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知然一凜:「你果然知道!」
「你承認了?」她露出冷笑,「大部份都是推敲的,不過除了你這無恥小人,誰還會做這種事?你是為了那件寶物吧?」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他咬牙切齒,當初他竟被那群僱傭殺手騙了,還以為她也葬身魚腹,沒料到四年之後她又出現。
「你就為了那東西要謀財害命?」戀瑤猜想他若知道自己覬覦許久的寶物竟只是一本藥理之書時,他會氣成什麼德行。
「不只這樣,我要這個家的龐大家業!你爹那書獃子,只知道行善最樂,忘了我們竇氏藥鋪也得生存,若再讓他敗個幾年,這個家就要毀了啊!」
「毀了就毀了,你要真有辦法,自己出去闖啊!光會算計自己家人,你算什麼狗屁!」她瞟他一眼,只覺得他心胸狹窄和冷血無情。
取人性命,他竟然還可以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你這丫頭,哪學來的粗鄙言行?」他瞇眼,「那個人,他不是風將軍的弟弟?」
「他……算是。」她在心裡吶喊,燕離愁,快點來,我在等你啊!
竇知然氣得跳腳:「什麼叫算是!」
「他是風將軍的第三個弟弟,卻姓燕,而他身後的隨從,才真的是風二公子。」她含笑說出讓他嚇掉半條命的事實,「風將軍的勢力不只在江南,甚至連皇上也得看他幾分面子,你動了我,還活得了嗎?」
「你騙人!」他嚇得渾身直抖。
「信不信全在你。」戀瑤一臉詭異地笑說。
「我……」竇知然不安地抹著額上的冷汗。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嚇人了!
「爺,在她房裡搜到這本書。」一名下人遞上一本書。
戀瑤望著竇知然接過她特地抄來的《長生不老大集》,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就算今天她活不下去,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啊!怎麼被你找到了……」她發出驚呼聲。
「就是這東西?」他失望地來回翻著書,一臉慘然,失望地歎息。
「竇知然,你以為我爹得到的會是什麼珍奇異寶?我爹才不像你這麼市儈呢!」
「哼!」他把書摔在地上,上前就給她一巴掌,「你……你這賤貨,當初你怎麼不死了算了?」
「媽的,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血緣?天大的不幸!」她抹著嘴角的血水,眼神含恨。
她垂眼看著那本書:「大概也沒機會試了,雖然很想長生不老,可是被你這臭傢伙佔了先機……」
竇知然眼睛一亮,趕緊拾起地上的書:「長生不老?」
「是啊!相傳秦始皇曾經派人出海尋找長生不老之藥,這本書大概與那時的事有關吧……」她抬眼看他,「今天落在你手裡算我認栽,這樣吧!我拿這本書和你換我的命,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哈!難道我不會殺了你然後獨吞?你這笨丫頭,哈哈哈!來人,把她帶下去……不能讓她身上有傷,就……把她淹死吧!這樣風家的人也就沒話好說了。」
「不要!竇知然,風將軍的人會替我報仇的!你想長生不老?沒那麼容易!」被拖走的戀瑤不斷大聲喊叫。
大概等不到燕離愁來了吧!都是她惹的禍,如果她別任性,也不會把自己害成這樣了……
燕離愁呢?他會多氣她?會不會拿她鞭屍啊?
她說了要嫁他的,這一輩子她都是他的人,就算是變成了鬼,她也是他的人!
當她被人推入水缸,口鼻都被水沖進,她沒法呼吸……
在眼前變黑之前,她看見燕離愁就在她眼前,臉上淡淡的笑意含著無限的情意——他是愛著她的,只可惜,她無福消受……
* * *
燕離愁和風雋揚一同闖進竇府,四處尋找戀瑤的蹤影,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她。
「說!戀瑤人呢?」燕離愁抓住躲在一旁的小廝,厲聲追問。
「呃……不久前我看見小姐被帶到後院,我不知道……」
「後院?」燕離愁摔開那小廝,和風雋揚對望一眼,連忙飛奔至後院。
「戀瑤,你在哪?」他發了瘋似的亂吼。
「冷靜點,這裡就這麼點大,認真找。」風雋揚比他冷靜,黝黑的瞳眼來回尋看,指著柴房,「那裡!」
燕離愁踢開門,看見幾個男人正把戀瑤壓下水缸。
他狂吼著衝上去,將那幾個人都推開,拉起沉在水缸裡的戀瑤。
「戀瑤,你沒事吧?你快睜開眼啊!是我,我回來救你了,你說了要等我來救你的!戀瑤!」他著急地探她的鼻息,好像沒氣了……
他抓著戀瑤的肩猛搖,氣息粗喘、眼眶泛紅。
「別給我死了,你還沒嫁我、還沒給我生孩子,你敢拋棄我?喂,我不想要一個女鬼跟著我一輩子,我是要活生生的人哪……」
「她怎樣了?」風雋揚一邊忙著替他處理打手,一邊問。
「戀瑤,快給我起來!」燕離愁抱緊她,害怕失去她的痛苦像是刨出他的心。
「唔……吵死人了,連我死你都不放過我?媽的,你這個娘娘腔……」閉著雙眼的戀瑤抬手拉住他的衣服,「吻我,給我點氣……我不能呼吸……」
燕離愁驚叫一聲,摟著她猛吻。
他以為來不及了……
「兩位,你們沒忘了,四周都是敵人吧?」風雋揚解決要置戀瑤於死地的人後,在一旁冷哼著。
「竇知然知道了?」燕離愁瞪著她,這一切災難都是她自找的。
「嗯,我也沒瞞他。」她的臉依舊蒼白,不過已無大礙。她沒死是他幸運,否則她做鬼也要纏他一輩子!
「所以你差點就死了!」他抬手敲她額頭,「你這小笨蛋,你放精明點嘛!怎麼一碰上這件事你就變笨了?」
「還沒找到竇知然?我很想看看那傢伙嚇壞的模樣。」
「我該把他碎屍萬段!」燕離愁抱起戀瑤,眼中滿是殺意地要去處理掉差點害死戀瑤的兇手。
「不行……」她眉頭皺緊,上下打量他,「你身上的血哪來的?」他最討厭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