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印眼光巡視過師父,看著鴛白眼中的懇求搖頭。此刻的她做不到。
「你知道我不會再來第二次。"鴛白正色的說。他的自尊不會允許他再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我不走。"不要逼她,她真的做不到。
「好,這是你說的,我不會再來了。"鴛白沒有眷戀的走出去。
木印失神的望若門口。她真的沒有辦法這樣跟他走,她的心還找不到她要的答案。
「木印。"季平輕喚。他的徒弟終究還是學不乖。
「師父,木印累了,可不可以明天再談?"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說。
「休息吧。」
「季平?"國曼英不解的喊道。他們不是決定要把過往對她交代清楚?
季平對國曼英搖頭。
國曼英看了木印一眼,知道她現在沒有心情跟他們談話.於是率先走了出去,平季跟在他身後,順手關上了門。
木印坐上床,喃喃的說:「今晚是別想睡了。」
淚滑下她的眼,濕了她的衣襟,也擰痛了她的心。
☆ ☆ ☆
國家的庭園裡,木印了一個人呆呆的坐著。
「木印。"季平喚道。
「帥父。"木印趕緊站了起來,師父的教導一向嚴格,容不得她對長輩有絲毫的了尊敬。
「坐下。在國家待得還習慣嗎?"這兒天她簡直像之前在等那臭小子時——樣,整個人癡傻傻的,他看不就一肚子火,但又下能罵她。
木印對季平的問話回以一臉的為難。
「哪裡不舒服了?"國曼英蹙眉的問。難不成國家有哪兒怠慢了他?
「不是的,師母。"她只是無法適應這種生活,他們簡直把他當作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棒著,不像鴛白把她當作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什麼事都要他跟著參加;她彆扭極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國家的一分子。
「曼英,別為難她。這孩子就是這種個性,只要不跟那渾小子混在一起,她就有如一個容易受到驚嚇的女孩,個性好到讓人想訓她,但只要一遇上那個姓鴛的,她就活蹦亂跳的,像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自信在她的臉上流轉,讓她美得令人怦然心功.他這徒弟從六歲就被人拐走了,只是他還死不承認就是。
「這裡是你的家。"國曼英像是在承諾什麼似的。
「師母,謝謝。"國老夫人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只是她總覺得在這裡她是個外人.她什麼事都不能做,更融不進這個尊貴的地方。
季平見狀歎了一口氣,"木印,想知道師父和師母怎麼會分開的故事嗎?"是該讓她知道的時候了,再拖下去對她只有傷害。
木印是個纖細敏感的孩子,他們行事反覆的態度只會計她感到惶惑,進而變得怯懦。從以前到現在,只有那小子在她身邊時,她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話。
他還是看不出姓鴛的那小子有什麼好,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憑什麼讓他的寶貝徒弟為他執著?但是……唉:「師父,木印一向受聽故事。"那是她的最愛,而鴛白也是知道的。他總會滿足她這唯一的要求,他是那麼真心的呵護著她,為什麼她不能再勇敢一點呢?
她好想他,可是他還在生她的氣嗎?那天晚上他走得好決絕。
季平整理一下思緒,陷入回憶中說:「十八年前,為師出外訪友回家的路途上,無意中撞見一個婦人帶著一個未滿足羅的女嬰被人追殺,不忍之心油然而生,隨即出手相助。我與追殺者惡戰一天方休,但卻不幸重傷昏迷,再次清醒,就看見那名婦人在火堆旁,拿著一個鐵裂品給她手中的嬰兒烙印。那婦人看著慘關的嬰孩,臉上沒有心疼也沒有愧色,只是不所喃喃自語說:『烙在兒臉,印在天地,阻你斷腸,封你薄命,勿蹈復徹,只求安生。』最後,她放下烙鐵,抱著嬰孩痛哭失聲。當那個落魄的女人見到我醒了,就馬上跪下來懇求我收養她懷中的孩子,我不肯,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答庇,那個婦人絕對會去尋死,所以我打算把她們帶回家,再作打算。可是一到家,那名婦人一見我妻,二話不說就栽髒說你是我的女兒,然後自斷筋脈而已,讓找百口莫辯。你師母不相信我說的話,而我沒有辦法證明那名婦人說的是假話,負氣之下就帶著你離家,自行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住下來,你師母氣不過,便對外宣稱為師遇敵亡故。」
說到這兒,季平停了下來,頗覺感慨。這是命運弄人,也是他們夫妻感情的劫數。
「為師本想一切就這樣了,沒想到村子裡的一場颶風,卻把你和過去連結起來,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師父。"木印含淚喊道。她真的是連累了師父,讓他背負著十八年有家回不得的苦。
「木印,不必對為師愧疚,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為師不想,而你也沒有必要為你的臉傷自卑,那是你母親對你最後的愛,也許她的作法過於極端,但那是她為了保護你而做的。那個烙印封的是她未曾對我們交代的不堪過往,也是你的薄命。」
「師父?她不信這裡面還有這樣的因果存在。
「你跟鴛白都是桃花。"他言盡於此,當年會選擇都是老人的村落定居,也是因為這個原故。木印的桃花劫化了之後,成了她的男人緣特好,村子裡的每個人全把她捧在手上上疼著。
可是他幹嘛間接為那個免患子說話?!之前的帳都還沒跟他算呢!
唉!只能說他上一輩子一定是欠了木印這丫頭天大的恩情,不然這輩子不會這樣無悔的為她做牛做馬,就怕她跟不對人,嫁得不幸福連他的兒女也沒有讓他這麼牽腸掛肚過。
「但……他……"他才是真桃花,到每個地方都會有女人對他表示好感。
「木印丫頭,我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撇開他設計我們的恩怨不說,孔子曰:『察其言,觀其行,知其人也』,那傢伙值不值得,相信你是比我們更清楚的。"國曼英也只能說到這裡,再說下去,她就要噁心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