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打個電話到陶然家探探口風,看她的家人是否已經接到勒索電話了。」沈靖瀾對古湘凝說。
「如果還沒有呢?要不要把事實真相告訴伯父或伯母?」
「暫時不要。」
「可是——」
「尚未接獲勒索電話就表示那兩人尚未展開行動,這時候把實情告訴陶然的父母也於事無補。」
「但是這種事還是交給警方處理比較好吧?」
「不要!」林慶華低喊,隨即苦苦哀求。「拜託你們別報警,事情鬧上警察局我鐵定脫不了關係,求求你們,我會盡量提供線索,幫助你們把陶然找回來,請你們先不要報警好不好?」
古湘凝聞言一腳就想朝林慶華踹下去,多虧沈靖瀾動作快拉住了她。
「你以為我們會管你的死活嗎?」被拉住的古湘凝只能對他吼著。「陶然不能安全回來的話,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去打電話吧!然後回宿舍等我的消息。」沈靖瀾對古湘凝說,繼而轉頭看著林慶華。「至於你,希望你能詳盡仔細地回答我以下的問題。」
第十章
在詢問完林慶華後,沈靖瀾打電話找來榮哥和小毛,在以前的弟兄裡,和他最常聯絡的就是這兩個人了。他把事情始未詳細地說給他們聽,並告知他們他的解救人質計畫。
「陶家還沒有接到勒索電話,這對我們而言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不過根據林慶華的說法,他找來的兩個傢伙只不過是欺壓善良的小混混,想來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弄點錢花花,應該不至於去傷害人質,所以我希望在驚動警方之前,能藉由你們的幫助將陶然安全救回。」
「大黑?狗子?」榮哥皺著眉。「這兩個人我聽過,經常四處收取保護費,那兩個傢伙真有膽子幹出擄人勒贖這種事嗎?」
「還不就是為了錢?」小毛道。
「想要不勞而獲也得有點本事啊!」榮哥說。
「也許他們覺得自己那點本事已經很夠了。」
榮哥一聽嗤之以鼻。
「真是笑話!」
小毛也哈哈笑了兩聲,彷彿即將展開的救人行動已是勝券在握。
「怎麼樣?沈哥,既然要救人,需不需要我和榮哥再多找幾個弟兄幫忙?」他問。
「我看不用了,對方也不過只有兩個人。」沈靖瀾回答。
「那麼就我們三個人行動嗎?」榮哥問。
「四個,這傢伙也要一塊兒去。」
沈靖瀾指指林慶華。
「帶他去會不會礙手礙腳的?」小毛懷疑地問,還將林慶華打量了一番。「瞧他嚇得臉都白了,愁眉苦臉的,一點鬥志也沒有,手腳還有點抖,真的沒問題嗎?」
「人是他找來的,帶著地也許有點用處。」
「沈哥這麼說就這麼做了。」
「謝謝你們幫忙,那我們這就上山找人,希望在天黑以前能有收穫。」
榮哥將一袋東西交給沈靖瀾。
「要和那種傢伙碰頭的話,防身的器具是不能少的。」
沈靖瀾點頭接了過來。
「出發前我要說一句話,那就是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希望盡可能在不發生暴力衝突的情況下救出陶然。」
「知道了,沈哥。」榮哥和小毛異口同聲道。
「還有,帶走陶然的人對山上並不熟,我想他們不會冒險太深入山區,待會如發現路邊有可疑的車子,記得別停下來繼續往前開,然後再找時機悄悄繞回去。」
細節大約都交代清楚了,沈靖瀾拉起林慶華,領著榮哥和小毛走向校門。
被扯著往前走的林慶華臉色慘白,雙腳抖得幾乎不聽使喚,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沈靖瀾是什麼樣的人物,深沉內斂又莫測高深,即使要使壞也絕對高過他不知道幾個層次,他怎麼會傻得以為自己真能「教訓」他?
* * *
沈靖瀾等四人走出白樺的大門,看見前頭也有一票人朝他們走過來,領頭的居然就是古湘凝,後頭跟著秦翼風兄妹和一個沒見過的女孩。
「我在寢室待不住。」古湘凝走到沈靖瀾面前說。
「我們則是從家裡趕來的。」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秦翼風跟著道,他和妹妹秦悠悠顯然已經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兩人的神情都很焦慮。
「我可是硬被拉來的。」
「弄影!」古湘凝責難地看了發言的女孩一眼,轉頭替沈靖們介紹。「這是我們同寢室的學妹蘇弄影,她和我們一樣,非常擔心陶然的安危。」
蘇弄影打了個呵欠。
「現在該怎麼辦?沈兄,不報警真的可以嗎?」秦翼風問。
「我和這幾個朋友打算先試著找出他們目前的所在位置。」
「朋友?」
秦翼風瞪著林慶華,大有把他撕成碎片的意思。
「我們現在就要行動,你們幾位就各自回寢室靜候消息吧!」
沈靖瀾頜著其他三人就要朝停車處走去。
「等等!」古湘凝開口喊住他。「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警方出動也就算了,既然你們決定靠自己的力量救回陶然,我們當然也要一塊去,你們說是不是?悠悠、弄影。」
秦悠悠猛點頭,蘇弄影沒有勇氣搖頭,倒是又打了個阿欠。
「就讓我們一塊兒去吧!沈兄。」秦翼風說了。「所謂人多好辦事,我們都擔心陶然,在這兒枯等也不好受。」
人多手雜,對營救行動不見得有助益,但他們的焦慮心情他很能體會,這令沈靖瀾很難去拒絕這樣的要求,最後他只能點頭。
「那就八個人分乘兩輛車,我們先找人,確定他們的位置後再視情況決定要行動還是要報警,總之一切以人質的安至為優先考量。」
大家都點頭表示瞭解,沈靖瀾於是開始分配座位。
「學長、悠悠和林慶華搭我的車,其他人則搭榮哥的車,兩輛車最好能保持一些距離,以車上無線電聯絡。」
沈靖瀾話一說完大夥兒就迅速分別行動,對秦翼風和古湘凝等人而言,陶然的安危固然教他們心急,但這次行動也帶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如果不是此刻陶然生死未卜,這次出擊勢必會被視為一個絕無僅有的探險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