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巴不得我們違約,然後賠上一大筆違約金。」易南煖話鋒一轉,聲音變得輕柔又渴望,「她們三個女人呢?」
「盡量都待在家裡……」暫時拋開煩人的事,易南熙咧嘴逸出笑聲,「吵翻天。」他很少回去,因為一回去三個女人輪流拉著他訴苦,不過阿琲明顯變得沉默許多。
他看得出來她很不開心。
「我想去看她。」易南煖垂下眼,想掩蓋對慕容琲的思念。
「星期六訂婚婚宴上你就看得到她,不差幾天。」易南熙兩個月裡看著大哥為情所困,他不想介入,所以什麼也沒說。他沒有告訴大哥阿琲說過愛他,因為那只會讓大哥更加困擾。
「說起婚宴……保安都佈署好了嗎?」易南煖點起煙,話題又繞回原本的事情上。最近他的煙抽得很凶,因為他被那個小女孩搞得快發瘋。
不知怎麼了,一提起婚宴他總是不安心,像是有預感那時會發生事情。
「咦?這是什麼?怎麼丟在這裡?」站在落地窗前遠眺的易南熙從地上拾起一個紙袋,揚了揚問大哥。
「我不知道。」易南煖起先對那東西沒印象,然後他想起來了,「是我要徵信部到台灣查的,是慕容琲的背景資料,那時我心情不好就隨手一扔沒看,後來太忙也就忘記。」
「可以看嗎?」易南熙說話的同時已經拆開密封的紙袋。
易南煖聳聳肩,狀似不在乎,事實上他迫切的想知道慕容琲的底細。
他盯著弟弟的表情,卻見他將手中的幾張報告一翻再翻,瞪大的眼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最後易南熙抬起蒼白的臉。
「阿琲她是……台灣有名的黑社會老大的女兒。她爸爸叫慕容雲天,和台灣政商關係良好,還有……她爸爸和李氏集團的大股東是好友……」易南熙手中的紙張迅速被抽走。
易南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他急切的讀著報告,心中則不斷禱告剛才熙只是在騙他。
但是報告上一一細數慕容家族的事跡,她爸爸和數家與易家在生意上對立的廠商有交情……
「會不會出錯了?」易南熙怎麼也不相信報告上所寫的。因為如果是這樣,那麼阿琲的出現就很可疑,她可能是內應……
「不可能。」易南煖此時倒是實際多了,他異常鎮定的把報告收好,「現在,我有理由去見她一面吧?」
易南熙望著他如魔鬼般陰沉的笑臉,有一刻他甚至後悔自己發現這份報告。
阿琲究竟在這整件事裡佔了什麼地位?
希望不是背叛,她若是這麼做,會傷了很多人的心,尤其是暖。
光是訂婚就這麼複雜,那她不敢想像結婚會是什麼光景。
慕容琲望著滿屋子的禮物和「必備用品」,不禁為易家的大手筆咋舌。聽說婚宴的場面也十分嚇人,易家把一處有名的牧場包下,租金自然不在話下。
但只不過是訂婚耶!
講到這個,她不得不承認,易家那兩兄弟疼妹妹疼到讓她沒話說。
值得嗎?她坐在樓梯上望著正在試婚紗的易雪荷,傻笑的點頭。
女孩子訂婚、結婚一生都只有一次……呃,希望啦,當然一定要盡全力的奢侈嘍!將來才有東西好回憶嘛!
「阿琲,你覺得如何?」易雪荷穿著名家設計的禮服來到她面前,開心欣喜之際仍不忘炫耀。
「很美。」慕容琲無法在此時惡言相向,因為實在太完美。她斜眼睨著近兩個月來三天一大吵、每天一小吵的葉彩貞,發現她眼中泛著淚光……
討厭,害她也想起老媽。沒關係,雪荷訂婚後,一切都與她無關,她要開開心心的回台灣。
回台灣……也就是與易家毫無瓜葛嘍?那也就是說……再也見不到易南煖。
近兩個月的時間夠她消氣,但是他對自己的不聞不問她又情何以堪?原來他真的不在乎她,說不定現在早就已經抱著其他女人笑開懷。
剛才還聽雪荷說易南熙昨天遭到狙殺,應該沒有大礙吧?否則就不會有心情還在試婚紗。
「雪荷。」是趙敦儒。
「哇!不能讓他看見我的婚紗,這是要等婚宴讓他驚艷的,阿琲,幫我擋住他的眼,快點!」易雪荷見到新郎倌出現,尖叫著朝屋後躲去。
慕容琲見她逃得慌張,甚至在小跑步時被一層層的婚紗絆倒,她笑得樂不可支。
「她們怎麼了?」趙敦儒只看見一團白紗,傻愣愣的不知道自己何時變得如此面目可憎,就連未婚妻都怕他。
「沒什麼,我們別打擾她,上樓聊吧!」慕容琲拉著他上樓。
「雪荷,我待會再下來找你。」他仍舊擺脫不掉戀愛的熱情,頻頻望著屋後,渴望看見她一眼。
「知道了,你快走開啦!」已經躲到廚房的易雪荷對他吼著。
慕容琲見他溫柔的臉色笑開,遂開口,「你還真的喜歡她啊!我還以為是因為利益輸送,你爸把你『賣』給易家。」
趙敦儒臉色一僵,緊張的來回查看,「你別亂說,雪荷最討厭聽見人家這樣說我們。沒錯,我們的確是從這方面建立關係,但是要我為此和一個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不可能。」
慕容琲見他緊張的模樣不禁感到好笑,他們在天台上,誰會來?窮緊張。
「知道了,光是看你這張臉,十足沉醉在愛河的甜蜜,我就知道你真的愛她。」慕容琲微笑道。她還沒告訴他,婚宴過後她就要回台灣。
她不想告訴他,免得離情依依,他在婚宴時還會分神,說不定雪荷還會怪她搶走未婚夫的心呢!
「那麼你呢?臉色不好看唷!是易家人對你不好?」趙敦儒關心的查看她。「我當初就不希望你住進易家,還是先住到我們那裡去吧!」
慕容琲猛搖頭,「別鬧了,你們要訂婚了耶!我才不想被雪荷詛咒。我在這裡很好,有伯母陪我鬥鬥嘴,我嘴上功夫愈練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