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諶揚揚眉。「我的上頭有熾焰堂左清風、馭風堂莫謙,堂主應該先和他們兩人談才對吧!」
趙雲龍淡淡的笑道:「別謙虛了,濤浪堂也不簡單啊!你的凶狠在道上可是鼎鼎有名的。」
「堂主,你是說我做事衝動吧?」他做過不少讓人認為是自找死路的事,可是他都覺得有道理,或許正因為他年輕吧。
「不,年輕人嘛!總是比較有活力。清風那方面,巧巧不願他做堂主,所以就算他有這個打算,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莫謙就不同了,他很有企圖心,對我說:『就算對手是親弟弟,我也要爭取。』現在就看你了。」趙雲龍眼裡閃著詭異的光彩。
「是嗎?」莫諶嘴角一抽,「什麼親兄弟,我和他只有一半的血緣,而且莫家從來就不歡迎我。」莫謙竟然連提都沒提,他想來陰的?
「所以你決定要和他競爭了?」趙雲龍等著他的答案。
「那娘娘腔的小子理財是一級棒,但要說逞兇鬥狠,他滾一邊去!」莫諶突然站起身,「這位子我坐定了,堂主。」
「那好,從現在起,就看你們兄弟倆的表現了。」趙雲龍向後躺去,閉上雙眼,對他揮揮手,要他離開。
莫諶走後,趙雲龍又睜開眼,賊賊的笑了。
「你的確還太嫩,隨便一激你就抓狂,這樣怎麼管理一個大幫派,怎麼替我保護悅君,還要再磨練磨練才行……」
???
他明明知道這件事,卻悶不吭聲,他以為瞞得過誰?
難道莫謙這些年對他的好都是假的?他不該意外,因為他是莫家的人啊!
莫諶想起這十三年來總是溫柔體貼的莫謙,突然間竟討厭起這個「哥哥」。
讓他和母親分離的男人對他而言,根本配不上「父親」兩個字,而掛名的「母親」這十三年來對他更是視若無睹,在莫家,只有莫謙才讓他覺得像是真正的親人。
如果莫謙要風雲堂堂主之位,大可開口,他絕對不會碰,如今他只感覺到被人背叛,他一定要搶下這個位子!
什麼兄弟之情?全是狗屁!
一陣吆喝聲和口哨聲將莫諶從深思中拉回,他抬頭看著扭扭捏捏朝他走來的人,原本一肚子火的他也不禁縱聲狂笑。
莫謙從今晚起,大概會顏面掃地啊!
「別笑了,你真以為我會穿這身衣服一個星期?」莫謙脂粉未施,不過一頭長髮、身材瘦削的他,已經夠像女人了。
「你穿上女人的衣服,怎麼連聲音也跟著變嗲了?」莫諶突然收起笑臉,冷冰冰的站起身。
「莫謙,我會派人盯著,一個星期,不然你等著……」他撂下話,帶著詭異的笑容離開。
「這小子是哪根筋不對?」莫謙歪著頭,一臉不解。
「漂亮美眉,你一個人來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店裡的牛郎圍過來,爭相「吃豆腐」。
「滾啦!是沒看過女人啊!」莫謙雙手叉腰,怒瞪這些調戲他的小鬼。
他也是分堂堂主,怎麼這些人怕清風、莫諶,就是不怕他?難道個性溫和也是錯?
「不只看過,還玩過,不過倒是沒看過這麼美的。」不知是誰從後頭摸了他臀部一把。
莫謙當真像女人似的尖叫起來。
「是啊,今天我免費陪你啦!」一群人七手八腳的吃他豆腐。
「你們統統給我滾開!」莫謙難得發出怒吼,他瞪了這些牛郎一眼,所有人在他的瞪視下都感覺到一陣寒意。
大家都以為莫謙是個脾氣溫和的好人,那是因為他極少動氣的緣故,不過一旦他發火,他們還是選擇迴避比較好。因此,所有人一哄而散,讓他留在原地生悶氣。
他要保持這模樣過七天,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
華燈初上,一輛帥氣的保時捷在大馬路上呼嘯而過,強猛的引擎聲吸引不少路人的眼光。
季巧巧雙手抓著安全帶,兩眼直勾勾猛盯著前方。
「潺潺,你會不會覺得車速有點快?」她有點暈車了。
「還好,我上高速公路可以飆得更快。」駱潺潺像是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將油門用力地踩到底。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市區……」看駱潺潺把車子擠進兩輛車中間,季巧巧嚇得尖叫。「潺潺,我們到底要去哪?」
「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你那些手下都沒跟上來耶!」季巧巧用別的事情來分散出自己的注意力。
「就是故意不讓他們跟啊,不然就沒樂子了。」老爸那些手下真是煩死人,老是陰魂不散的跟著她,害她常常玩興大減。
潺潺突然踩煞車,季巧巧又差點被晃昏。
「到了。」她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拉著搖搖晃晃的季巧巧走進一間餐廳。
「這裡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你已經死會,更應該好好享受。」她雖然不瞭解左清風用什麼方法讓巧巧聽他的話回來,但就算結婚了也可以離婚啊!現在讓巧巧多看些男人也不錯。
「這究竟是哪裡?」剛才雖說是來吃飯,可是她覺得這裡的裝潢好像酒店。
「牛郎店啊!」駱潺潺笑咪咪的說。
「啊?」如果被清風知道她來這種地方那還得了!「我要回去了。」
潺潺抓住她往店裡走,「只是聊聊天而已,不用緊張啦!」她連拉帶推的,把季巧巧推進沙發裡,對站在不遠處的少爺勾勾手指。
「我還是……」季巧巧的咕噥被她瞪回去。
希望清風不會知道她來牛郎店,否則不是她死,就是潺潺亡,要不然就是她們兩個一起被宰!
???
莫謙雙手支著下巴坐在吧檯前,煩惱著要怎麼過這七天。
他乾脆都關在家裡好了,這樣就不用穿著女人的衣服在街上晃。
他和莫諶是兄弟,卻有著南轅北轍的個性,是因為母親不同嗎?還是因為從小受的待遇不同?他是家中的寶,爸媽都疼,可是莫諶不一樣,父親就算有心接近他,莫諶卻用冷漠築起高牆,將父子之情隔開。母親就更別提了,她能讓莫諶踏進莫家,讓他在她眼前走動就已經夠有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