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芝猜測道。「是嗎?「以向海的個性應該不會為了江堂看扁了她的身材而掉淚吧!還是因為紀韋和她說了什麼。「我進去看她。「
任其芳才一進門,向海茹正好迎面走來。「你今天不是去星像嗎?「向海茹頗為納悶。「去了。「任其芳挨近向海茹,雙眸直盯住向海茹浮腫的眼睛。「那你……紀韋呢?他放心讓你離開他的視線……「向海茹睨了眼任其芳手中的花,「紀韋送你的?「看不出紀韋這男人還挺小氣的,送個花竟然才送三朵!
任其芳沒打算解釋花朵這檔子事。」我又沒簽他賣身契。倒是你,還好嘛,只是眼皮有點浮腫,友芝說你的眼睛腫得像核桃,真是誇張。」
「她是不是說我失戀了?」向海茹沒好氣地接口,雙眸的視線也跟著瞟了正在擦玻璃的友芝一眼。
「你還真厲害,她就是這麼說的。不過……你怎麼弄成這副德行的?」
德行!?向海茹不滿地撇撇嘴,她會弄得這麼見不得人還不是為了她。
「沒什麼,只是失眠罷了。」淡淡的一句帶過,儘管情同姊妹,只要其芳自己不提被人強暴這事,向海茹是不可能去碰觸她脆弱的傷口。
「失眠?反常哦!是為了紀韋還是江堂?」任其芳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兩個可能。
「我幹嘛要為他們失眠?」就叫友芝別沒事盡抱著電視連續劇看個不停,她那全是男歡女愛的小腦袋瓜裡,單純地以為這世上所有人的煩惱只有為情所困。
「你不是對江堂有點意思嗎?」
「江堂!?那只禿頭鵝!你乾脆殺了我還快活些。」向海茹翻了個白眼,「你何不說我對紀韋有意思?」她調侃道。
「真的!?」這下任其芳可慌了,眼見這道習題夾著愛情與友情的抉擇,任其芳的俏臉霎時轉為灰白。
「蒸的,我還煮的咧!別愛情的迷湯一灌就真假不分、是非不明瞭。」這小妮子肯定愛慘了紀韋,竟然心急得連她逗著她玩的話都當真了。
「真的!?你只是鬧著玩的?」
「拜託!就算我有心搶你的男朋友,紀韋那對眸子裡也只容得下你這蠢女人,別那麼妄自菲薄,對自己沒信心好嗎?」唉!像她這般聰明絕頂的女人怎麼會交上這個白癡朋友?
接收到向海茹不耐煩的鄙視眸光,任其芳縱有千萬個不安也只能吞進肚子裡獨自咀嚼。
瞧任其芳一副受氣包似的小媳婦苦相,向海茹忍不住為她加油打氣。
「安啦!紀韋絕不是那種思想封閉的古板人,你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聞言,任其芳原本輕擰的眉峰這下全聚攏在一起了。向海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她納悶地搔搔頭,原本還想開口問清楚,卻教一聲突來的尖叫給嚇住。
循著巨響來源望去,只見友芝氣急敗壞的一張小臉罩著薄薄的一層鐵青色,粗魯地以肩頂開玻璃門,豐臀還輔助作用地敲碰玻璃門。
「怎麼了?」好端端地發什麼癲?不知是向海「管教無方」,還是這年頭夥計的「福利」大到一個不高興還可以拿資方的家當權充發洩的器具。突然間,任其芳覺得有點兒天地變色。
「友芝!?」這死丫頭一點顏面也不幫她顧一顧,雖然其芳並不是外人,最起碼也別教她這個老闆丟臉嘛!「如果你不想擦玻璃也別用這麼極端的抗議方式,玻璃門撞壞了倒不要緊,要是你身上的零件撞散了,我可養不起你一輩子。」
「對不起。」友芝的嗓音悶悶的,這句道歉聽起來也沒多大的誠意。
向海茹也沒打算認真追究,反正她的玻璃厚門沒破,撞疼了的肩、臀也不是她的。友芝的歇斯底里她早已見怪不怪。
但不明所以的任其芳可沒這項認知。
「友芝,你怎麼了?」
「失戀了。」友芝打喉嚨裡咕噥了一聲,抓了一把小圓椅在櫃檯前有氣無力的趴著。
該不會友芝的口頭禪便是失戀兩個字吧!?任其芳張著一雙不解的明眸望望友芝,再瞧瞧向海茹。
「就連Dick都是人面獸心之輩,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好男人了。」友芝將臉悶在桌面上模糊不清的說著。
「誰人面獸心?」任其芳先是愣了半秒,繼而一顆忐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她好像聽到了紀韋的英文名字!「Dick!?」不想理會友芝的向海茹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他做了什麼?」
「威脅利誘、始亂終棄、喜新厭舊、另結新歡、翻臉無情、趕盡殺絕……」
「等等、等等!哪來這麼多名堂……」向海茹急忙打斷友芝的長篇指控,因為她看見任其芳的臉色逐漸泛白。
友芝霍地抬起趴在櫃檯桌上的上半身,伸手抽出先前從隔壁書報攤上借來、現在被她壓在臉下的雜誌。
「喏!人家都做了專題採訪報導了,難不成我還冤枉他!?
虧我一直拿他當偶像崇拜,想不到他空有俊帥的皮相,骨子裡全是下流的思想。枉費我將一顆清純的少女心全投在他身上,想不到他竟然傷我這麼深……」
「唉!這種八卦雜誌最愛無風起浪,十句中有九句全是道聽塗說、胡亂掰出來的,你別被蒙了眼、惑了心,千萬別當真啊!」向海茹這句話看似勸導友芝,實則在安撫早已六神無主的任其芳。
這該死的紀韋平日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一副很罩的酷樣,怎會任這些八卦記者胡寫一通?或者……並非空穴來風!「這些事若不是當事人主動漏口風,有哪個記者有那麼大的本事挖出這些獨家的桃色新聞?」友芝繼續提出她的疑問,卻字字句句直搗進問題核心。
平時一副散散無心計的呆模樣,偏偏這個該糊塗的節骨眼她卻精明了起來。向海茹趕緊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塞進唯恐天下不亂的友芝手裡,順勢取走她手中的八卦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