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沒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坐在辦公椅上的菊籐清謔笑道。「這裡是台灣,不是日本,竹下先生就算想要撒野也該考慮地點,不可以像野狗一樣,在街上看見任一電線桿就隨便撒尿,小心撒在別人家的大門口。」
「菊籐清,你知道為何令尊不願把菊組直接交給你接管,反而要把位子傳給他在外面的私生女?」竹下內彥故意問他。「大家都知道,因為現任的副社長菊籐清是個無法讓人信任的牆頭草,哪邊風大就往哪邊倒,為人陰狠、詭計多端,一個連自己親妹妹都敢暗殺的男人,還有什麼資格接管以義信著名的日本黑道菊組?像你這種貨色送給我當嘍囉,我都嫌麻煩。」
「竹下內彥,繼承一事是我和紫築之間的家務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插手。倘若你閒時間太多,留著和御以及婁仲天爭位就行了,我們小小菊組的內部問題不敢勞駕你這外人來多管閒事。」菊籐清反諷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紈綺眼見兩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心裡不禁冒火。「喂,本姑娘沒有心情聽你們兩個男人抬槓,暗殺一事我自會慢慢調查清楚,你們兩人的話我誰也不信,你們好自為之。」深覺不該正大光明前來菊組的紈綺,氣呼呼丟下話後,轉身正準備離去,一聲槍響應時而起。
紈綺連忙警覺的轉回身,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昏倒。才短短幾秒鐘,竹下內彥就已和菊籐清兩人「打」起來--黑道所謂的打,當然不是赤手空拳,而是用槍和子彈。
竹下內彥不知何時手上冒出一把槍,槍口對著菊籐清的腦袋瓜,另一隻手壓著菊籐清已伸入口袋的手,讓他像只被電到的章魚般,身體動也動不了,只能猛冒冷汗。
「菊籐清,本少爺要你說實話你就得說。剛剛那一槍是給你警告,你再不說實話,下一槍瞄準的就是你的腦袋。」竹下內彥先前發射的子彈怵目驚心的穿透他身後的玻璃。據紈綺判斷,只偏差一公分就可以射中菊籐清的左耳了。
「竹下內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會把你今天的行為報告帝京集團紐約總部。」
「只怕你已沒那個小命去打小報告。」竹下內彥沉笑道。他這種充滿血腥味道的陰沉神情,是紈綺之前沒看過的,不愧是帝京的一分子,耍起狠來都一個模樣。
「別以為你是帝京的私生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你更別想要在我妹妹面前逞英雄,紫築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才不會相信你這外人的一派胡言,是你們帝京的人派娃娃懲戒小組想暗殺她,不是菊組,你別想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菊籐清死不承認。
方纔的槍聲驚動了菊組人員,但是大伙見老大被人挾持,只敢堵在辦公室門口,不敢跨入半步。
「你們可別傻到想要闖進來,誰敢亂動就等著賠上小命。」竹下內彥陰沉著臉威脅道。此時他臉上神情和與紈綺相處時那種輕鬆的模樣迥異,彷彿是另外一個沉睡的竹下內彥清醒過來。
竹下內彥視線向門口一掃,果然沒人敢亂動,就連一旁的紈綺也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紈綺相信菊組的人是被竹下內彥的氣勢給嚇住,而不是因他的威脅而卻步,至少菊籐清不像一般電視劇演的沒種頭頭一樣,為了保住小命連忙喝阻手下退下。
「說是不說?」竹下內彥再度抵槍威嚇。
「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菊籐清抵死不從。
「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少爺今天一定要轟掉你的雙手雙腳,再外加一對耳朵。」嚇唬完,竹下內彥便要扣下扳機……
「等一等。」一旁沉默的紈綺忽然制止道。
「怎麼?紫築,你想親自動手?」
紈綺搖頭笑了笑,笑得好詭異。「不是,我希望你看在菊 籐清是我哥哥的面子上,饒了他一條狗命。」她替他求情。
「你要饒了他?剛剛是誰害我們兩人差點喪命的?」竹下內彥不曉得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是菊籐清,就是竹下內彥你囉。」紈綺一臉輕鬆。「本姑娘沒時間陪你們瞎耗,我要走了,你們兩人慢慢玩吧。」紈綺揮揮手,隨即轉身離去。離去的同時,菊組沒人敢擋她的路。乖乖,她是下一任社長的候選人,誰敢擋她啊?
「紫築,妳等等我。」竹下內彥朝門口喊道。留他一個人和菊籐清周旋有什麼好玩的?「菊籐清,今天的事情本少爺就暫且饒過你,如果你敢再對紫築動歪腦筋,我就轟掉你的小命。」恐嚇完後,不等菊籐清反應,竹下內彥立刻收起武器追人去。
而被竹下內彥當猴耍的菊籐清則是僵坐在座椅上,臉色青得比狗大便還要可怕。
菊組的弟兄連忙衝進來。「老大,你沒事吧?」捋虎鬚般,他們關心問道。
「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菊籐清鐵青著臉反問。
「老大,竹下內彥和申屠紫築太囂張了,我們弟兄這次來真的,立刻去暗殺他們。」一群菊組弟兄嚷道。
「不必,我留著他們倆的狗命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們稍安勿躁。」菊籐清滿臉陰沉地搖頭。
方纔派人去進行暗殺行動,只是要讓申屠紫築錯怪帝京集團,沒想到他們竟然一起殺上門來,尤其是竹下內彥,這位大少爺的反應實在很有趣。照常理說,竹下內彥犯不著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大獻慇勤、如此狗腿,除非他對申屠紫築別有所圖……
「派人繼續監視他們兩人,一有動靜立刻回報。」菊籐清倒是很沉得住氣,縱使他有一肚子怒火想找竹下內彥洩恨,但還是忍了下來,這筆帳他會留待下次再一起清算。
第六章
紈綺匆匆離開菊組,正打算騎機車直接回飯店找派克斯和舞舞時,竹下內彥再度迫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