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兒子啊!不留下來吃晚餐嗎?」陳玉蓮揚聲問著如狂風般離開的慕容琰,笑容也大咧咧的不安媽好心。
「老婆,看來我們家添媳婦有望嘍!」慕容雲天笑得好不得意。
「老爸啊,到時二哥生起氣來,你們要撐住場面唷!如果二哥一拳打來,我會變白癡的。我只是從犯,罪不在我唷!」慕容珂則是先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以免到時二哥發火,她這個小妹被大家出賣成了出氣包。
「怎麼會?有我這老爸在,誰還敢造次?」慕容雲天光是想著好事成了一半就自信滿滿,哪還想到他這兒子的脾氣可不比一般人。
慕容珂來回看著他們夫妻倆,卻還是覺得不安。她還是訂機票,到時有什麼狀況,她好逃命去。
???
慕容琰一路飆車至裴采薇的公寓,飛奔上五樓他卻臉不紅氣不喘。
從小慕容雲天就強迫他們四兄妹要學武術,在美國養成了打拳的習慣,就算回台灣也不國間斷,所以他的體能一直都在最佳狀態。
他抬手要按門鈴,卻打住了。
她現在一定很需要睡眠,不如先讓她睡飽了再說,而且他也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裡。他對她而言應該只是個走錯地方的陌生人,不該知道她的事……
只好再找其他時間了。
她應該還是會去酒店,就等晚上好了。
他下樓時還依依不捨的望著緊閉的門,猜想她是否躲在裡頭哭泣?然而,他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當他離開公寓回到自己車上時,周剛出現了。
周剛原本在慕容琰的公司裡,是被慕容雲天催來觀察的。
「你怎麼來了?」若有所思的慕容琰仍舊望著公寓的五樓。他猜想著她在房裡哭泣,或是輕得無力為自己傷心?
「我……」周剛詞窮了,他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好管閒事。總不能說是怕傷心欲絕的裴采薇會傷害二哥吧?鬼才相信。
幸好慕容琰的心全在裴采薇身上,無暇過問。
「她怎麼會突然被開除?」他輕聲問。
「據說是有人到公司鬧事,公司才知道裴采薇負債纍纍的事,他們怕麻煩,就把她開除了。」周剛的手下已經調查過了,現在他的人正在找那些想找裴采薇麻煩的人。
「嘖!又是誰找上她?沒腦筋,這樣鬧有好處嗎?她沒工作更還不出錢。」現在她的處境更是困難了,他還能怎麼幫她?
「替我找到那群人,還有,派人暗中保護裴采薇,可是別讓她發現了,那會嚇壞她的。今晚我要去找她。」說完,他上車離開,留下周剛吃灰塵。
「看來一切都很好。」周剛自言自語,忍不住像慕容琰一樣張著嘴瞪著五樓。他不明白,依慕容家在台灣黑白兩吃的風光,二哥要什麼女人沒有?可是他怎麼會看上這個……毫不起眼的女人?
他實在看不出來裴采薇哪點吸引人。
或許是二哥欣賞女人的眼光比較……獨特吧!
???
裴采薇跳下機車,將安全帽交給騎車的人。「小敏謝謝你,不然我不知道怎麼來上班。」小敏是她的室友,作息一向日夜顛倒,她是在上班時抽空載裴采薇上班的。
「沒關係,不過,你下班時怎麼辦?」小敏微微一笑,擔心她怎麼回去。
「我的車就在那裡。」裴采薇指著停在騎樓下的機車鬆了口氣。如果她的機車被偷了,她根本沒錢找代步的工具。
等小敏走了之後,她歎口氣,回身不安地望著金碧輝煌的酒店。
昨天的慘事她記得不多,不過依她爛醉到連怎麼回到住處都不知道的程度來看,她真的沒有當「小姐」的能耐。
不過她很確定的是,再多的錢都別想讓她再喝一滴酒。
昨天那個客人今天還來嗎?萬一他又逼她喝酒,她怕自己會奪門而出,然後得罪了客人……
可是她已經丟掉了白天的工作,晚上的這份工作如果客人賞臉,小費很豐厚,她不能辭掉。所以只能認命進去了。
她垂頭喪氣的進門,濃濁的煙酒立刻朝她衝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這種難忍的味道,但她錯了。
「小薇,你沒事了吧?」一名打扮妖艷的小姐經過她時關心的問了一句。
「嗯。」她點點頭。
「好險,幸好昨天有你朋友保護你,不然還真不知道張老闆會怎麼對你呢!」那位小姐嘴裡叼著煙,和她多聊了幾句。大家都知道裴采薇背了大筆的債務,又看她可憐,對她多了幾分照顧。
「我朋友?」裴采薇一臉莫名,「昨晚我醉得一塌糊塗,怎麼回家的都不記得了。你知道怎麼回事嗎?」她問了小敏,不是小敏替她換衣服的,那會是誰?
「我沒親眼看到,是外頭的少爺說的。他說的你那個紅頭髮的朋友把張老闆的那群打手打得好慘,也是他帶你離開的。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朋友?」
「紅頭髮?」裴采薇忍不住尖叫。「他、他不是我朋友,他是來討債的。」啊!對了,印象裡好像有這個人。
等等,是他載她回去的?那……她身上的衣服應該也是他換的了?天哪!她該不會被那種爛人給……「那個」了吧?
她咬著下唇,非常努力的想喚回昨晚的記憶。
那位小姐見她陷入沉思,臉色也不對勁,聳聳肩走開了。
「呃……」她無力的靠在牆邊,心想自己真的霉運還沒走。怎麼這兩天事情這麼多?被那個紅拖把追債、惹上酒店的客人、又被公司開除…陳玉蓮…如果她膽子夠大,她就學人家一死百了了。
可是她沒這個膽,她只能苟延殘喘……天,她不知道自己除了還債,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一整晚她都魂不守舍,咳聲歎氣的,她下班前有人請她去包廂,她又推又托的卻辭不了,只得抖著身子進去。
「呃……張老闆……」她幾乎要哭了出來。昨天的慘事不會再發生了吧?
「裴小姐,坐。」張老闆正是昨晚灌她酒的胖男人,今天他非但沒喝酒,反倒是笑得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