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們還擔心她一個人隻身在外,照現在這情況看來,珣妹已經有獨當一面的本事了。\"南宮卓語氣中微帶感慨。
他們三人自小便父母雙亡,自那時起,南宮卓便開始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如今眼見弟妹都各自獨立有成,他心中哪能不感慨?
\"我把手邊的事物交代一下,兩天以內便會出發。\"南宮卓對弟弟說道,\"這段時間內,麻煩你使出你的看家本領,把關於完顏浩的消息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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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完顏謹又出現在望月居的大廳中。
廳內只有三個人,棠玄烈、南宮珣和完顏謹。
\"在下前些日子的提議,不知堡主考慮得如何?\"方才坐定,完顏謹也不多說閒話,直接切入主題。
\"若是我的答案和上回一樣,你會怎麼做?\"棠玄烈狀似心不在焉地回答。
\"果真如此,在下也只能將堡主的意思稟報我家主子。至於我家主子反應如何,也不是在下所能控制的了。\"這番話他說得極為客氣,但沒有任何人會忽略掉其中隱含的威脅。
棠玄烈的黑眸忽地閃出精光,白皙的俊容上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更加顯得邪魅逼人。他很快地瞥視一眼南宮珣,然後說道:\"你信不信我可以立即將你撲殺於此?\"動人醇厚的聲音如絲緞般平滑。
\"這點在下絕對不會懷疑。但在下也可以跟堡主保證,少我一個完顏謹,對我們的復國大業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完顏謹面無懼色,閒話家常般地回道。
有那麼一會兒,棠玄烈僅是專注地望著他,那眼神足以讓一般人不寒而慄。然而完顏謹也夠膽識,竟半絲不讓地與他對視。
驀地,棠玄烈猖狂地笑出聲,走至完顏謹面前。
\"好,有膽量,我欣賞你。\"他伸手拍拍完顏謹的肩,感覺到當他的掌心碰到他的,完顏謹有一瞬間的僵硬,顯示他並非如外表般一無所懼,\"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他的提議我會慎重地考慮,但是半壁江山這個代價太過模糊,我要一個清楚的範圍。\"
\"很高興堡主作出明智的決定,在下定會將堡主的意思轉達給我家主子。\"完顏謹緊繃的肩膀稍稍放鬆了些了,從座位上站起,\"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回去稟告這個好消息。\"
\"那我就不送了。\"棠玄烈並未起身,僅是點頭示意。
待完顏謹離去之後,他才轉向南宮珣問道:\"方纔你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會壞了大事?\"雖然她的臉龐被面紗覆蓋住,可他已經學會從她的眸中瞧出她的表情。
事實上,他剛剛真的對完顏謹生出殺意,若非瞥見她眸中閃過擔憂,他或許就出手了。
\"都有。\"她寫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但還是會擔心。\"
寥寥數字,卻在棠玄烈的心底掀起一陣陣的溫暖。他可不是呆子,一年的相處之中,從很多小地方可以看出,白沄也是緊張他的。
問題是,他對她,到底是真心喜愛,還是只將她當作南宮珣的替身?否則,為何總是把她和南宮珣聯想在一塊兒?
瞧見棠玄烈臉上交錯著溫柔、感歎、困惑、緬懷的表情,南宮珣不禁心頭發疼,知道他定是想起他的心上人。
這一年中,她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幾次。
可是,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韓放軒就是不肯透露棠玄烈的心上人是誰。
\"白沄?\"棠玄烈的聲音忽然傳人她耳內。
南宮珣回神瞧他。
\"我想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來?\"
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還是頭一次邀她一塊出去。
\"只是到市集裡瞧瞧,不會太遠。\"瞧見她沉吟不語,棠玄烈又說道。這是一種突來的渴望,沒有任何緣由,僅是想和她單獨出去,享受她的陪伴。
燦爛的笑意點亮她美麗的星眸,南宮珣像個小女孩般,雀躍地點了點頭。
至少,她現在可以假裝,在他的心中,她也佔據了一塊小小的角落。
第五章
無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還成千萬縷。
距離完顏謹離開幽冥堡,已將近半個月。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自己寄回家的信還沒半點消息,南宮珣不禁愈來愈著急。
這天,她一如往常地前往南宮家在石門寨開設的食館,想去看看有無回音。
\"唉!沄姑娘,你今兒個怎麼會來?還不到一個月吧?\"站在門口的掌櫃一見到她,熟悉地招呼著。
掌櫃的是個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手中長年拿著算盤,一副精明的模樣。他除了有極佳的生意手腕之外,一身武功也是不可小覷,是南宮家旗下的頂尖人才。
光是瞧南宮卓捨得把他調到地處邊陲的石門寨,就可以看出南宮卓對妹妹的用心。萬一石門寨這兒發生什麼緊急事故,至少有個人在她身旁幫忙。
\"成都那兒有沒有消息?\"南宮珣並未對掌櫃說明身份,自然也必須保持原有的偽裝。
\"還沒有,我還沒接到任何回音。\"掌櫃的回答,\"沄姑娘,你每個月都送信到隱龍別苑,為什麼只有這次特別心焦?是有什麼問題嗎?\"
說起沄姑娘第一次找上門,他還真有點錯愕。當時,她拿著一封信過來,說她是幽冥堡的人,著他把信送回成都的隱龍別苑。
讓他乖乖送信的,並不是熱心或畏懼,而是她亮出來的那塊玉牌。一塊羊脂般的溫潤美玉,上頭簡單地刻著\"南宮\"兩字。
所有為南宮家辦事的人都知道,這玉牌象徵的是南宮家的權力,玉牌主人的要求,他們都必須盡力辦到。
就他所知,這玉牌只有一個,應該是在二公子南宮紹的手中,怎麼會落到沄姑娘那兒呢?這問題他問過她好幾次,沄姑娘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說他以後便會明白。於是,他也就乖乖地替她送了一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