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送來。」尹綻青早就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他要的那份資料她忘了。唉唷,她活得好痛苦。
「一個鐘頭前你也是這麼對我說的。」慕容璈對她直瞪眼!一個星期了,他就快受不了這個聲音像蚊子、膽子像老鼠、行動像無尾熊的女孩。他後悔了當初和琰打賭,苦的還是他自己。
「對不起,『大哥』。」她幾乎快哭了,氣他虐待自己,每回叫他都是咬牙切齒。
慕容璈歎息著回到辦公室裡。如果不是他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說不定他會找琰,打他一頓。
慕容琲笑睨坐在一旁,火氣極旺的慕容璈,「你能不能改改說話的方式?」
「為什麼要改?」慕容璈瞥她一眼,發現她也樂得看他出糗。
「為了工作自然得讓人畏懼,辦起事來才方便。這個道理我懂,但是你真的這麼投入?達對個小女孩都像在叫狗似的?」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居然還撐了一個星期,算是奇跡了。
「我沒有。」慕容璈不知道為什麼全家都等著看他的笑話,每天都問小青什麼時候要走人。
敲門聲響起,進來的不是尹綻青而是韓自忠。「大哥,這是今天的兩件案子,都做好了。」他將手中的支票遞給慕容璈。
「嗯,還是你中用。」慕容璈望著正巧走進來的尹綻青,看見自己的話在她的臉上造成的效果。
尹綻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忍住眼淚低頭向前走,卻被乍聞腳步聲而轉身的韓自忠撞到,她手中的資料全散在地上。
「對不起。」韓自忠沒想到她會站在身後,連忙蹲下身幫忙她。見她垂首不語,他偷偷睨她,發現她的眼裡充滿淚水,她好像總是在哭耶。「我來吧!你先出去好了,免得被削。」
不是自己想當好人,誰都看得出來大哥對這個小女孩很感冒,她又楚楚可憐,誰都不忍心,反正他皮粗肉厚,更早就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大哥惡毒的言語或冷沉的態度傷不了他。
「謝謝。」偷偷抹去淚水,尹綻青回了他一個顫抖的微笑。這個人雖然冷冷的,但他幫了自己好幾次。
慕容嗷聽見了他的話,微微抬眉,「你想代她被我削嗎?」
「大哥不是的……」韓自忠年輕的冷臉有一絲困窘,他偷偷看向一旁的慕客?,向她求救。
「年輕人嘛,總是看見可愛的女孩就有意思,不是嗎?你的小韓長得不差、你的小青也很迷人,你乾脆把他們湊成對好了。」慕容琲顯然是嫌現在場面不夠火熱,捉住機會加點柴。
不知道怎麼著,慕容璈不喜歡他聽見的話。他的冷眼掃向手下,「你真的對那要死不活的女孩子有興趣?」
「我不是……」韓自忠拚命搖頭,又想起萬一讓那個脆弱的小女孩知道他怎樣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又被傷了心。
「看他都臉紅了,你還問這個做什麼?人家還沒動手呢,你可別壞了人家的好事。」慕容琲看著韓自忠急得滿頭大汗,笑得更樂了。
「你們誤會了……」韓自忠怎麼做都兩面不是人,而帶著他好幾年的慕容璈又用一種難解的眼神盯著他,他渾身不自在。
「我什麼都沒說。只要不干擾公事,職員的私生活與我無關。」最後幕容璈鬆口了,但是有點不情願。
「因為你自己的私生活夠糜爛。」慕容琲取笑道。
「那麼大哥,我先出去了。」韓自忠說完便一溜煙的逃了。
「嗯。」慕容璈煩躁地爬著發,他再不去整理儀容,頭髮要比一些女人還長了。
「你看看你,就連從小跟著你長大的小韓都怕你,你啊,嘖嘖嘖……」慕容琲幸災樂禍,她撥空看了眼外頭的尹綻青,可憐的小女孩還在與繁多的資料奮戰。她惡劣的哥哥居然把自己所有的公事都推給苦命的小青做,自己閒得老去欺負她。
「夠了沒?難道女人一結了婚,都得嘰嘰喳喳的?你老公不煩嗎?」慕容璈冷聲反擊。
「是啊!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答應我繼續回來做事的吧!」慕容琲得意的說。她總算讓丈夫答應她留在台灣做自己的事業了,否則整天只是相夫教女,她會無聊得發瘋。
「胡說,你根本是拋夫棄女從美國逃回來的。」
慕容琲抓住他的語病擊掌叫好。「哈!你說話前後不一。」
「無聊。」被她惹煩了,慕容璈起身跨出辦公室,然後又停在尹綻青桌前。
「我又漏了什麼沒給你嗎?」尹綻青一抬臉就看見那張惡魔臉孔,她急得快哭了。
「跟我走。」他怕再逼她,她真的會落荒而逃,給她一點休息時間好了。
「我們去哪?」尹綻青抓起包包跟在他後頭。這一個星期她已經明白他的任何命令都要立刻實行,否則倒霉的絕對是自己。
嘖,他怎麼還是一副死板板的模樣?有點惹人厭耶!七天,就和當時一樣,這是重新認識他的機會,可是她卻想要逃離他……
「你為什麼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在電梯裡,慕容璈盯著她的發頂不友善的問。
「什麼?」她錯愕的抬臉瞪他,不敢相信他居然這樣說她!「你說我欠揍?我看你才是!」
他淡淡挑眉,「原來你也有脾氣。」
「難道你非得這樣糟蹋人才甘心?」再也無法容忍他的目中無人和莫名其妙的欺負她,她終於爆發了。
「對我而言,你只是個我不想要的人。」他閒散地整理西裝,決定待會去理髮,嗯,順道帶她去見識見識什麼叫討債好了,不過這樣會不會嚇跑她?他垂眼用眼角睨她,不屑之中又感覺她可憐兮兮的表情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見過她。
「不想要我又留我做什麼!」她忍不住沖了回去。
慕容璈對她的反抗其實挺激賞的,不過他可不會讓她知道留她只是為了賭注,她準會氣得當場掉頭走開。
「你說啊。」…:」見有人進了電梯,她倏地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