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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意憤怒的取下腰際長鞭,使勁一揮,準確無誤的鞭於閻竟天的胸膛上。這樣的痛他已麻痺,而不間斷的刑打似乎還平息不了她的怒意,用盡氣力,就為聽他低頭開口喊一聲痛,如此她的怒氣方能消弭。

  不知鞭打了多久,她氣力使盡微喘著氣,對他的不吭聲十分激賞,終於明白她父王費盡心神欲勸降他的原因何在,他是真正的男子漢。

  她同父王一樣的敬佩他。

  「呵,本公主喜歡你。」綠意毫不掩眼底的興趣,「父王賞識你是你的榮幸,勸你別做無謂的抵抗枉送性命。」

  閻竟天回答她的依舊是沒有溫度的目光,他受夠了這無止境的折磨,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她這次並未因他的沉默而發怒。老實說帶傷的他不頂好看,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唯一完好卻略顯乾裂的薄唇上。吞了吞口水,笑意自她的唇角泛散開來,不由自主的,她踮起腳尖,溫熱的唇主動覆上他冰冷的唇瓣。

  閻竟天瞠目以對,著實被她突來的大膽行徑驚嚇到了。

  這……這蠻女在幹嘛?

  綠意眼底笑意不歇,滿意他眼裡有不同於冰冷的反應,「我期待你能當我的夫君。」亦即歸順她的族人。

  她可是族裡公認的大美人,族裡追求她的男子多不勝數,而她眼高於頂,誰都不得她的心。

  而今,他當真撩起她心中的火,非他莫嫁。

  「做夢!」他憤恨的撇開臉,衝動得想殺了戲弄他的蠻女。

  「呵呵,我會很期待的,你可別讓我失望!」她存心看他的反應,淘氣的又踮起腳尖吻了他臉龐上的鞭痕,每吻一下他就轉開臉厭惡的閃躲。

  閻竟天越閃躲她玩心越起,他臉上密密麻麻佈滿她的吻,他十分憤怒卻無處可躲。

  她旋即偷悅的嬌笑道:「我會再來的。」

  這約定,不管他答不答應,她都會履行承諾。長安

  傳令兵千里快馬傳回邊陲告急的消息,李世民急召群臣於金鑾殿內,共商對策。

  凝重的氣氛壓迫得群臣無策,眾臣腸枯思竭慚愧的低首,手中笏板高舉,為的是避開聖上的怒顏,亦怕聖上點名獻計。

  東突厥的來犯,大將軍閻竟天的生死未卜,這更使大唐的運勢如風中殘燭般,隨時有遭敵人殲滅的危險。

  李世民心急如焚,沉聲道:「頡利可汗憑侍著曾對我大唐有過援助,對我大唐言詞悖傲,求請無厭!甚至連年率兵侵擾,再如此下去,大唐威望何在?」

  殿內一片死寂,平日裡能言善道的臣子此刻都成了啞巴,人人自危。

  李世民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底下畏縮的大臣,歎了口氣,「一直以來,我們對邊陲民族的政策有三。其一,擊潰東突厥的侵擾,消除大唐的心腹大患,安定國家北疆。其次,奪取西域的控制權,確實中西通道的暢通,加強中西間的經濟文化交流。最後,加強和已歸附或降服的各民族聯繫,鞏固漢族同各族的大融合。」

  「難道朕采懷柔、和親政策錯了嗎?與東突厥兵戎相見多年,百姓以此為苦。大唐真的就此被東突厥侵佔了嗎?」痛心啊!

  一個臣子誠惶誠恐的道:「聖上澤被黎明百姓,福德直上青天,眾神加身,我朝運勢必長長久久。」

  一聽就知道是不著邊際的屁話!

  「朕要的是退敵的對策,沒退敵的對策,還談什麼長長久久?」李世民一聽龍顏大怒,惱自己也氣平日意見頗多的臣子這會兒惜言如金。

  眾臣惶恐的齊下跪,臉差點貼向冰冷的地面,不敢吭聲。

  就在此時,一個低沉且陌生的嗓音劃破沉默。

  「微臣倒有一計。」

  此言出自平日寡言的卿監,惹來群臣的覷探,眾人無不豎耳傾聽。有人出頭,他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李世民挑了挑眉,困惑的道:「但說無妨。」他的困惑來自於卿監的職責在於掌管皇族譜牒,跟政治搭不上關係。

  雖然希望不大,但坐困愁城的此時,聽聽亦無妨。

  「臣以為邊疆告急不可一日無將領,否則將群龍無首而自亂陣腳。李靖將軍倒不失為一名大將。」卿監就事論事,並非他對軍事政治有特別的見解,而是群臣想太多了,其實缺什麼補什麼很簡單的道理。

  「啊!」李世民恍然大悟,「瞧朕糊塗的。」

  他竟因這燃眉之急亂了方寸,閻竟天一直是他大唐帶軍征戰的不二人選,失了他,他竟慌得忘了李靖的確是閻竟天以外的良將。

  「對,李將軍!」

  「是呀,怎麼把李將軍給忘了呢?」

  群臣聞言皆恍然大悟的議論紛紛。

  「臣等同意卿監所言,派李將軍擊退東突厥。」丞相起身向李世民進言。

  眼見有了解決之道,這群前一刻還說不出退敵之策的臣子再度聒噪了起來。

  「傳令下去,封李靖為大將軍,率兵十五萬,前往援助,直取東突厥!」李世民此次是吃了秤坨鐵了心,決計解決東突厥犯境的問題。

  「遵旨!」頡利可汗的穹廬氈帳內,眾人正在商討下一步的對策。

  「可汗,現在大唐的大將已被我方所擒,群龍無首,敵方軍心大亂,趁此時機殺入唐土是最恰當不過。」阿波的看法跟特務是一樣的。

  特務心生一計道:「父王,依兒臣之見,取下閻竟天的首級懸掛於敵軍的城池之外,這對敵軍不僅有威嚇的作用,對他們更是一大打擊。」兩軍交陣原就殘酷,為求勝算更無所不用其極。

  「嗯……」頡利可汗苦無良策勸降閻竟天,他不願這樣對待一名可敬的對手,「不可!如此對待一名可敬的大將有損我方英名。」

  對一個重兵死、恥病終的民族,一名驍勇善戰的大將在他心中無疑是英雄中的英雄,即使要他死,他也會以禮厚葬。

  這不成?那不可?特務已不明白頡利可汗如何想,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厲害的對手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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