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吻你嗎?"長岡皇子翻身躺在一旁,不耐地閉了閉眼睛。"你又來了 ,總是為了個吻大為小怪,悶不悶啊?"
薛紫兒不知如何反駁,只能坐在一旁沉默以對。
悶?難道毫不反抗任由他親吻才是對的﹖"你--總是這麼對女人嗎?動不動就抱 住她們接吻。"半晌後她開口問。
不知道為什麼,這問題似乎引起很大的反彈,長岡皇子倏地坐起來,轉過頭瞪著她 。
"你這瘋女人竟敢問我這種問題﹗"他咬牙道,令薛紫兒一陣畏縮。
為什麼他可以抱著人就吻,而她不過是問個問題就得被冠上"瘋女人"的稱謂﹖薛 紫兒覺得有些委屈,但她自我反省了下。
會不會是她問話的方式侮辱了他?男人大概都不喜歡自己被視為左擁右抱的花花公 子吧。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於是她低聲道歉了。
"你是不該問。"長岡皇子瞪了她一眼又躺回床上。
心想既然談話就到此為止了,薛紫兒打開吹風機的開關繼續為長岡皇子吹乾頭髮, 沒想到他又怒沖沖地坐起來,搶過她手中的吹風機並扯掉了電線。
"別吹了,你就不會說點什麼嗎?至少開口問一問啊﹗"他對著她咆哮。
薛紫兒一楞,繼而蹙眉道:"你剛剛才說我不該問的。"她提醒他。
"你不問問為什麼嗎?問問我為什麼心情不好。"長岡皇子吼著,隨即冷著臉撇過 頭去。
看著長岡皇子的後腦勺,薛紫兒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說話他不愛聽,不說話他又不開心,男人果然麻煩,行為和思考模式都令人百思不 解。
套房裡霎時寂靜無聲,而在確信他無意打破沉默,薛紫兒只得輕歎一聲先開口
了。
§§§§§§§§§"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心情不好?"
該不會是牙齒疼吧?薛紫兒心想。
不知道是雜誌還是報紙上為的,身體上的不適經常會導致脾氣暴躁,她一直覺得這 說法很有道理。
"我怎麼了?"長岡皇子終於轉過身。"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挑起眉看著薛 紫兒。
"是你--是你要我問的啊。"
"誰讓你問這個了?"
"那麼我該問什麼呢﹖"薛紫兒歪著頭輕歎。"你有話何不直說呢?還要人家問。 "
沒有料到她居然會這麼說,長岡皇子黝黑的臉上泛起紅潮。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對你根本沒什麼話可說。"他嚷道。
薛紫兒看看他,然後點點頭。
"頭髮呢?還吹不吹?"她問。
"不理它會幹的。"長岡皇子沒好氣道。
薛紫兒又點點頭。
"那麼你早點休息吧,天就快亮了。"她說著收起吹風機爬下床去。
長岡皇子很清楚自己並沒有理由生氣,尤其是對她,但是她那一臉無辜的表情,那 愈來愈沉著冷靜的態度,不知怎麼的就是讓他難以平心靜氣。
"你上來。"
"咦?"正要躺回地板上的薛紫兒眨著眼睛。"什麼?"
"我叫你到床上來。"長岡皇子拍拍身旁。
"我睡在這兒就可以了。"
"我有話告訴你。"
薛紫兒聞言蹙眉。
難不成那句話是這麼說的﹖男人皆善變?
"現在嗎?"
"當然。"
"你還不想睡?"
"話說完了我就睡。"他又拍了拍身旁。
薛紫兒偷偷長歎了聲,她想鑽進被單裡不理會他。不知道為什麼,她隱隱有種感覺 ,在這時候爬上床去是最不智的,她真的非常猶豫。
然而他臉上是不容拒絕的堅定神情,薛紫兒只能站起來爬上床,乖乖跪坐在他身旁 。
"坐在地板上聽得見的。"她低語。
長岡皇子瞥了她一眼,視線卻像被鎖住似地無法再移開。
"該死﹗"他啞聲道:"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你不同?為什麼?"
薛紫兒詫異地抬起頭。
"我不同?什麼意思?"她問。
"就因為這張臉嗎?"他撫摸她的臉頰。
"咦?"
"還是這頭烏黑的長髮?"細長的手指移向她的辮子。
薛紫兒納悶地看著他。
"就是這種表情。"長岡皇子揚起嘴角。"或許就是這種對任何事都一無所知的表 情在蠱惑著我。"
"蠱惑?"薛紫兒覺得自己像一隻鸚鵡,無意識地不斷重複著他說過的話。
但他究竟想說什麼?她完全無法猜測。
這時候,長岡皇子的手忽然碰觸她的唇,當她試圖躲避時又川眼神制止她。
"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天上哪兒去了?"
薛紫兒搖頭。
"問都不問,你不想知道嗎?"他接著問。
而她低下了頭。
"我無權干涉你。"
"我看你根本就是漠不關心吧?"長岡皇子扯扯嘴角。"你總是戒心重重,從來就 不曾敞開心胸。對了,你到底有沒有"心"﹖我真是愈來愈懷疑了。"
薛紫兒知道自己有心,因為此時她的胸口正撕裂般地疼痛著。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她不想讓他失望,所以一直在努力著,他為什麼還這麼說她?
"怎麼?你不想替自己辯解嗎?"
辯解?她能說什麼?
薛紫兒搖著頭。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只覺得心痛,心好痛……"我的女朋友從美國來 找我,這三天我就是和她在一起。"突然地,長岡皇子將話題一稱,說起了他突然失蹤 三天的原因。
薛紫兒錯愕地抬頭,感覺心痛加劇,她勉強維持著面無表情,臉色卻顯得過於蒼白 。
她不該覺得驚訝,像他這般出名又出色的男人,身邊有幾個女朋友根本就不足為奇 ,她早該想到的。
好傻啊她,竟為了這種事手足無措、心神慌亂。
長岡皇子瞄了她一眼,繼續道:"關於這個或許我應該向你道歉,沒有跟你說一聲 就無故失蹤了三天。"
薛紫兒搖頭。
"飯店的服務生告訴我了。"
長岡皇子伸長了雙腳半躺在床上,雙手則擱在頭下。
"其實這三天我們幾乎都是窩在飯店裡,本想帶她到處走走的,她卻說台灣既潮濕 風又大,那兒都不想去,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