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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第九章

  「嗚……嗚……」

  再一次,綠意因為愛閻竟天而被傷得體無完膚。

  小綠苦苦勸她,她仍是哭個不休。自國滅家亡後她便不曾這般嚎啕大哭過,氾濫的淚水如瀑布般的傾洩直下。

  她允許自己再脆弱這一回。

  她愛竟天,真的愛他!

  但他為什麼要一再傷害她呢?她真遲鈍,到今日才發現竟天愛的始終是柳云云,是她拆散了他們,如果沒有她……

  哭干了淚水,綠意自榻上起身,動筆書寫信函。

  才一提筆,閻竟天與柳云云的對話突然迴盪耳際,椎心刺痛猛烈狂襲而來,使綠意眼眶發熱,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的再度滴落。

  綠意逼自己忍住哭聲,堅強面對閻竟天不愛她的事實。

  「算了!不愛就不愛……」綠意堅定的道,以強化自己的決心。

  信是寫給閻竟天的,內容道出她與他初相遇的經過、過去的總總、與他相愛時的快樂、國仇家恨以及永遠的道別。

  她恨不了竟天,縱使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她坐如初衷的愛他。因為真愛,所以恨不了,但這並不等於她可以容忍竟天愛柳云云。

  她可以因為愛竟天而去愛幽幽,也可以因為愛竟天而去喜歡他所喜歡的事物。但她就是無法接受竟天愛柳云云的事實!

  她只是一位愛丈夫的妻子,獨佔丈夫所有的愛無可厚非,一想到竟天抱著柳云云、吻著她、愛著她,她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撕裂,瘋狂的妒意淹沒她僅有的理智,當她無勝算時,她只有選擇逃避。

  避開難堪的失敗、避開令她心傷的一切,不管國仇家恨報不報得了,她都決定離開竟天,離開鎮南王府。

  他們三人之間就多一個她,她的離開必然可以給他們一個圓滿的結局。她不怪竟天,也不想怪柳云云。

  不屬於她的愛再癡纏亦枉然!

  清楚的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並下定決心後,綠意的心情不再沉重。

  「小綠,幫我更衣,今日午時我要跟王爺一同進宮參加聖上設的宴會。」她對著房外喊道。

  愛可以不要,國仇家恨她非報不可!

  苟且偷生這些年,不為愛情只為報仇,得不到竟天的愛也好,少去愛的牽絆她更可以心無旁騖的放手一搏。

  「王妃,你還好嗎?」小綠一步入便看見綠意紅腫的雙眼,問不出綠意傷心難過的原因,她真的很擔心。

  綠意頷首,不願多談,靜靜的讓小綠更衣,一更完衣,她雙眼無神的呆坐在梳妝台前,等閻竟天回府。

  也不知過了多久,綠意突然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王爺。」小綠對疾行而入的閻竟天福了福身。

  「退下。」

  「是,王爺。」

  閻竟天心情鬱悶了近半日,在早朝上幾度失神就為了心裡惦念著綠意,怕她胡思亂想,一下朝便匆忙趕回府。

  他走近她,在看到她哭腫的雙眼後,心疼的歎息,輕聲的解釋道:「綠意,怎麼哭了呢?你聽我說——」

  「說什麼?」綠意乍然起身避開他的溫情,激動的道:「說我是你跟柳云云之間的阻礙者是嗎?說沒有我,你們便可白頭到老是嗎?說——天啊!」

  不對!她要說的不是這些任性且沒意義的話!一見到竟天,她便平靜不了那顆因愛而瘋狂嫉妒的心。

  她是怎麼了?

  「綠意!」他就知道她一定為早上的誤會而生氣著,「對你隱瞞我跟云云之間曾經有過的戀情是我不對,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愛的是你,你該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你當我是瞎了雙眼還是聾了雙耳呢?」他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嗎?他越解釋她就越氣憤。

  「綠意,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呢?」他有十足的誠心向她解釋,只要她肯冷靜的聽他說。

  綠意執意相信自己的雙眼所見、雙耳所聞。

  她不願再談此事,目光自他身上轉開,冷淡的道:「走吧。」她不需要他的解釋,過了今夜,他們的緣已盡。

  他愛誰都與她無關了。

  「去哪兒?」對她的刻意冷淡,他急了。

  「進宮參加宮宴。」她簡短的說著,越過他身旁時逼自己不去看他。

  閻竟天對她冷漠的態度也有些惱怒了,錯的明明不是他,他耐心的要向她解釋,她偏偏鼓死的不聽他解釋。

  這算什麼?

  他拉住她纖細的手臂不讓她逃開,「綠意,別這樣,先聽我把話說清楚,我跟云云之間早就已經過去了。」

  綠意怒瞪著他把話說完,視線調回他死命握住自己的手。她不受控制的想到他也用這雙手抱著柳云云,這手太骯髒了!

  她憤怒的甩開他的手,咬牙道:「放開你這骯髒的手,別碰我!過去的不代表不能重來,只要還有愛,要從頭來不無可能,我不知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也不想過問,不過,我倒要感謝今日你們讓我撞見的一切。」

  她氣的是他對她的欺騙!

  如果竟天跟柳云云真的沒什麼,那麼竟天為什麼不在她見到她時便說明一切呢?為什麼要欺騙她說柳云云是幽幽的手帕之交呢?

  這擺明了他們之間定有不可告人的骯髒勾當!

  「你——」閻竟天沒想到她會變得如此的不講理,他怒火被挑起,失了理性的喝道:「什麼叫骯髒的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氣死他了!

  「你自己清楚我說的是什麼,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呢?」她不怕死的頂嘴。

  他氣得抬起大掌就要朝她細嫩的臉蛋落下,她又冷冷的挑釁道:「打呀,有種你打呀!」

  「你!」閻竟天胸膛劇烈的起伏,大掌憤怒的朝桌子一擊,可憐的桌子應聲裂開。

  該死的她!他這輩子從未如此狂怒過!

  不同於冷漠平靜的外表下,綠意有的僅是一顆脆弱殘缺的心,它正和著鮮血一片一片的撕裂剝落。

  這痛,太苦了!

  「走吧,宮宴我不想遲到。」撂下這句話,綠意逃也似的奔出房間。

  閻竟天氣極了。他為誰掏心掏肺?沒想到綠意也同一般女人一樣的恃寵而驕,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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