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無法體會我的用意嗎?」賽拉斯難得的仁慈被人棄若敝屣,令他覺得心裡不舒服。
妍黎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話,只有逃避的轉開臉。
「你真的要賴著不走?」賽拉斯看見她倔強的嘟著小嘴,知道她是鐵了心要留下。
「是的話又怎樣?」妍黎一心只想要留下來,其他的事只能丟在腦後,顧不得了。
「這樣的話……」賽拉斯的嘴角浮起一絲邪氣的微笑。
他不是沒想過要放她一條生路,可是她這隻小綿羊卻執意要送入他的嘴裡,若他不接受,不就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賽拉斯露出了過於善良的笑容,「既然我要冒著被你背叛的風險,你是不是應該也付出一點報酬呢?」
「什麼報酬?」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顫,可是她真的沒有退路了。既然已經深入虎穴,她就絕對不能空手而回。
賽拉斯像是在吊她胃口似的,但笑不語。妍黎卻被他看得全身寒毛直豎,這個男人的目光陰寒得不像話。
「說啊!你不說就拉倒。」妍黎作勢要起身,賽拉斯依舊不為所動,最後她只有悻悻然的坐回座位。
她又輸了。唉!笨哪,是她在求人,她哪有什麼籌碼跟他談判呢?賽拉斯就是瞭解這點,才這麼戲耍著她。
「我要什麼酬勞呢?」賽拉斯雙手抱胸,眼中閃爍的光彩讓人不安。
「你缺少什麼就要什麼吧,只要我能力許可,我一定答應你。」唉!為什麼她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恐懼感呢?明明害怕得要命,還得強裝出無所畏懼的模樣。
「我缺少的……」賽拉斯垂下眼皮沉思片刻,然後抬眼看她,沉凝的眼中有幾許難得的調皮光彩,「這樣好了,等我想我到我需要什麼的時候,再告訴你,好不好?」
她還能說不好嗎?妍黎在他令人不安的眼神之下,勉強的點了點頭。
她想命令自己忐忑的心安定下來,可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被自己給出賣了呢?她是不是做錯了選擇?可是在恐懼害怕之外,她的心居然還有一點期待的情緒。
期待什麼?她不願去深究。
第四章
妍黎找機會問了女傭,才知道她們是昨天才被找來的,顯然是為了她。
賽拉斯也太愛擺闊了吧!為了一個顯然要對他不利的女子,他不但沒有施以暴行,還特地請來兩個女僕伺候她,這反而令她更加的迷惑。
他或許冷漠,他或許陰沉,可是他絕對不凶殘,殺死妍珊的兇手真的會是他嗎?不過短短幾天,她就開始對原本深信不移的事起了疑惑。
她想要抓著他直接問他是不是殺死妍珊的兇手,可是她不能這麼做,而且就算她問了,她又會說實話嗎?
「聽下人說你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裡,為什麼不出去走走?」賽拉斯遠遠就看見她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啃著指甲,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讓任何人見了都會打從心底對她愛憐。
「你連這個都要管?」妍黎聞聲回過神,看見賽拉斯就站在不遠處的陰影下。今天他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她猜他是出去談生意了。
她真討厭這種發戰爭財的人,只曉得為自己囤積財富,完全不顧其他人的死活,還巴不得世界多一點戰亂,好可以在其中大撈一筆。她看不起這種人。
「你已經把你自己獻給我了,不就是我的人了嗎?」賽拉斯慢慢接近妍黎,在躺椅的另一頭坐下。
經過一整天的商談,這次的交易總算快要完成了。每次和雷尼見面後,他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疲憊感。
這種感覺是從上次雷尼槍殺了那個東方女子開始的,或許這次交易之後他要和雷尼斷絕生意往來了。那種嗜血的人他並不喜歡,但是卻因為生意的關係而認識了不少,或許是到了他退出這行,交給家族其他人來接手的時候了。
東方女子?!賽拉斯半瞇的眼倏地睜大,像是想起了什麼,卻又被妍黎的斥責聲給奪去了注意力。
「誰把自己獻給你了,神經病!」亂說話!萬一她嫁不出去,她要他負責。
賽拉斯輕鬆寫意的靠躺在躺椅裡,無形中給了妍黎一股難以擺脫的壓迫感,她急切的想要離開,又怕動作太過突然而驚動他。
「嗯,我想了一整天終於想到我要你的什麼了。」賽拉斯慵懶的扇動眼瞼,輕鬆之中又帶著點挑逗的氣息。
「什麼?」妍黎屏息等待他的回答,而她的直覺告訴她,她要倒大霉了。
「我剛才說過了,我要你。」
「我?你是要我……」妍黎啞口無言。
「聰明的女孩,你懂我的意思的。」賽拉斯伸長手臂溫柔的撫順她的頭髮,而身處於驚嚇之中的妍黎壓根沒想到要揮開他的手。
「請問,我現在收回交易行不行啊?」妍黎佯裝一臉天真的問,期待老天爺可憐她孤苦無依,放她一馬。
「別天真了,你以為我會讓你耍著我玩嗎?這件事是早上就說定的,說話要算數。」賽拉斯半開玩笑的說完後,疲憊的合起雙眼。
笨!笨女人!
妍黎瞪著不理她的賽拉斯,在心中拚命咒罵自己的愚蠢無知。男人會想要女人什麼東西她還想不到嗎?早知道就別提這個意見了。
賽拉斯聽不見妍黎的回音,睜開一眼看她,見她一臉驚懼之色,微微牽動一邊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多少女人都爭先恐後的想得到我的寵愛,你的反應卻讓我洩氣極了。」
妍黎沒好氣的回他一個白眼,「別拿我跟那些花癡女人相比,我可沒這麼開放不知羞恥。」
賽拉斯對於她的反擊報以讚許的一笑,「說得好,我就是喜歡東方女人的含蓄,不過這是我們早上就說定的,不可以食言。」
「喂!你說了就算哪?」妍黎感覺自己被他給拐了。「光是住下就要獻身,如果我要的更多,那我不就沒東西給你了。」她說完後才發現有語病,她說得好像她原本就已經打算獻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