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女人家,那個被我們丟在盥洗室裡的女孩,你到底……」
易南熙總算想到慕容琲。「哎呀!我忘了。我去找她。」他準會被阿琲罵死。
「來不及了,她剛才已經等不及的跑出來,就掛著她那張殘破的臉。」易南煖莞爾一笑。
冷靜下來的他這才想起剛才慕容琲的神色很奇怪,像是很緊張、很害怕。他收緊眉頭,身子也開始繃緊,「熙,快去找她,我覺得不對勁。」
他銳利的眼四處梭巡那抹淡色的嬌小人影,可是人實在太多。
「好。」兩人才要分頭找人,場內即發生混亂,兩人對望一眼後,都往那頭衝去。
還沒到達,突兀的一聲槍響驚動所有人,尖叫聲四起、賓客四處逃竄……
「還有一個!保護雪荷!」正與殺手奮戰的慕容琲揚聲對衝向她的兩兄弟喊著。
趙敦儒反應過來,他將易雪荷壓在身下,而易南熙則發現第二名殺手,和其他趕來的保全人員制伏住那女殺手,並打電話報警。
當易南煖趕到慕容琲身邊時,她正巧將殺手打昏,然後坐在一旁喘息。
「阿琲,你沒事吧?」他望著她肩上一片血跡,臉色馬上刷白了,「你受傷了?」
「沒有啊……」她皺眉,這才發現左肩好痛,「暖……」她痛得連喊他的力氣都沒有。
「別動,叫救護車!」他抱緊她,揚首對趕過來的保全人員吼著。「阿琲,別怕,你沒事的。」
慕容琲躺在他懷中,卻淡淡笑了,「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耶……」
「你剛才要告訴我的就是這件事?」易南煖怨自己故意忽略她。
「嗯,而你居然不理我。」她控訴他的對待。
「怎麼了?」其他人都圍上來。
慕容琲忍痛掃看圍在她週遭的人一圈,葉彩貞、易南熙、易雪荷和趙敦儒都沒事,結果是她自己倒大霉啊!「還好,還好雪荷沒事……」
「阿琲……」瞭解是她救了自己,易雪荷哭得好傷心。
「我好像快死了,不過我一定要告訴你……我不是內奸……」望著漸漸模糊的人影,她怕再也沒機會澄清自己的清白,她在昏迷前囈語著。
「阿琲,你跟我說話,你睜眼看我啊!」易南煖見她昏死過去,瘋狂的大吼。
怕她會就此離開他,他緊緊抱著慕容琲,心中祈求老天爺別捉弄他,別讓他好不容易才愛上一個女孩,卻又馬上失去她!
穿著白袍的醫師面對一堆虎視耽耽的人不免有點緊張。
這些人大概來頭不小吧!而且才剛舉行過婚禮。他望著一身白紗卻不斷嚶嚶哭泣的新娘,卻搞不懂婚禮的賓客怎麼會中槍。
「呃……她……呃……」他決定退後一步遠離這些人的殺氣,「病人生命無虞,經過開刀後生命跡象平穩。」
他的宣佈讓所有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般,全部吁口氣癱在椅子裡。
她沒事,她還好好的活著。易南煖將臉埋在手心,總算露出苦笑……他差點被她嚇死。
他甚至還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呃,再請問誰是病人的親人?」醫師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向他搖頭。
「那誰是她丈夫?」
大家頭搖得更厲害。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醫師翻個白眼,「那麼是誰讓病人懷孕的?」
這回沒人搖頭,所有人全瞪向還將臉埋在掌心中的易南煖,眼神像是快殺了他一般。
「什麼?」還以為自己聽錯,易南煖抬眼瞪著醫師。
「我們在急救時發現她懷孕,大概有八至十周。」醫師不贊同地睨著一臉傻愣的易南煖。很多男人都這麼粗心,要他們提醒才會發現。
「總之你們先替她辦好住院手續,她傷得不重,但是得住院幾天觀察。現在病人在休息,你們明天再來探病。」說完,醫師率先逃之夭夭,免得戰火延燒到他身上。
懷孕了……她懷孕了?
易南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棒打得傻眼,直到被人硬生生的揪起來,他才回恢警覺。
「你非要這樣折騰她嗎?」易南熙氣的是大哥從沒失手過,卻唯獨讓阿琲懷孕,讓人不禁聯想他是否是故意的。
「行了,這裡是醫院,我們先回去吧!雪荷也累了。」雖然趙敦儒也受到驚嚇,但他還是以未婚妻的身體狀況為優先。
「就要生我們易家的孩子耶!」葉彩貞也是一臉錯愕。她是很希望兩個兒子趕快娶妻生子,可是妻子沒娶,倒是先讓一個和她不對盤的女人懷孕。
「不可能,才一次……」老早就打算不生孩子,易南煖也不太願意接受現實。
「是啊!該死的一次。這下好了,你說要怎麼辦?」易南熙替在病床上昏迷的慕容琲抱不平。暖的樣子沒有絲毫開心。
「怎麼辦?」易南煖抬起眼,冷笑兩聲,「打掉!」殘酷拋下兩個字,便揮開他的手,毫不留情的走開。
孩子對他而言是多餘的,他一個人過得快活,為什麼要多出一個女人和孩子來煩他?
「打……打掉?!」葉彩貞瞪大眼,不敢相信兒子會說這種話。打掉她的寶貝孫子?!這怎麼行!
「阿琲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懷孕?」易雪荷望著大哥遠去的背影低語。
「明天再問她吧!」趙敦儒嘴裡這麼說,卻在心裡直搖頭。看情形,阿琲自己也不知道,否則就不會和殺手拚命。
這下好了,阿琲原本要回台灣,現在要怎麼處理?更糟糕的還是易南煖,他擺明不要孩子,那阿琲呢?
慕容琲傻傻地望著坐在床邊為她削蘋果的葉彩貞,弄不清她是怎麼了,對自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噓寒問暖的,實在讓人起疑。
「是因為我救了雪荷,所以你才對我好?」她睨著葉彩貞淡問。
葉彩貞抬眼看她一眼,點頭,然後又不自在的搖搖頭。
「那就怪了,平常你一副巴不得我死的模樣,現在卻又這麼伺候我,我怎麼想都覺得有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慕容琲煩躁的開口,她住院好一段時間,明明傷勢不重,但是他們就是不肯讓她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