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氣得抬腳踢他的小腿:「媽的,見鬼了!燕離愁,你當我是什麼?什麼叫每個女人都有可以稱讚的地方?」「你看看你,還不是滿口粗言?嘖嘖,髒了翩翩公子我的耳朵。」燕離愁還煞有介事地掏著耳朵。
「你……」她氣得想要罵粗話!
「罵啊,我很懷念你哇哇大叫,把我祖宗八代罵個乾淨。」他雖然是風家的子嗣,不過他沒入族譜,所以他根本不痛不癢。
他的臉湊得好近,害她又想起上回他們在船上時,他在桅桿上偷了她的吻。
這事如果在一般人家,他這麼做可要娶她的,好在她無父無母,倒也無所謂,算是便宜他了。
他到底當她是什麼?孤苦伶仃好欺負嗎?
燕離愁納悶地看著她的凶相:「你幹嗎?想把我撕成碎片?」
「如果可以的話……」她瞇眼瞪著他。
「我哪裡犯到你了?」原來不只他覺得奇怪,連她都陰陽怪氣。
「哪裡犯到我了?你敢問這種話?喂!你沒忘記你……」她的指頭頂在他胸口,看著他無辜的表情,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說不定他根本不在意,結果她自己卻掛心不已,他知道了會不會笑她?
「怎樣?」他很認真地等她的回答,很想知道她在意什麼。
「這樣啦!」小豆子羞赧地抬手點在自己紅唇上。
「噢……」他知道她在意的事是哪樁了。
「是你運氣好,我沒爹沒娘,沒人替我出頭,不然你啊,要對我負責!」她指著他的鼻頭大吼。
「難道我不像會負責的人?」他雙手抱胸,對她的話大為不滿。
「是不像,而且……」她斜瞟他,「其實我也不怎麼想嫁給你。」
「喂!小豆子,你說這什麼話?」他燕離愁雖然沒有顯赫的家世,起碼長得玉樹臨風,算是滿腹詩書,功夫也不差,居然被她這個小姑娘瞧不起。
「人話。」她也學他雙手抱胸。
「我看是鬼話連篇。」真被這小姑娘氣死,她啊,說起話來理直氣壯,就算是歪理也給她說正了。
「是啦,真聰明,我就是看見你這個色鬼啦!」小豆子壓根不怕他。
「你到底幾歲了?」一向辯才無礙的他難得碰上對手,而且她很不老實、很不信任人,他真地很好奇。
「十七。」她不甘願地應聲。
「實在看不出來。」他更努力地打量她,發現之前真的看走眼了,這麼一個清秀姑娘家他當成小鬼頭,十七歲了還當她十四歲。
「喂!你……」她瞪眼,用衣服堆起的氣質又被破壞了。
「該嫁人了吧?」燕離愁挑起她的下巴,開玩笑地將她的頭左右轉動。
小豆子氣惱地拍開他的手:「與你無關,而且就算天底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嫁你!」
「為什麼?」他真的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從前不會的啊……
「我也有一點格調的,嫁你?我又不是上輩子造了天大的孽。」原本只是嗑嗑牙,誰知道兩人真的動了肝火。
「小豆子,我燕離愁是哪犯到你了?」
「你親了我。」她控訴。
這倒是沒錯,燕離愁漲紅了臉:「那是……情不自禁,而且親都親了,你想怎麼樣?大不了讓你親回來。」
他犧牲地送上他白淨的臉,一副烈士斷腕的決心。
小豆子瞪著他,怎麼都覺得他是在諷刺她:「喂!怎麼說都是我吃虧耶!別說得好像你委屈了行不行?」
「誰規定男女相處,只有女人吃虧?」他側臉睨她,真的覺得這世間怎麼把所有過錯都往男人身上推?不公平!
「你的意思是我活該被你親嘍?」小豆子瞇起眼,滿肚子火。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他嬉皮笑臉地應著。
士可殺不可辱,她怎麼說都是姑娘家耶!
她一掌拍去,結結實實地在他頰上賞了記火辣巴掌:「媽的,見鬼了,我看我現在就去找大將軍,要他把你這個臭男人『嫁』出去!」
「我還想先看看是哪個倒霉鬼要娶你咧!」燕離愁撫著臉頰,一掃翩翩公子氣質地指著她大吼大叫。
「好,我就讓你當那個倒霉鬼!」說著,小豆子拉著他往主屋走去。
* * *
風雋揚整個人癱在大椅子裡,他已經在海上大戰七天七夜,今天才休戰回港。
真是怪了,明明他無官一身輕,怎麼倒是位居大將軍之位的大哥在家裡納涼?可憐他還新婚燕爾,別說陪伴嬌妻了,他還怕讓綺玉沒多久就守寡呢!
還有他的兒子,從前就難得見上一面了,現在情況也沒好轉,怕以後兒子都不認他這個爹了。
「我說大哥,我可以休息幾日吧?你不怕你的弟弟葬身海上?」他睜開眼,望著坐在一旁蹙著眉頭、一臉不悅的風雋雲。
「死了就算了,反正我還有另一個弟弟。」風雋雲今天沒空陪他聊天,他的心情大大不佳。
「大哥,你也有點良心嘛!好歹我也是幫你這個旱鴨子在海上拚命掃除海盜的人,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行,你功勞最大。」風雋雲沒好氣地回嘴。
「本來就是。」風雋揚哼了一聲,又把眼睛閉上,「要不是紫苑說動綺玉,綺玉又來說服我,你啊,繼續傷腦筋吧!還是要讓那個只會動嘴皮子的小弟來做?還怕他跑得比我還快呢!」
「跑得快算他聰明。」風雋雲在考慮如果他再不住嘴,就要把他扔出去。
「大哥你……」風雋揚正要開罵,總算發現他的臉色不佳,「幹嗎?紫苑偷人啦?臉臭成這樣。」
「她一大早就和綺玉鬼鬼祟祟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溜出去了,找也找不到,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他是不擔心紫苑,是怕行事莽撞的綺玉帶壞他妻子。
「紫苑和綺玉?」風雋揚不安地皺起眉頭。
「你也會緊張了?」風雋雲回他一抹嘲弄的笑。
「我是怕綺玉帶壞你的女人……哎,她們回來了。」
兩個男人同時站起來,迫不及待地迎向他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