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如何我自己知道,根本用不著--」他堅持不脫衣服。
「這兒正巧有醫師在,脫了衣服讓醫師看看會怎麼樣嘛?你不肯脫是不是?你不肯動手的話,我來。」
「唉!你這是做什麼?一個姑娘家居然拉著男人的衣服不放!」
「情況特殊,我才顧不了那麼多了。何況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一個女人想看看她的男人傷勢嚴不嚴重都不行嗎?」
「這--當然行,可是你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女人啊!」
白曉憂臉紅了,隨即又憤憤地說:
「你休想逼我現在承認,我還沒忘記你把我扔在山上自個兒離開的那檔子事呢!」
「如果我那時候抱著你就跑,之後邱和剛一定還會找上你,這樣有什麼用?」
「話怎麼能這麼說?你把我留在那裡,萬一邱和剛改變主意決定殺了我了事呢?我這會見還有命在這見跟你爭執嗎?」白曉憂想著又火大了。「你光想著要抓幕後主使者,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安危。」
沈千浪苦笑,無奈道:
「不在乎你的安危,我又何必這麼辛苦。」
「你哪裡辛苦了?」白曉憂正要用手指戳他,這下又看見他手臂上那塊血跡。「哎呀!都是你改變話題,快脫下衣服讓醫師看看--」
在他們爭執時,由外頭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響,王律師由窗戶探頭去看,發現除了救護車外,還有兩輛警車。
「來了,來了!」王律師喊著。「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我們快把病人和這幾個壞蛋各自送上車吧!」
就這樣,邱和剛和他的律師、保鑣被警察抓上警車,沈千浪和白曉憂也不得不結束爭執,搭上救護車隨著白永祥和醫師趕往醫院。
第十章
沈千浪和白曉憂又回到蘇家,他們是回來收拾自己的東西,打算暫時搬回白宅去住。
東西不多,一會兒就收好了,兩個人在客廳碰面,不由自主地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似乎想在這個地方多待片刻。
「想想住在這裡的日子也挺有意思的,自由自在,還真捨不得走了二。」白曉憂歎氣說。
沈千浪也扯扯嘴角,愉快地說:
「你到了白家還是自由自在,沒人管得了你的。」
「這怎麼一樣?」她嘟起嘴。「雖然爺爺終於聽我的勸留在醫院觀察、靜養,但那大屋子裡還有那麼多僕人成天盯著我們,哪裡談得上自由自在?」她其實是喜歡和他單獨在一塊兒的日子,不過打死她,她都不會說出來的。
「是不是嫌白家僕人多,妨礙我們的好事?」沈千浪笑著揶揄她,原來話不說出來,人家也猜得到。
「你--你臭美,我和你才沒什麼好事呢!你就會胡說。」白曉憂撇過頭去,免得他看見自己紅透了的臉。
「是我胡說嗎?」沈千浪笑得好自然。「早些時候還有人在我懷裡哭,說什麼討厭自己的口是心非,後侮自己不該言不由衷呢!」
「哦?有這種事?那個人是誰啊?我認識嗎?」白曉憂打算來個裝傻到底,死不留帳。
「唉!我也忘了那個人是誰,成天都有姑娘倚在我懷裡掉眼淚、流鼻涕的,你說我哪記得住誰是誰啊?」
「我才沒有流鼻涕。」
「是嗎?原來你也曾經在我懷裡哭過啊!」沈千浪笑著捏捏她的鼻尖。
「不是才說過要坦承嗎?明明在乎我,為什麼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回事?怎麼了?還在氣我那次上山沒有帶你一塊兒走?」
「已經不氣了。」白曉憂終於幽幽道。
「原諒我了?」
「嗯。」
「那麼--肯做我的女人嗎?」
白曉憂委屈地搖頭。
「為什麼?」沈千浪不解,嚴肅取代了臉上的笑容。
「你一點也不在乎我,怎麼還能開口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是不是在開我的玩笑?」
沈千浪才覺得她在說笑,但看她一派認真,不由歎了口氣。
「我是很認真的,為什麼你老說我在開玩笑?難道你們這裡的男人從來不向自己心儀的女性表示好感?」
「他們當然也會。」
「哦?那他們都用些什麼方法表達?」
「這--很多啊!總之沒有人像你這樣。」白曉憂支吾道。
「我這樣不好嗎?知道自己的心意以後便執意向前。」
「問題是你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嗎?」白曉憂問。
沈千浪恍然大悟。
扯了這麼多,說穿了,就是這女人根本還是不相信他是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了,她居然還懷疑他?想著想著,少有脾氣的沈千浪,臉也不禁沈了下來。
他半天都不說話,白曉憂忍不住轉頭看他。
「喂,你怎麼了?都不說話。」
「說話做什麼?如果聽的人只當它是玩笑,說再多也沒用。」
「啊!你生氣了?」
「這麼訝異?難不成你以為我根本就沒有脾氣?」
「不,不是!」白曉憂有點害怕了。「你不要這個樣子,我--我--」
沈千浪聳聳肩,慎重道:
「也好,其實我一向都不是多話的人,真要比較起來,很多事情我都寧可實際行動。」他說著,深深看了白曉憂一眼,在她遲疑地往後逃時伸手棒住她的後腦,將她的唇往他拉近。
※ ※ ※
他吻她,一次又一次,由輕輕的接觸逐漸變得激情而猛烈,白曉憂頭好暈,她感覺自己好像患了女性特有的貧血症。
她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是在懲罰還是證明,但她也無心思去想,就像一塊遇到水的泡綿,她只要一貼近他就變得軟綿綿的連站都站不好。天哪!她愛他,真的好愛他,如果他也能這麼愛她該有多好。「這樣好嗎?」沈千浪沙啞的聲音在她唇邊問著。「是不是這樣子你才能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
「阿浪--」
「我向來對我說過的話負責,一塊兒生活這麼久了,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白曉憂抱住他的腰,希望這輩子都能這麼擁著他。「我不相信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女人,你--你從沒說過你愛我,前些時候,你甚至不曾喊過我的名字。」她說著掉下眼淚。「不過現在我不在乎了,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再怎麼否認也沒有用。這下子你得意了吧?居然這麼欺負我,別忘了,現在我有爺爺替我作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