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我這像不要你的樣子嗎?」他聲音嘶啞、呼吸急促不穩。「只要看見你,不論是什麼模樣的你,站著、坐著、睡著、醒著、裡著被單,或是身著襯衫和牛仔褲,都能讓我全身火熱、呼吸困難。」
蕭沐嵐臉紅地低下頭。
「不要哄我,我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曾。」
「你的單純自然已足以吸引我億萬年,至於經驗,你只能從我這裡學習、累積。」
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甜言蜜語,不過,也太霸道了些吧!蕭沐嵐想著,依然低頭不語。
「我已經把我的心意告訴你了,你呢?你願不願意和穆青風斷絕來往?」
蕭沐嵐聽了把頭一抬。
「我是不可能和青風斷絕來往的,你忘了嗎?我在花店還有工作。」她說。
「那就把工作辭了,那種粗重的工作原本就不適合你。」
「我喜歡花草,我喜歡這個工作。」
「我看你最喜歡的還是穆青風吧!」靳天仰像喝了一桶醋,臉色大變。
「我當然喜歡青風,這點我剛才就說過了。」蕭沐嵐說,靳天仰一聽臉色由紅轉綠。
「你喜歡他,那麼我呢?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器度,允許找的……我的女朋友交別的男朋友。」他咆哮道。
「女朋友?」蕭沐嵐睜大眼睛。「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靳天仰氣憤地撇過頭去。「虧我剛才還對你剖心挖肺,結果你根本什麼都沒聽進去。」
「我聽了,只是抓不住重點。」
「我要你,但不希望你是因為錢才和我在一起,這就是重點。」靳天仰嚷道,按著轉過頭一把抓住她的肩。「辭掉花店的工作吧!如果你在意的是那份薪水,我可以付給你。」
蕭沐嵐揚了揚嘴角。
「我還以為你已經厭倦了我們之間的交易關係。」
「我只是不想再讓你到花店工作。」
「我喜歡花店的工作,也需要這份薪水。」
「我說過薪水我來給。」
「我已經領你一份薪水了,而且是一個月二十萬的高薪,你忘了嗎?」蕭沐嵐稍稍推開他,拿起已經冷卻的咖啡輕輟著。「錢是我目前最想要的東西,如果不是為了錢,我們之間絕不會進展到現在這樣的關係,這點相信你也很清楚。」
靳天仰望著她。
「那麼我剛才所說的話呢?它們對你而言難道一點意義也沒有?」
蕭沐嵐依然捧著咖啡。
「只要你還要我,我仍然是你的情婦,如果你後悔與我定下這筆交易,隨時可以退出。」她頭也不抬地說。
※ ※ ※
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靳天仰凝神傾聽,知道是蕭沐嵐回來了。但是他沒有開門,沒有攔住她,只是隔著門聽著對面門開門關,最後是士鎖,然後一片靜寂。
靳天仰轉回客廳,坐下又站起來,走過來又走過去,怎麼樣也不能掃除心裡的氣惱與鬱悶,於是把前兩天打開的酒又拿了出來。
他獨自喝著悶酒,卻發現酒根本不能解愁,幾杯下肚,他還是覺得情緒低落得很。
此時門鈴響起,靳天仰頭一抬,眼申閃現希望。
是她嗎?她主動來找他了?
靳天仰忙起身過去開門,看見門外的人之後,他原帶笑意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怎麼會是你呢?」靳天仰瞪著來者沒好氣地問。
「難道我來得不巧,你還有其它訪客?」衛耘微笑著說:「真是這樣的話我就不進去了,改天再談。」
「廢話少說,進來吧!」靳天仰轉身走回客廳,衛耘則跟隨在後。「我們才在啤酒屋解散,怎麼你馬上叉跑到這兒來找我了?」
「有些話不能在啤酒屋說。」
「什麼話?」
「不是你一再交代的嗎?調查蕭沐嵐的事絕不能讓他們三人知道。」
靳天仰條地轉身。
「我要你調查的事有結果了?」他拉著衛耘到客廳坐下。「快,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這麼急?」衛耘微笑。「老朋友來了,你連杯茶也不講我喝嗎?」
「要喝什麼自己到冰箱裡拿,我沒時間、也沒有心情跟你在這兒邊燒開水邊泡茶。」
靳天仰愈是急,衛耘愈是慢條斯理,他先走至廚房,從冰箱裡拿了罐啤酒,然後散步似的慢慢走回客熏。
「個人喝酒很沒趣吧?我來陪你如何?」他看了看靳天仰擱在桌上的洋酒,舉了舉自己手中的啤酒對他說。
「邊喝邊聊吧!」靳天仰迫不及待想知道衛耘的調查結果。
「你何不先告訴我,你和「木蘭號」可有什麼進展?」
「一點也沒有。」靳天仰悶悶地答。他將自己的心意全盤說出,結果只證明了她對他根本沒有絲毫感情。
「難怪你心情這麼差。」衛耘再坐回沙發上,微笑著說:「如果你間我,我會給你個建議,追求蕭沐嵐需要絕對的耐性,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哄哄騙騙就能到手。」
靳天仰聞言庭眉。
「你究竟查到了些什麼?」
「你又想知道些什麼呢?」
「當然是全部,有關她的事我全都要知道。」
「那麼我該從何說起呢?」
「從哪裡說起都好,只要你立刻開始說。」
「那好吧!就從她的身世開始說。」衛耘看著靳天仰,微笑道:「這麼一開始不曉得要說到什麼時候,肯定會說得口乾舌燥,要止渴,再怎麼說還是茶比較有用,你說是不是?」
靳天仰咬牙切齒,最後還是只能無奈歎氣。
「要喝茶是吧?你等等,我這就把茶具拿出來,燒開水泡給你喝。」
※ ※ ※
「蕭沐嵐是個孤兒。」衛耘在喝下一杯上等鐵觀音之後開口說。「她的父母在一次車禍中雙雙喪生,那時候留下年僅五歲的蕭沐嵐,從此她就被親戚推過來趕過去,過著受人嫌棄欺侮的童年生活。」
「你是說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正式收養她?」
「顯然就是如此。」
「該死!」靳天仰一聽連聲咒罵。
「她七歲時被送到一個舅舅家裡,然後就一直跟著這一家人生活。」衛耘不理會靳天仰的怒氣,繼續道:「在這家庭只有舅媽待她還不壞,給她吃住還供她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