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要去哪?」妍黎見他要走急忙喚住他。
「下去。」安東尼高傲的用下巴朝鬥牛場一點。
「你也是鬥牛士?」妍黎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這種態度根本是在侮辱我。鬥牛士是最為高尚的職業,你——」
「好啦!算我多嘴,你快走吧。」妍黎無禮的打斷安東尼的指責。她早聽說過西班牙人對鬥牛的熱衷,她只不過是很驚訝竟會認識個鬥牛士。
等安東尼走後,她便坐在包廂裡,看著場上一場場鬥牛。是美感,是技巧沒錯,但她依然覺得血腥了些。
她知道賽拉斯一直都在。他在別處觀察她,考慮著該不該出來見她。驀地——
有人站在她身後!她有感覺,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體熱,但她卻不敢回頭。是賽拉斯吧?
「給你五分鐘,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立刻走人。」賽拉斯冷冷的低語飄過她耳際,讓她的心臟狂跳不已。
「我……」她睜著大眼看著賽拉斯坐在她身旁,一時間,她竟無法開口。
「你還有四分三十秒。」賽拉斯望著場內,毫不留情的提醒她。
他不願再動心了,不願再被她牽動他死沉的心,再也不要!
「你看起來好疲憊。」妍黎仔細梭巡他的臉,心疼他臉上倦怠的線條。此刻他看起來就像是歷盡滄桑,不復以往的意氣風發。
「四分鐘。」
妍黎洩氣的偏開臉,然後再鼓起勇氣面對他,「我是來警告你,有人出錢買殺手要你的命,你一定要小心。」
「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好心?懂得關心人了?還是你又想向我打聽什麼情報?」賽拉斯的目光一直不願與她有所接觸。
「別這樣苛刻的批判我,你沒有這個權利。」妍黎生氣的伸手想用力推他一把,但在還沒觸碰到他之前,她的手便被他緊緊抓住。
「就這樣嗎?沒事的話,我想安靜的看完這場鬥牛,請別打擾我。」說完,賽拉斯厭惡的甩開她的手。
「你不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
「你知道嗎?」賽拉斯冷冷的反問。
「不知道。」妍黎默默接受賽拉斯的嗤笑聲,「可是他委託獵殺者接下這件生意,而傅磊派出的殺手是神父。」
她看著賽拉斯毫無動靜的完美側臉,不禁心急了。「你要氣我、怨我、恨我都沒關係,但我是真心來警告你的,你不要把這件事當成笑話好不好?真的會出人命的。那些被我偷走的資料,我已經向傅磊要回來了,也把資料給毀了,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賽拉斯對她激烈的反應只是漠然站起身往門口走去,臨走前淡淡地說道:「時間到了,你可以選擇靜靜待在這裡看完這場。我先走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不許你走。」妍黎飛奔過去想拉住已經走到門口的賽拉斯,卻被一旁的羅夫給一把推開。
「賽拉斯,我千里迢迢來西班牙不是來開你玩笑的,求求你,小心……」她顧不得走道上許多人都對她投以關注的眼神,對著賽拉斯的背影大聲喊著,可是賽拉斯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將她的呼喚當成耳邊風。
等到安東尼結束表演來包廂找人時,只見到坐在地上嗚咽抽泣的妍黎,不用想也知道賽拉斯給她排頭吃了。
「喂,你不會是在為那些陣亡的牛哀悼吧?」他蹲在妍黎身邊想要安慰她,任何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都不會讓女人獨自躲在角落哭泣的。
「他不肯理我,不相信我的話……」
妍黎抬起淚漣漣的臉,把安東尼嚇了一跳。昨晚那個美人兒到哪裡去了?她簡直哭慘了。
「到底是誰要殺他?你不告訴我,我也沒辦法幫你啊!」安東尼皺緊了濃眉。看她哭得如此傷心,他好心痛。
「你有什麼辦法?你以為用你的鬥牛術就可以保護賽拉斯嗎?作夢!你知不知道派來殺他的殺手從未失過手。」妍黎哭得差點岔了氣,全都因為擔心賽拉斯的安危。
「別太看輕我,我雖然無法跟賽拉斯相比,但起碼也有我的能耐,這件事你大可放心。賽拉斯是我的哥哥,我愛他,所以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他的。」安東尼安慰的拍拍妍黎的肩。
「我怎麼知道你的話是不是說來敷衍我的?」妍黎不領情的賞了他一個白眼,「說不定你就是要害他的人呢!」
「噢,小姐,你這樣說就不公平了。」安東尼捂著胸口,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在這個家族裡,大家都只會盡力維護自己的利益,根本不會去關心別人。我和賽拉斯是爸爸在外頭的私生子,原本是沒資格待在家族裡的,可是爸和他的妻子以及兩個兒子在一次意外中去世,而我們家族的族長之位是一派相傳的,除了我們之外,我爸沒有其他的兒子,長老們不得已,才把賽拉斯和我接回來。」說到這裡,安東尼也是一臉的不屑,他最看不起家族裡那些老傢伙了,只有文森那老傢伙還好一點。
「我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大家同意可以做我喜歡做的事,其中賽拉斯幫了我很大的忙。你想我會為了那幾個臭錢,殺了賽拉斯,然後放棄我最愛的事業嗎?」安東尼對於自己被污釁十分不滿。
「是這樣的嗎?」妍黎還是不太相信他。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會保護賽拉斯的。」安東尼說完,起身打算離開,「還有,勸你及早離開西班牙,如果長老們知道你偷了咱們家的機密,你就別想活著離開。」
「我不走。」妍黎跟在他身後,「我一定要保護賽拉斯,直到這件事情完全擺平後才會離開。我欠賽拉斯太多了,我不能見死不救。」
安東尼對她慷慨激昂的話極為讚賞,「說得好,可是你要怎麼保護他呢?」
「我有我的辦法,只是要請你幫我一個忙。」妍黎破涕為笑,因為她已經想好了辦法,只要安東尼點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