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任何遲疑,抽出腰間軟劍,自馬背騰躍而起,加入戰局。
「艷艷,你沒事吧?」他落在她身旁,擔心地問道。
水凝艷陷於苦戰之中,根本沒想到會有救兵,而且還是她最想見到的人,登時精神一振。
她覷空瞄他一眼,傳遞無言的濃烈情感,露出離開絕塵谷後第一個微笑。
生死交關的這一刻,她才肯對自己承認,不管他做了什麼,她依然愛他。
「哼!又多了一個送死的。」嶺南四霸的老大嗤聲道,手上長鞭毒辣地往司沐辰揮去。
司沐辰右手挽出一個劍花,擋住長鞭的攻擊,左手卻往攻擊水凝艷的老四發出一枚透骨釘。
嶺南四霸的老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水凝艷身上,哪裡想得到司沐辰這個看上去斯文白淨的小子,在對付他們老大之餘,還能向他施發暗器。
悶哼一聲,他身子一斜,透骨釘沒入他的右腿膝蓋。
水凝艷見機不可失,欺身上前,雙掌連續拍擊他身上各處大穴。
只見他粗壯的身軀隨著她的拍擊不斷顫動,最後慘嚎一聲,癱倒在地。
「廢了你的武功,看你以後還能不能作惡!」水凝艷啐道。
不過,她自己也喉頭一甜,嘔出一口血。
其他三人見到同伴武功被廢,更是殺紅了眼,往水凝艷和司沐辰猛攻。
而司沐辰見到水凝艷嘔血,亦是急怒攻心,躍至她身旁,擋住所有攻擊,手上的銀色軟劍使出招招殺著。
數個回合下來,嶺南四霸不覺心怯,沒想到上回被他們打得落荒而逃的兩人,竟然有此深厚的實力。
殊不知,若非上回司沐辰一開始就抱著拒戰的心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解決掉一個人之後,水凝艷的壓力頓減,開始奪回攻擊的先機,把對手逼得左支右絀,只能被動地防禦。
她自知以她的體力,已經撐不了多久,所以一心想趕緊收拾掉他們。
司沐辰則是纏著嶺南四霸的老大不放,用綿密的劍網讓他移不開身。另一方面,他使得出神入化的透骨釘,更是成為他們的奪命符。
激戰持續良久,司沐辰因為功力才剛恢復,所以亦漸感不支。
所幸,在司沐辰的暗器和水凝艷的金環配合之下,嶺南四霸最後終於躺下三個,只剩下他們的老大還在奮戰。
可惡!這傢伙怎麼那麼難纏?水凝艷投出手中的金環,直直往他的背心襲去。
嶺南四霸的老大回身相擋。
司沐辰覷著空隙,毫不客氣地一掌往他背心打去。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水凝艷飛快地取回她的金環,一邊檢視,一邊嘟嚷道:「噁心死了!可別把我的金環給弄髒。」
「你們……你們放我一馬,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嶺南四霸的老大躺在地上,滿嘴鮮血地懇求道。
「你那麼壞,怎麼可能改過自新?」水凝艷輕嗤道。她不敢放鬆,仍然警戒地瞪著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司沐辰冷冷瞧一眼躺在地上的四名惡霸,黑眸中沒有半絲憐憫。
「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告訴你們梅赤霜與我們的關係。」他又說道。
「你不是說你們跟他沒關係嗎?」水凝艷懷疑地問道。
「方纔我當然不會承認我們與梅赤霜有牽扯,但是現在為了保命,也不得不說。」他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
「梅赤霜是我們的師祖。」見水凝艷沒反應,他趕緊繼續道:「他老人家生前收有兩個弟子,其中一人的再傳弟子,正是我們的師父。」
「你們這樣濫殺無辜,我瞧你師父也不是什麼好人。」水凝艷不屑地輕嗤。
倏地,嶺南四霸的老大把預藏在身後的沙子往水凝艷的雙眸用力扔去,準備發動最後一擊。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水凝艷雙眸刺痛,心知不妙,機警地閉目後退,以臂護胸。
不過,還是讓他的鞭尾給掃著上臂,衣衫登時綻裂。
司沐辰的透骨釘,幾乎在同一時刻,釘入他的眉心。
「本來只是要廢掉你的武功,現在卻是你自己找死。」司沐辰踢踢地上的屍體,然後往另外三人走去,確定他們的武功都已被廢。
「你們這些人渣,本少爺不屑動手,自己滾吧!」他的黑眸冷冷地掃過他們,眼神中儘是鄙夷。
接著,他回到水凝艷身邊,輕柔地扶起她。
此時水凝艷才覺得雙腿發軟,渾身乏力。
司沐辰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們方才收拾掉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嶺南四霸。
他擁著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馬兒旁邊,問道:「艷艷,你還好嗎?」
「嗯,沒事,一會兒就好了。」水凝艷仍閉著雙眼,胸口血氣翻騰,略嫌虛弱地應道。
快問啊!你不是要問個清楚嗎?現在他就在面前,還不快問。她在心裡催促著自己。
可是,當他真正站在她面前時,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艷艷,我們先離開這個令人不愉快的地方,回村裡的客棧療傷。趁著在路上的時間,你願不願意聽我的解釋?」司沐辰問道。
水凝艷點點頭,慢慢睜開眼睛。眸中盈滿的淚水,不知是因為方才進沙子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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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沐辰和水凝艷共乘一騎,讓累壞了的「疾風」隨行在後。
水凝艷悄悄讓自己放鬆,靠在司沐辰溫暖的胸膛上,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
「艷艷,我沒有對不起你……」走上一段路後,司沐辰開口說道。他把自己被下藥、他們陷入他娘所設陷阱的經過,以及在她憤而離開絕塵谷之後,他跟他爹娘的對話統統告訴她。
水凝艷靜靜聽著,淚水不禁成串地掉落。
原來他那麼愛她,甚至甘願血脈盡斷,也不願對不起她。
「那你身上的媚藥怎麼辦?你爹娘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她擔憂又心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