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收到了,她停止對皇甫漵的嘻笑,而他睜開的眼卻滿是殺氣。
逃!
就算慕容珂再怎麼大膽妄為,她也絕對不會忽略突然聚集在他週遭的寒氣。
她沒有思考就拔腿往回跑,起碼離開這片幽靜的海灘,他應該會看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不宰了她吧?
還以為自己的運動神經算是出色,那個成天殘害她的廢人應該追不上,怎麼也想不到她才在偷笑時,耳盼卻傳來粗重喘息聲,無暇驚訝他的迅速,她已經被撲倒在沙灘上。
「我曾經看著我深愛的女人死去,你別以為我不會傷害你!」他抓著她的肩怒吼。
「我信!我絕對相信。」慕容珂被他壓在身下,嚇得連聲尖叫。她可不想再激怒他,現在他想聽她說什麼,她應聲就是。
沒想到她也會落到這種地步,嗚,都是大哥害的啦!
皇甫漵將她翻過身面對自己,「不,你不瞭解,我原本可以救她的,但是我只當她是在胡鬧,眼睜睜看著她跳下山崖……」
激狂的臉霎時變得沉凝而悲切,皇甫漵突然放鬆全身的肌肉壓在嬌小的慕容珂身上,他的唇就在她耳邊,他居然微微啜泣著。
他還記得趙莉淳,否則他也不會一聽到那女人的名字就發狂,就算那時他早已被她傷透了心,他也還是愛著她,否則怎麼會為了當時沒有救人而自責的只想一死以求解脫?
他並不壞,他只是一個被傷透了心的男人啊!
她真的很同情他,但是……他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喂!起來,我快被你壓死了。」她推著他的肩,還以為這回又要再讓他大翻身一次,沒想到他卻默默的抬起身子,讓她從下頭爬走。
慕容珂站在一旁看著他孤獨的身影許久,她居然有股衝動想要回去安慰他。
哼!有什麼用?他的好朋友野火都要放棄他了,更何況是與他水火不容的她?
她可不想再被他壓一次,一天兩次已經夠了。
想起自己剛才被他欺負,她一咬牙,憤怒地轉身往城堡奔去。
在那裡她會有多一點的安全感,就算那裡冷冰冰的,起碼還有幾個人在,哪裡都比和他單獨相處來得安全。
第五章
「我還是不相信我居然來了。」惡魔窩在皮椅裡,眉頭皺得又深又緊,一深一淺的眸子正閃著不安。
「既來之則安之。」狂獅則是賴在另一張皮椅裡,靜靜替兩個弟弟素描。
「他們到哪去了?沒開車出去,應該就只是在附近逛逛,也該回來了吧?」野火不耐煩的來回走動。
「我看我還是回去算了。」如坐針氈的惡魔終於忍不住煎熬,跳起身想趁兄弟們不備之時開溜。
「想都別想!」野火一把拉住他,將他推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勸動你,或許這是讓你們和解的好機會啊!大老遠從意大利飛來,就為了來這裡坐這幾十分鐘!就算你有錢也不是這樣浪費法吧?」
「你明明知道我在怕什麼,我擔心他還是像從前一樣恨我。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對,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向他道歉……」惡魔抓著披肩黑髮,心中不知是恐懼較深,還是愧疚更多。
「你就一輩子背著這個債吧!」狂獅從素描簿後抬眼,然後又在他的畫上勾勒幾道憂鬱的痕跡——他在畫惡魔。
「萬一他見了我還是想要痛打我一頓呢?」惡魔背了這個債幾年,他想他一輩子都欠皇甫漵。誰會想到曾經以性命相交的好兄弟竟會反目成仇?女人,果然是禍水。
「讓他打啊!你不覺得那是他應得的?而且那還是你的榮幸呢,我求他打我發洩怒氣他根本不理我。」野火的激昂言詞只得到兩個哥哥的白眼。
「說真的,那女孩真像你說的那樣不同凡響?」狂獅將畫中的野火頭髮勾畫得更長、更野,如果添上色彩,就真的像野火在狂燒。
「你見哪個女孩敢對漵大吼,甚至動手?」野火真的對慕容珂有極大的期望,或許她是老天看不過去漵自殘而派來的救星。
「從前漵是個好脾氣的傢伙呢!」惡魔忍不住又想起過去。如果時光倒轉,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好友的惡行,事後又對趙莉淳置之不理,間接造成悲劇……
他不是趙莉淳惟一玩弄的男人,卻是傷漵最重的一個。
「我說的是現在的他。」野火沒好氣的頂回去,有點討厭到現在都還不敢面對現實的漵。「你這兩年沒來過,所以沒見過漵的模樣,他的脾氣比你我,甚至比狂獅發怒時都還可怕,那女人可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唷!」
野火幾乎要把慕容珂捧上了天,他向兩個哥哥說的是有些誇張,不過等他們見識過她之後,一定也會贊同他的話。
「我猜她大概不太聰明吧?」狂獅猜測著。
「嘖!你猜錯了,她那對眼睛從沒停止溜轉過,我猜她的小腦袋也從沒停止算計別人,雖然年輕了些,不過她真的能讓漵暴跳如雷,雖然他那模樣有點嚇人,可是我真的是愛死了他那模樣,像是他還活著。我們放任他沉淪夠久了,現在是將漵帶離灰暗的時候。」
「你越說我越擔心,當漵見到我,他說不定會砍了我的頭。」說著,惡魔又往門口走。
野火和狂獅還沒來得及上前攔他,已經有人替他們做到——
當惡魔正要伸手握住門把時,門被人猛地朝內推開,狠狠撞在他臉上。
「啊,對不起,如果我知道門後有人的話,我會推得更用力。」慕容珂站在門口,一臉無辜的望著捂著額頭的惡魔。
「你……好痛!」惡魔無暇罵她,腫起來的額頭讓他痛得快落淚。
「痛嗎?你再站回剛才的位置,我這次保證會撞得更用力,把你撞昏你就不知道痛了,來,快來啊!」慕容珂一臉認真的對他招手。
「你尋我開心?」惡魔氣得跳腳。
慕容珂看見書房裡的另外兩個男人,她的眼光停在狂獅身上許久,然後肯定的點點頭,「你是狂獅,而你,」她指著還在揉額頭的惡魔,「你就是玩人家老婆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