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現在就要她,但如果他非要這麼做,她就會死,他究竟該如何是好?
冷飄水陷入兩難之中。他應該放棄他這輩子最後的渴求呢?或是無視她的意願恣意放縱自己?
他只要輕輕一拍就能令她失去自主能力甚至昏睡,那麼她會活著,而他仍可能輕易佔有她。
「請——請你理智點,冷公子,」柳綠楊喘著氣說:「我們不是夫妻,不應該做這種事的,請放開我,求求你。」
冷飄水沉默了半晌,毅然道:
「那麼我們就做夫妻吧,馬上就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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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拜堂?柳綠楊無法相信她所聽見的,有好一段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怎麼會?
「天地為證,我們立刻拜堂。」冷飄水說著,就要拉起她,柳綠楊回過神來,這才開始搖頭。
「不行,我不能跟你成親。」她說。
遭到拒絕是必定的,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冷飄水還是受了傷。實在可笑,他從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為什麼不行?」他問。「就因為你對我毫無感情?」
感情?他和她嗎?
柳綠楊又怔住了!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啊,就像她從未想過有人想娶她為妻。不過她確實無法跟他結為夫妻,原因和愛恨等任何情感無關,而是她自己個人的因素。
「這——請你聽我說,冷公子,我不能跟你成親是因為——」
「無所謂,」顯然冷飄水並不想聽她講,不想聽她說她並不愛她。「沒有感情一樣可以拜堂,如果必須成為夫妻才能得到你,那就怎麼辦吧。」
「怎麼可以——」柳綠楊驚嚷,但隨即又靜了下來。
為什麼他如此堅決要得到她?
柳綠楊思索著這個問題,但始終未有答案。之後她憶起他的舉動和說過的話,在那瞬間明白自己為何始終無法恨他。
他一直待她很好,雖然是逼迫她離開了長久以來生活的情劍山莊,他明明可以暴力強行得到她,卻還是在她以死想逼下停了下來,為此,她相信他絕非十惡不赦的壞人。
近來他很不開心,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但她知道他一定正為了什麼事煩惱著。是不是因為如此,向來自製的他才會一大清早向她攻擊?
這麼一想,好像有什麼在柳綠楊心中揚起。也許是同情憐憫吧,抑或是其它莫名的情緒,她覺得胸口悶悶疼疼的,有些難受。
綠楊是最見不得人家苦的,纖雲小姐曾經這麼說過,而且還不止一次。而在這時,當她感受到由他身上傳來的絕望及痛楚,她才深刻領悟到自己或許真像小姐說的,不自覺會將別人的苦攬向自己,然後跟著心疼受罪。
柳綠楊詫異自己的心境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產生這麼大的轉變。聽見他堅持和她拜堂,她忽然什麼都不在乎了。
他是這世界上第一個,或許也是唯一一個向她求親的人,即使是不知道她生命有限,即使是在這樣荒唐的情況之下,她還是應該珍惜感動。
是的,也許正如他所說,沒有感情基礎也能拜堂成親,但她卻不願如此。婚姻的承諾是神聖的,如果她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和她一塊向天地跪拜的人定要是深愛她的人。
她不想欺瞞他,更希望能無愧於心。
「對不起,冷公子,我還是不能嫁給你。」柳綠楊終於說。
冷飄水再次沉默,他的心受盡煎熬,既無退路又難以向前。
「我還是會得到你,要不要由你決定。」良久之後他這麼說。
「就給你吧。」柳綠楊閉上眼睛回答。「不拜堂,不咬舌,就這麼一次,我把自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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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忽然答應將自己給他?
確定身旁的人已經熟睡,冷飄水才開始思索這個問題。之前不想是因為他不敢面對現實,更害怕她會改變心意。總之,他為了得到她已經不擇手段,是個連他自己都唾棄的卑鄙小人。
是憐憫也好,是絕望也罷,她答應給,他就如願要了她。然而,儘管如此,冷飄水心中依舊為未獲滿足的情慾而聲聲吶喊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冷飄水就會想起她在他懷中的模樣:那麼羞怯,那麼害怕,卻還是強忍著淚努力配合他。在進入她的那一刻,見她緊咬著唇不吭一聲,臉色是那麼蒼白,他忽然覺得自己禽獸不如,竟為了自身的慾念如此傷害一個善良無辜的姑娘。
冷飄水轉頭看著沉睡的柳綠楊,不由自主伸出手輕輕再將她攬入臂彎中。他輕吻她的鼻,柔柔地撫摸她的長髮,明知道這一舉一動都會加深他對她的渴望,卻無法停下來。
睡眠不足且極端疲憊的柳綠楊終於在他的騷擾中緩緩睜開了眼睛,也很快就羞紅了臉。
柳綠楊抓被子往牆內縮,但僅是稍稍一動就教他皺起了眉。
「很疼嗎?」冷飄水問,一邊和巧妙地拉住被子不讓她後退。
「不。」柳綠楊紅著臉直搖頭,再怎麼樣她也不會跟他討論這麼羞人的問題。
「不疼?你在說謊吧。」冷飄水似笑非笑地說,語氣中多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疼愛與憐惜。
「我很好,請你別再說了。」
見她幾乎要躲進被子裡,冷飄水也就依了她;然而這麼盯著她看,他喃喃地又又脫口而出:
「你紅著臉的樣子好美。」
這話不僅讓柳綠楊一張粉臉幾乎熟透,冷飄水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堪。
他究竟是怎麼了?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然後小屋就隱入寂靜,兩人參差的呼吸聲在此刻聽起來就就是多了點曖昧。
無法再忍受這樣的氣氛,柳綠楊率先打破了沉默。
「啊!天亮了,我去燒些熱水給你洗臉。」她急於下床,但又記起自己僅穿褻衣,一時間進退兩難,只能看著冷飄水,寄望他展現君子風度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