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不知道妍黎已經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還在心中慶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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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把磁片藏好後,妍黎又急忙出現在客廳,讓來來往往的僕人替她做個在場證明。
從二樓書房傳出不小的咒罵聲讓她好奇的抬頭向上望,她看見一個彪形大漢氣沖沖的走出來,嘴裡還大聲的咒罵著,像是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就因為那個東方賤女人的事,你就對我這麼不爽?別忘了,那件事你也有份,她等於是被你害死的,你居然還敢怪罪在我身上。想加我的價?門都沒有!」雷尼一路咒罵,在門口還回頭望著妍黎,「你這笨女人,跟著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你自己問問他,上個東方女人是怎麼被他害死的。」
東方女人?他說的會是妍珊嗎?
妍黎霎時白了臉,她望著緩緩步下樓梯的賽拉斯,整個人處於震驚中。
她的枕邊人居然就是殺姐仇人?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不!其實她心中是害怕的,只不過她是在欺騙自己罷了。
「滾出去!」賽拉斯在妍黎的身邊停下,眼中閃著熊熊的怒火,無邪的臉僵硬得就快要扭曲了。要是雷尼再多說一句,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雷尼明白賽拉斯發怒時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狠角色,因此不再多言,帶著他的手下臉色鐵青的離開了。沒關係,他會等待機會的,只要貨一拿到手,他發誓絕對會立刻把這目中無人的賽拉斯給解決掉,等著瞧吧!
人渣!賽拉斯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後他低頭看著一直靜默不語的妍黎,「別理他,他一向都像是瘋狗一般亂咬人。」
「是嗎?瘋狗就算是滿街亂咬總也會咬中一、兩個惡人吧?」妍黎抬眼冷然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忠心的羅夫哪兒見得了主子被人嘲諷,站出來大聲的斥責。
「要是真沒那件事的話,他會提嗎?」妍黎越想越激動,一臉憤怒的站起身,挑釁的瞪著面無表情的賽拉斯。
「不是——」
「住嘴!」賽拉斯的聲音像是鞭子般打斷羅夫的辯解。
「怎麼,老羞成怒了?聽不得人家的批評呀?你原本就是無惡不做的軍火販子,再增加一條罪只不過是讓你更顯無情罷了,有什麼好隱瞞的?」怒火狂燒的妍黎此刻腦中不斷重複著雷尼剛才的話——上個東方女人是怎麼被他害死的。
「你真的相信那個瘋子所說的?」沒想到第一個讓他的心有感覺的女人,居然認為他是這樣的人。
「你沒做的話就拿出證據來啊!」妍黎擺明了把殺死妍珊的罪算到他身上。
「離開這裡。」過度平靜的聲音裡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只要是人都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其中也包括妍黎。
她當然不會傻得再繼續刺激賽拉斯,也怕會在衝動下脫口質問他為什麼要殺了妍珊。於是她忿忿的轉身離開,留下一屋子靜默的人,和臉色慘青、不再冷漠冰冷的賽拉斯。
所有人都用懼怕的眼神望著賽拉斯,而他只僵著身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對於妍黎的指控,他竟感到無比的悲哀,他以為心靈相通的女子竟然這麼說他。
卑鄙無情的軍火販子?原來她是這樣看他的……
???
逃嗎?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但賽拉斯和羅夫離開了,就連宅子裡的警衛也都少了許多。奇怪,人都去啊了呢?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既然他是殺妍珊的兇手,那她又何必再顧忌什麼?反正她手中握有足夠的證據,只要能交到傅磊手上,她相信傅磊會替她討回公道的。
只是外頭的風聲好像有越來越強的趨勢,唉,老天爺居然不賞臉的開始下雨了,她今天真的走不了嗎?
但是機會或許只有這一次,一旦錯過了,說不定下場會和妍珊一樣。
賽拉斯,你為什麼要害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她當初居然傻得認為他絕對不是殺人兇手,居然還上了他的床,居然還為他傾心……
妍黎用力抹掉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不能親手殺了他替妍珊報仇,但她也不會讓他好過。這個資料她一定要送出去,就算是拚死,她都要送出去。
逃吧!趁著風雨尚未增強之前逃吧,希望能夠平安的離開,逃離這裡,逃離賽拉斯、逃離她破碎的美夢……
???
她終究還是逃不出他的掌握。
妍黎全身冷得像冰塊,她冷漠地看著賽拉斯在她的唇上放肆,曾經有過的熱情不再。放棄了,她不再想反抗,但恨意卻不曾稍減,只要有機會,她發誓她一定要殺了他!
賽拉斯雖然極力想要挑起她的熱情,她卻堅持不肯回應,他最後只得認輸的撤退,離開她不再熱情如火的唇。沒想到他還是失敗了,他一向自豪的調情技巧居然被這個女人嫌惡、不屑。
究竟是什麼讓她在瞬間恨他入骨?是雷尼所說的,他是殺人兇手?還是她原本就對他鄙視不屑,只不過雷尼的話成了導火線?
「你到底要什麼?」輕喟的問話中有著難得的疲憊。
要你死!
妍黎聰明的把話留在心中,沒有衝動的說出口,她知道這麼做只會讓自己身陷危險。「我想要離開,我不想再留在這裡。」
「為什麼?你當初不是一心想留下來嗎?是什麼原因讓你像只受驚的小動物急忙從我身邊逃走?」他的身邊只剩下她,如果連她都棄他而去,那他又要回復到以前那種孤單的寂寞裡了。
「沒什麼原因,只不過我厭煩了,我不想再當你的床伴,不想再當你寂寞時候的消遣。」她的語氣裡滿是冰冷,完全沒有以前的柔順。
「就因為我是殺人兇手?告訴你,那是——」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的謊言!」妍黎摀住耳朵,不願意聽他提起任何有關妍珊的事,那只會讓她對他更加的恨之入骨。
賽拉斯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從前的陰寒又再次浮現他的臉上、眼底,那個兩個月來體貼多情的賽拉斯在她的拒絕之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