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有什麼事嗎?"掌櫃必恭必敬的走過來。"把他們帶到洗碗的地方去,他們要洗碗抵債。」
「但是……白爺,他們是……"他不敢啊。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誰,你儘管帶下去就是。"後果是他在擔,掌櫃的怕什麼怕。
「是。兩位公子爺請跟我來。"掌櫃在心中歎氣,讓這兩位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做粗活,這下子賭的不只是房間,可能還要花錢買薪碗了。
「哼。"陰常如二話不說的跟著走。
國凝道則一臉的凝重。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爹、娘、奶奶,還有一干姑姑、叔叔,舅舅、阿姨不馬上殺過來才怪。
「你叫他們洗碗?他們行嗎?"木印擔心的問,他們的手膏起來比她的還細嫩。
「怎麼,你心疼了?」
「你……我不要跟你說了。"木印站起來就要走,但才走了沒幾步,就又不情願回過頭來,"我今晚睡哪裡?」
「跟我來。"鴛白怒氣未消,口氣還是不太好。
木印臉色難看的跟著走。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在外十年,就只學會怎麼去脅迫他人!
鴛白又挑了一間房給水印,推開房門,他才轉頭對木即說:「早點睡。"她累了一天.粉嫩的臉龐有著掩不住的疲累。
看見鴛白又要走,木印忘記生氣的問;"你今天還回不回來睡?"他也勞累一天下。
「不了。"事情未完,他哪有時間睡覺。
看見鴛白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木印不覺抿嘴。她沒有錯,她絕不道歉,他也別想用這種讓人生氣的態度叫她內疚。
「那我不等你了。"說完這句話,木印關上了門。
鴛白看著鎖上的房門,淺淺的露出一個笑容。小木頭還是不懂得怎麼樣對人生氣,等到他回客棧,她又是原來的她了。
鴛白轉身離開客棧。
☆ ☆ ☆
三更過不久,木印從床上爬起來,拿了房間的臉盆就要走下樓去。
「你要去哪裡!"鴛白突兀的出聲。
「你嚇到我了。"木印撫右胸口回頭看他,他似乎才迸門沒多久,眼睛充滿一夜末睡的血紅。
「去哪兒?"他倚著木柱再問一次。剛去向掌櫃詢問,那兩個小鬼洗碗的情況只有慘不忍睹可以形容,雖然事情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但還是讓他想破口大罵。這兩個不知事的小鬼頭需要好好的被人操一操。
「去收集露水。"她輕聲答道,對鴛白的氣早消得一乾二淨。
「三更半夜?」
「才不是三更半夜,再過不久,大伙就要起床活動了。你知道這個地方哪裡有一大片的草地或樹林子嗎?"昨天她氣到忘了問他,本來想去問問值夜的小二,但有他在更好。
「你收集露水做什麼?」
「是青爺給我的秘方。」「你生病了?"鴛白透出擔心。
「不是,是治臉用的。」
「你的臉不醜。"那道火傷位在她的臉頰旁,根本就無損於她的美麗。
「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會這樣說了。"木印撫著臉低聲笑道。"我……"他想說他從沒說過謊,不過在想起爽約的那件事後,他改了口,"那是真的。"只有這件事,小木頭從未相信過他的話。
「別說了。"她的傷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別人的指指點點不是他一句讚美就可以消除的,"還是請你告訴我樹林子在哪裡吧。」
「我陪你去。」
「可是你才剛回來。"他一夜沒睡受得了嗎?
「不打緊。快走吧,不然天就要亮了。」
「真的不要緊?"他該休息的。
「沒事的,一夜不睡死不了人,我們以前也常設睡覺跑出去探險啊。"鴛白漾開一抹溫柔的笑。已經很久沒人這樣關心他了,木印的關懷總會計他心頭暖暖的。
「是啊,你總是精力充沛。」木印笑道。
鴛白帶著木印往郊外去,途中突然想起的問:你怎麼會在齊玄莊裡?」
「師姑帶我進去的,村子需要錢。"她們都不知道齊玄莊是鴛白的,不然,她還會踏進去嗎?
她會吧,只是會更避若他,不讓他發現自己在他的身近,然後等到存夠了錢就回村子去。
鴛白滿臉疑惑。"為什麼村子需要錢?」
「村子被暴風吹垮了.需要錢蓋房子,所以我才會到齊玄莊工作。」她再解釋,然後就被單上的露水吸引了注意力。
「難怪我去的時候見不到其他人。"他還以為房子的門關著,是因為村子裡的人從頭到尾沒喜歡過他,原來是他患得患失的心情太嚴重,才會疏忽了這種一想可知的線索。
鴛白深深望著柔美的木印,再次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木印專心的收集露水,沒聽清楚鴛白剛才的話。
「那麼村子的人都好嗎?"他問。
「嗯。」
「那就好。"村子裡全是一群善良的好人,他不希望他們出事。"我不知道你在齊玄莊裡。"他低聲的說。
「我也不知道你在裡面啊……對了,你的傷真的已經不要緊了嗎?"木印開心的問。
「如果我說我的傷是讓我沒辦法赴約的原因,你信嗎?」
木印直起身,深深的看著他的臉。"我信。」
「那……"鴛白想再說,卻在看到木印的表情後若然住口。他真的傷她太深了,她還會原諒他嗎?
木印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輕輕搖頭。"鴛自,我們已然錯過。"如果他真的在那十天裡來接她,她會無條件的跟著他走,但現在卻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她明白他不再是當年的他,而她也不再是那個守著約定等他回來的女子。
她不再單純的相信,未來會如他們所約定的那樣美好。他的毀約劉開了她深藏,中的自卑,讓她無法再逃避臉上的傷對她造成的影響。
鴛白沒有說話,瞥見天際已經開始出現紅光。"天快亮了」「啊。"木印又忙著收集露水。
鴛白就這樣看著木印忙碌,細細思索她的話,最後他瞇起眼。
不,他們不會真的錯過的。他不會計她從他手中再次溜走,失去一次已夠讓他懊喪不已,難道他還能眼睜睜的看她從自己身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