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貴子追上她。
「喂,日本婆,你跟著我做什麼?」在大門口準備搭計程車離開的舞舞停下腳步問。
「我要找紫築,跟著你準沒錯。」竹下貴子推她進計程車,自己也跟著坐進去。
「隨你,阿姨是不是能活著回來還不知道呢。」舞舞懶得理她。剛剛那些人應該是菊組二代的傢伙,他們冒充帝京集團的人企圖借刀殺人,這種罪行不可原諒,她會立刻上報組織。
****
另一方面,紈綺出飯店後立刻被一群傢伙包圍,「請」到一部黑色大轎車內。
紈綺很明白,身邊沒任何武器的她,硬拚是拚不過這些黑道弟兄的,不如將計就計,讓他們抓自己去見幕後指使人。她知道這些日本人只是想給她一些警告,並不是真想置她於死地,不然他們老早就可以動手了。只有一點她不明瞭,為何這些「黑傢伙」要在這時候才動手呢?她回來台灣已有半個月了,她那幾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們照理說不應該等到現在才出面,這其中一定有問題。難不成他們在等待適當時機?
才一坐進車內,出現在眼前的人果然印證了紈綺的猜測。
「申屠紫築,我的妹妹,第一次見面,真是幸會。」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日本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黑道的要角人物。他胸前所別的菊組鑽石徽章,象徵這男人在組織中的地位僅次於菊龍之助。
「我可不認識你這半路認親人的黑兄弟,你把我請來這裡有什麼貴事?」紈綺面不改色的回以一連串流利日語。
「我是菊籐清,菊組二代的頭頭。」
「原來菊組海運的負責人就是你啊。唔,長得還滿像個人嘛。」紈綺評頭論足地打量他。
「妹妹,社長前陣子公佈的菊組繼承人名單中有你,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已知道,我這次特別來到台灣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夠主動放棄資格,好把繼承權利讓給我,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菊籐清表明來意。
紈綺揮揮手,「你真的還弄不清楚狀況,『哥哥』。上次黑老頭跑來紐約找我時,我早就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對菊組沒有任何興趣,妹妹我向來最討厭你們這些身上染黑的人渣,要我申屠紫築繼承菊組成為黑道的大姊大,簡直是天方夜譚。我想黑老頭可能是年紀大了,聽不懂我的意思,不如就由你幫我代轉這些話,本姑娘感激不盡。」紈綺注意到周圍環境,除了這輛車外,後面還跟有兩部後援車,看來菊籐清今天沒有要動武的打算,不然以日本黑道用武的習慣,要暗殺她區區兩輛車哪夠看,至少也要十部才夠壯觀有面子。
「社長知道你的態度及立場,卻仍然執意要你回去繼承,他說菊組歸你管是最明智的選擇。老實說,我也不懂他到底在防著什麼,身為他長子的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到最後他卻準備把位子傳給一個完全不熟悉黑道事務的女人,這一點教菊組弟兄怎麼能服氣呢?」菊籐清跟她攤牌,坦白說出心底的不滿。
「『哥哥』,我不是生長在日本,所以對你們的社會模式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們日本人最強調的不就是誓死服從嗎?即使主人給了你最不合理的命令,做屬下的仍得聽命,這是你們大和民族向來引以自豪的特性之一,不是嗎?」紈綺挑眉反問。
「我可沒說不服從社長的命令。我現在所做的努力僅是想改變這道命令的可行性,只要命令一改,我這做副社長的當然也會乖乖聽話。」菊籐清表明道。
「我真替黑老頭感到可悲,他識人的眼光太差了。不,應該是說他生出來的兒女太沒良心,為了爭權奪利,什麼下流行為都做得出來。」紈綺滿臉不屑。
「隨你怎麼說,我今天只是想告訴你,一星期後社長將在東京舉行五十歲的壽宴,屆時他將公佈最後的繼承人選,我希望你能前來參加,並且當眾宣佈主動放棄一切權利,如此一來,社長當著大家的面也無話可說了。」菊籐清說出他此行目的。
「若本姑娘答應你的要求,我的好處呢?」
「這不是談判,你無法談條件。」
「這麼說我是別無選擇?」紈綺雙手交叉胸前,皺眉道。
「沒錯。」
「『哥哥』,妹妹我在紐約有個遠近馳名的封號,你可知道那封號的由來?」她側著臉問。
「不知道。」
「本小姐之所以會擁有這封號,是因為我只要看到像你們這種全身烏煙瘴氣的傢伙就想揍人,恨不得一人一槍把你們送上西天。像你們這種生存在社會黑暗面的米蟲,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身上所排出的臭氣給熏死。仔細聽好,本姑娘不會去東京參加壽宴,也不會對繼承一事做出任何積極反應,我要忙的事情很多,才沒空理會你們呢。帝京集團的事情沒解決前,我沒心情和你們玩遊戲。」紈綺嫌惡地回答著,心底盤算著如何跳車離去。
「無別拒絕得這麼快,舉行壽宴前你還有一星期時間可以考慮,到時候你再回復我也不遲。」菊籐清看得出她要走人,但並沒阻止,反正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
「哼,你別想玩花樣,在這世上我可沒有其他親人了,你威脅不到我的。本姑娘不吃你們黑道那一套,莎喲娜啦!」一說完,紈綺顧不得車子正在行駛中,立刻打開門跳車。還好現在台北正值塞車時間,車子走走停停的,幾乎都沒在動,不然貿然跳車的她肯定跌得一身傷。
「安全上壘。」紈綺漂亮的跳離那部黑色大轎車後,帶著勝利的笑容回望座車內的傢伙一眼。
「副社長,這小妮子相當難擺平,她明明對繼承沒有興趣,卻又不願出面說明,分明是故意讓我們菊組二代難堪。」同車的一名菊組人員對菊籐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