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又吃阿姨豆腐了!」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進門,剛好看到這一幕。
小轍一看來人是自己的爸爸,便牽起谷心藜的手說道:「我才沒吃阿姨豆腐呢,這是疼阿姨的一種表示。」他抬起下巴,彷彿他是谷心藜的護花使者般。
「臭小子,你老爸我的泡妞基因看來全遺傳給你了。」韓孝文笑說。
自從妻子為了生下小轍難產而死後,他便把所有對妻子的愛,全轉移到唯一的兒子身上,誰知一年前醫生診斷出小轍患有初期的血癌,頓時晴天霹靂也難以形容他那時的心情。
因是初期血癌,於是他便按時帶小轍到醫院治療,誰知在半年前因病情又有些惡化,於是便開始了小轍住完治療的日子。
他一個大男人又要忙公司的事,一下班又要趕到醫院照顧兒子,有時有重大的事就趕不過來陪小轍,原先替小轍請來了保母和看護,但因患病心情起伏不定,脾氣又暴躁得可以,請來的保母和看護不到一個禮拜就被小轍給氣得辭職了,幸好谷心藜伸出援手,自願照顧小轍,他才鬆了一口氣。
出乎意料的是,小轍對於這個年輕的阿姨禮貌得很,也愛戴得很,不僅聽話,也很乖巧,讓他出乎意料得很。
「看來,小轍長大不曉得會迷死多少女孩子哦!」谷心藜捏了捏小轍的粉頰。
打從她剛到追問大醫院當義工時,一眼便喜愛上了這位年紀幼小,卻要飽受化學治療之苦的小男孩。
那時因剛患病經常要到醫院治療的小轍,脾氣異常的不穩和暴躁,誰也制伏不了他。記得她第一坎碰到小轍時,他也一樣的不給她好臉色瞧,那時,她便下定決心要馴服這個火爆小子。
就這樣,她像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小轍愈是對她愛理不理,她就愈有信心制伏他。
直到一天,她因為要準備報告,而累得像牛一樣的走進醫院,卻看到小轍一個人坐在醫院長廊的椅子上,她走了過去,坐在他身邊,兩人一發不語的對峙著,直到她實在是累得可以了,坐著坐著便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她睡眼惺忪的醒過來時,小轍微笑的看著她,只對她說了一句,「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吃飯好嗎?」
就這樣,處於震驚的她,牽著他的小手,到醫院地下樓層的商店街吃東西。
當時一直訝異不已的她,忍不住問出她的疑惑,「你不討厭我了嗎?」
只見,小轍張大他的眼,笑說: 「你陪我呆坐了幾個小時,所以,我決定不討厭你了。」
她一聽,也只能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不過,她惟一知道的是,這孩子也擄獲了她的心。
她聽說自從小轍住院後,氣走了不少韓先生為他請來的保母和看護。這也難怪,一個從小失去母親,又罹患血癌的孩子,需要的無非是惟一親人的關心和照顧,更何況,他還只是個年僅六歲的小男孩。
在衡量過學校課業後,她向韓先生推薦由自己來照顧小轍,不過因為白天有時有課,所以也在和小轍及韓先生的商量下決定另外再為小轍請個看護,以免小轍身體臨時出了什麼狀況。而她只要有空便會過來照顧小轍,陪他聊天。而半年多來,她和小轍早已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阿姨,那你喜歡我嗎?」小轍盯著谷心藜問。
「當然喜歡啦!」她斬釘截鐵的回答,「小轍是阿姨見過最勇敢的小男孩了。」
「真的嗎?」他的雙眼頓時閃亮發光,一會兒,他像想到什麼似的,臉色灰暗了下來,「可是,小轍不知道能陪阿姨和爸爸多久。」
韓孝文和谷心藜一聽,全垮下臉來了。
「呸呸呸,誰說的!小轍會長得像阿姨一樣大,比阿姨高,比阿姨壯。」她揚起嘴角安慰著。
「對啊!小轍,別忘了,你說過會一直陪在爸爸和阿姨身邊的,要不然,阿姨被欺負了,誰來照顧她呢?」韓孝文口氣特意輕鬆的道,他抱緊了小轍,像害怕會失去似的緊抱著。
看著他們父子兩個相依為命,她心底也泛起了陣陣的酸。
「小轍,你不是很想到狄斯奈樂園玩嗎?那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你就可以玩遍樂園裡所有的遊樂設施嘍。」谷心藜誇大的比畫著樂園裡的遊樂設施,想轉移小轍心中不愉快的想法。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一聽到自己最想去的狄斯奈樂園,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心情也大大的好轉。小轍點頭如搗蒜的直嚷著,「好耶!那我要趕快好起來,這樣爸爸和阿姨就可以陪我到狄斯奈樂園玩了耶!」
「可不是嘛!小轍,等你一好起來,爸爸和阿姨就帶你去玩,我們好好的去玩個幾天幾夜,好不好啊?」韓孝文感染了小轍的歡偷,也跟著起哄著。
就這樣,兩個大人一個小孩,一整晚都說著有關狄斯奈樂園的話題,一點也不疲倦。
可是,天曉得,這種夢想何時才能實現……
「夫人,心藜小姐來了。」南宮家的管家張媽一看到站在大門口的谷心藜,便往屋裡大喊著。
「心黎小姐快進來,夫人這幾天可念著你了。」張媽連忙打開大門,熱切的說著。
谷心藜走進門,忙不迭的說道: 「張媽,叫我心藜就好了,你再這麼客氣下去,我下次就不敢來了。」
「好好好,老拿這個來威脅我,你要是不來啊,夫人和少奶奶肯定會思念死你的。」對於眼前這個嬌小的小女孩,張媽打從心底的疼愛,一想到在霆少爺的婚禮上她揚言嫁定奕少爺開始,自己就不得不佩服這小妮子。
谷心藜頓住腳, 「難道張媽不想念我嗎?」一副令人心生憐惜的模樣,令誰看了都會捨不得去傷害她。
「怎麼會呢,你這兩天沒來,張媽也是想你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