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希瑞!你壞蛋!」
綺依婷羞得滿臉通紅,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朝曲希瑞攻了過去。
曲希瑞笑得「忘了」逃跑,任由綺依婷達的一雙粉拳在他胸膛上此起彼落的捶個不停。又為了助興,順便換取更多的「捶胸」服務,曲希瑞特意做出煞有介事的滑稽表情驚叫——
「嗯!凶暴美人魚果非浪得虛名,真是了得!」
這話的威力真夠了得,綺依婷大叫一聲:「曲希瑞,你看招!」之後,果真如他所願的「奮發錘胸」,繼續為他做免費的勞動服務。
而曲希瑞還在那兒嚷嚷個沒完。
「好!很好!好舒服啊!這裡,左邊一點,對!就是那兒!」
綺依婷給他氣死了,為了不再讓他「稱心如意」,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決定不再替他「免費錘胸」。
「你被虐待狂啊!人家是在打你,而不是在為你按摩,你知不知道!」
意外的,曲希瑞當下就效仿砍倒櫻桃樹的華盛頓「勇於認錯」,露出一臉訝然。
「啊!原來你是在打我,而不是在替我錘胸按摩?!」
「對!」
赫然發現他眼中閃爍著熱烈的惡作劇光芒時,綺依婷不禁後悔自己回答得太迅速確實。
在她還來不及發現他的陰謀為何之前,他已經發動攻勢了。
戰術是——
發出令人不安的怪笑,外加仿若變態娘娘腔、足以讓人雞皮疙瘩起滿的POSE。
緊接著而來的是出人意表的高論——
「哎呀!原來你是在向我示愛,早說嘛!我絕對不會吝於回應你的熱情!」
「你在胡說什麼?!」綺依婷氣得口齒不清,滿臉通紅。
偏偏曲希瑞還在那兒用「一切我瞭解」的表情和語氣說道:「婷婷啊!你就不要再死鴨子嘴硬了,我知道你是想詮釋『打是親、罵是愛』的真諦,沒錯吧!」
「神經病!!」
綺依婷實在佩服他居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掰出這麼荒唐的傻話來。
曲希瑞卻擺出一副「證據確鑿」的表情,不慌不忙的指住她。
「瞧!罵是愛!」
「曲希瑞,你討打!」
明知這麼一錘必定又誤入陷阱,綺依婷就是無法控制,讓她的粉拳不要去找他的胸膛麻煩。
沒錯!曲希瑞又逮住機會「證明」他的「立論」正確無誤啦!
「哈!打是親!」
就這樣,郎有情、女有意的一對璧人,又在那兒打情罵俏的吵得不亦樂乎!
好不容易「收兵」之後,曲希瑞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不要老是擺臉色給爸爸看,他會傷心的。」
一說起這個,綺依婷大好的心情立刻去了一大半。
「他會傷心?!哼!真是天大笑話一則!」
「婷婷!」
他當然明白她是在為他抱不平,但是他不希望因此他們父女反目相向。
「難道你不生氣,我老爸是在利用你,徹徹底底的利用你,所以才會要你來住這兒的,你不知道嗎?他是想要利用你來幫他完成新藥的研究,你不會不知道吧!」綺依婷悲傷致極。
曲希瑞豈會不明白她怒氣與悲憤所由為何!他緩緩的托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將自己的唇慢慢移向她的小嘴。
綺依婷一顆心差點跳出胸口。她的理智拚命命令她推開他,如果不想再受傷,一定要逃離即將捉獲她的熱情繾綣。偏偏她的身體就是一動也不動,雙眸還在他的臉龐逼近時,自動自發的閉了起來。
然後,在四片燙熱的唇瓣印在一起的那一剎那——
世界全醉了!
醉在濃情萬縷、纏綿悱惻的熾熱情火中……
夾雜著羞澀與不安的幸福淚珠,在他吻她的時候,偷偷的自她的眼角滑落。
他注意到了。於是他暫別她的唇瓣,移情別戀的吻上她的淚,將她淌下的熱淚一一吻落。
可惜的是,他的吻換來的是她更多的淚珠——幸福的淚珠!
「我愛你!我的愛永遠屬於你!婷婷。」
綺依婷幾乎融化掉了,融化在無盡的深情與熾烈的愛意中。
以前曾經有二個男人對她說過相同的話,但是卻都不及這次的刻骨銘心,令她如此感動、如此心醉、如此戀戀不捨。
她——愛他!真的好愛好愛他,記憶中那三段戀曲的感情全加在一起,都不及對他一半的深愛。
她早就知道自己這份感情的濃厚了,只是她一直假裝不知道,不肯正視這份深愛,只因她怕再度受創。她清楚的知道,這次的付出如果再遭到背叛,那她一定活不下去了。
「不要背叛我,絕對不可以背叛我,我真的承受不起——」
她哭倒在他溫暖寬闊的懷中。
「我不會背叛你,永遠都不會!」
曲希瑞語氣堅定的不斷重複相同的話語,企圖堅定她對他這份深愛信心,去除她的不安。
夜,是如此溫柔,輕輕包圍著相知相惜的兩人……
第八章
「不要再和爸爸嘔氣了。好嗎?」
曲希瑞送綺依婷回房就寢時,在她房間的門口話別時,再度重提舊話。
綺依婷沉默不答腔。
曲希瑞摸摸她滑嫩的雙頰,才又繼續說:「一切都是我自願幫忙的,爸爸根本沒有逼迫我。」
「你何苦當傻瓜呢!」
「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愛你,為了近水樓台,網住『明月心』,這個代價我付得心甘情願,一點也不冤枉,更不會不甘心,懂嗎?所以不要再責備爸爸了!」
他真是這麼想的。
綺依婷好感動好感動,熱淚再度盈眶而出。
「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如此……」
他阻止她往下說。「別再說那些傻話了,而且新藥研製成功的話,也的確是一番貢獻,對吧!」
「可是——」綺依婷依舊無法完全釋懷。
為了讓她不再對他心存歉意,他試著說出另一件事——
「其實爸爸找我,也不全是為了他所研究的新藥,還有另一件影響嚴重的事。」
「是嗎?」
綺依婷總認為他是在為她那個名利熏心的父親說話。
「爸爸似乎接了一項挺棘手的手術,病患的病況一直不好,病情好壞起伏不定,這幾天還陷入昏迷狀態,但再這樣下去大概又……,偏偏病患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接受這種極為精密複雜的腦部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