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紫築,妳找死。」一名守衛不帶表情的說。「上面有交代,不必留活口。你覺悟吧!」
一聲令下,五個人火力齊發,子彈無情地一掃而過。
「乖乖,來真的。」早料到會有現在這種激烈場面的紈綺,一邊躲著槍林彈雨,一邊拿出腰際間的手榴彈。依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不是她上天堂就是對方下地獄,要不就是兩方雙雙去見閻羅王。
果然,一見到紈綺亮出手榴彈,所有人都停止射擊。
「別動,不然大家同歸於盡。」一口咬掉手榴彈上的安全栓,紈綺威脅的吆喝道。
「就算同歸於盡也要完成上級的命令。」其中一名帝京守衛不要命似的朝她開槍,紈綺來不及閃躲,左手臂不幸中槍。
緊皺著眉,紈綺咬牙忍痛。「你們真是無藥可救。」她不管了,她所面對的不是正常凡人,而是一群接受過特別訓練的無情劊子手。「我要報仇的人不是你們,但你們是幫帝京賣命的走狗,就如同多年前傷害我母親及我的那幫人一樣,本姑娘是不會原諒你們的。」紈綺寒著臉把話說完,便把手中的手榴彈往前一丟,在萬分之-秒中為找掩護,迅速往地獄之門躲去。
現在情況危急,為了避免被炸成碎片,紈綺也顧不了那麼多,打開虛掩的地獄之門,死命往那狹小的石洞中鑽進去。
紈綺才一鑽進石洞口,耳邊便傳來一聲巨響。爆炸的衝擊力順手將地獄之門的銅門關上,躲在石洞內的紈綺活生生被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待爆炸聲響平息後,紈綺試圖踢開被炸得彎曲的銅門,可惜失敗了。
「這下可好,出不去了。」紈綺一方面慶幸自己免於成為帝京槍下的冤魂,一方面又為自己進退不得的處境感到傷腦筋。她顯然被困在這小小的石洞內了。
現在的紈綺進退兩難。她雖然對天堂地獄的挑戰遊戲感到好奇,但她還得溜到行政中心去搜集有關帝京集團的犯罪資料,沒有多餘時間及心思來「闖關」接受挑戰,見識見識帝京集團準備了怎樣的變態遊戲折磨企圖闖關的娃娃們。然而按照她目前的處境來看,她顯然沒有其他的選擇。
「闖闖看吧。」紈綺取出一枚掌上型的強力手電筒,決心往石洞深處走去。上次她同樣被軟禁在這間禁閉室時,她看得出前來救她的溫小蝶極想親自接受帝京這項挑戰,卻為了顧全大局放棄這念頭,沒想到事隔沒多久,她這個不具娃娃身份的外人倒是被迫當起闖關娃娃來了。
在漆黑狹小的石洞內走沒幾步,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出現一處寬闊的黑色空間,偌大的金色帝京標誌聳立在面前,而一陣奇怪聲音及畫面竟如魔音般鑽入紈綺的腦海及耳朵中。
一對年輕夫婦及一位正在學走路的小嬰孩突然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舞舞好棒,一下子就會走路了,真的好聰明喔。」年輕婦人溫柔的聲音充滿喜悅。
一個不小心,剛學會走路的舞舞跌倒了。
男主人連忙將寶貝女兒扶起。
「加油,舞舞,等你長大後,爸爸和媽媽一定要帶著舞舞到世界各地去旅行。我們要帶著小舞舞看遍世界,走盡千山萬水。」
年輕夫婦將小舞舞高高抱起,開心的和她玩著雲霄飛車,一家三口笑聲不斷……
「這是……」親眼目睹、耳聞一切的紈綺,心中受到相當大的震撼。
畫面中的年輕夫婦她是認得的。約莫十年前,報紙社會版上有一樁相當轟動的不幸消息,台灣執百貨業牛耳的褚氏家族,其下任接班人和他的妻子不幸在一離奇事件中身亡。
十年前,兩夫妻雙雙在度假的飯店中暴斃而亡這樁離奇事件,至今警方仍然無法破案,只知道當時渚氏夫婦年僅一歲的小女兒卻在案發現場離奇失蹤。根據警方判斷,小女娃極可能是被下毒手的兇手綁架或殺害,時間一久,大家也就否決掉小女孩被綁架的可能性,每個人都認為這位褚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同樣已慘遭毒手。
「雖不成舞舞是當年那個生死不明的小嬰孩?」紈綺目瞪門呆的望著眼前不斷變換的畫面。畫面一轉,場景拉到夫妻倆當時慘遭殺害的飯店中。褚氏夫婦帶著舞舞甫抵達下榻飯店的房間,她親眼看見一名女侍將一小瓶不知名的液體加入褚氏夫婦的飲水中,而不知情的夫妻兩人在稍後雙雙飲下那摻有不名液體的茶水……
「不!」望著眼前逼真的畫面,紈綺大叫一聲衝上前去,然而卻撲了個空,結實地往石洞壁上撞去。眼前的幻影沒有消失,仍然在她腦海中繼續上演褚氏夫婦被毒死的畫面,繼而小舞舞在暴斃而亡的父母身邊號咷大哭,而後被一個陌生的蒙面男子帶走。
「舞舞……」不忍目睹眼前一切的紈綺心中感到一陣酸楚。連她這外人看到這慘絕人寰的畫面都快受不了了,更別提若讓舞舞親眼瞧見這些影像的後果。
「夠了!你們別再搞鬼了。」怒吼一聲,紈綺捂起眼睛直直往前跑去。
她不要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和人類極限在網路上交手多年的結果,紈綺知道人類極限最擅長利用人性弱點做為打擊對方的心理戰,這些彷彿是真實情況重現的畫面一定是帝京集團利用某種特殊的電波,影響到她的視覺及聽覺神經,讓她產生幻聽及幻視。簡言之,她的大腦本身就是一部錄放影機,因而剛才那些影像才會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她腦海中。
為何會是有關舞舞的影像呢?難不成是因為方纔她要舞舞開啟地獄之門,因而接受舞舞指紋的電腦,誤以為進入此門的娃娃是舞舞。如果是溫小蝶本身開啟那扇門,並且進入這闖關遊戲中,那麼所發射出的電波一定是有關溫小蝶的過往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