不知道她們在哭什麼。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稍稍控制住淚腺。
「你這沒良心的,怎麼可以這樣一聲不響的就走掉呢?你知不知道谷媽媽這些日子以來掉了多少眼淚?還差點把眼睛都哭瞎了呢。」沈文竺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激動的說道。
「谷媽媽,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三個字,月夕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沈文竺堅決的說。
月夕沉默了,朝綺綺仰視自己、滿是淚痕的小臉一望。
谷哥哥太賊了,知道他無法改變她的心意就找來谷媽媽。
沈文竺拉住她的手。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這幾個月裡,貫中已經想明白了,他知道他是愛你的,不是什麼兄妹之情,而且他還信誓旦旦的對我們說非你不娶,這是我們一直期盼的,你怎麼還能不跟我們回去呢?」她急切的問。
月夕看著她。
「谷媽媽,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回去。」她抱起綺綺。「我沒辦法一下了便自私的將她撇下,我捨不得她,她也離不開我,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她覺得自己很卑劣,為了逃避竟然拿什麼事也不知道的綺綺當藉口。雖然她剛說的都是真的,但那僅佔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她擔心會舊事重演,她無法承受另一份失去。
沈文竺仍不死心的與她談了許久,但月夕仍堅決的不改初衷,沈文竺只得退讓一步。
「好,那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不管怎樣,你都得回到谷家。」她強制霸道的語氣與谷貫中如出一轍。
「谷媽媽……」月夕為難的看著她。
「不用多說了,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像是怕月夕反悔,沈文竺趕忙找到谷貫中,拖著他上車離去。
眼見第二招又失敗,谷貫中只得使出撒手錭。
三天後,他一身輕便的背了個旅行背包來到了陳家,大剌剌的往客廳的籐椅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