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楚夢月有些惱羞成怒。「他可以叫醒我啊!又不是我自己喜歡睡 到這時候。」
「姑爺是體貼你嘛!知道你累了,所以才不喊醒你。」
「啊!」楚夢月叫了聲。「連你這個丫頭都來取笑我,你還沒嫁人呢!怎麼可以說 這種話?」
鵲兒眨眨眼一臉的不明所以。
「辦婚事本來就是又忙又累,我這麼說錯了嗎?」
「就這樣?你真的沒其它意思?」
「什麼其它意思啊?鵲兒不明白。」
見鵲兒臉上寫滿「不懂」,楚夢月總算放過了她。想來鵲兒這丫頭年紀輕又單純, 又怎麼會懂得夫妻間的事?她自個兒都是昨晚才知道的呢!
這麼想楚夢月臉又紅了,趕忙將話題帶往別處。
「你知道姑爺上哪兒去了嗎?」她問。
鵲兒搖搖頭。
「姑爺和石破軍騎馬出去了,但我不知道他們要上哪兒去。」
「聽說是上衙門辦事。」
「衙門啊?」鵲兒皺起眉。
「奇怪吧?他們又不是官差,能上衙門辦什麼事?」
「啊!」鵲兒這可想起來了。「說不定是為了早上——小姐,鵲兒早上進城去替莊 主夫人抓藥,碰上了一件事呢!」
「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別吊我胃口啊!」楚夢月忙說。
鵲兒看了看桌上的餐盤,喃喃咕噥道:「說什麼食慾很差,小姐的胃口其實好得很 嘛!」
☆☆☆
聶平推開房門,看見楚夢月就坐在桌前,於是聳起了眉微笑問:「你還沒睡啊?」
「你是不是希望我從早睡到晚,接著再從晚上睡到早上?」楚夢月看了他一眼,一 張嘴嘟得有半天高。
聶平是明眼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你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我早上沒叫醒你?」他問。
楚夢月輕哼一聲,撇過頭去不理他。
「你睡得那麼熟,我不忍心叫醒你,這樣也錯了嗎?」聶平揚揚嘴角說。
「人家一直睡到下午,好丟臉你知不知道?」楚夢月在桌子底下跺腳。
「一直睡到下午嗎?」聶平蹙眉。「昨晚我果然是過份了點。」
楚夢月無奈地又羞紅了臉。為什麼連自己的夫婿都要取笑她?洞房花燭夜又不是她 一個人的。
「好了,你不會為了這事氣了一整天吧?我是心疼你才希望你好好休息啊!」
聶平說。
「甜言蜜語。」她撅著嘴嘀咕。
「又怎麼了?」
「你扔下我自己進城去了不是嗎?」
「我和石兄有點事情——」
「所以就把我忘了嗎?昨天還咬著人家耳朵說好聽話,隔天就不見人影——」
她說著忽然掉下眼淚,聶平一看真是楞住了,好半晌才略顯慌亂地將她擁入懷裡。
「怎麼回事?忽然就哭了。」
「我才沒有哭。」
「那這是什麼?」聶平以手指接住她的淚水。
「是眼睛痛,有沙子跑進去了。」
聶平輕歎一聲,更加擁緊她。
「我知道你在哭,告訴我為什麼好嗎?」
「我沒哭。」楚夢月依然道。在他面前掉淚已經夠沒面子了,她才不會告訴他自己 這一天是什麼心情,反正他和她成親只是順理成章,她不該奢求太多的。
「別這樣。」聶平對女孩子本來就沒什麼經驗,碰上「這樣」的女孩子更是有史以 來頭一遭。「我進城去不是遊玩,楚兄沒告訴你嗎?」
「三哥不肯多說,只說你自己會告訴我。」她推開他,背過身去。「不過你用不著 告訴我,嫂嫂說做妻子的不應該太過干涉丈夫的事情。」
聶平苦笑。
「我是想告訴你,但你這個樣子,叫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是嗎?你真的想告訴我?」她用眼角偷瞄著他。
「是啊!但打從我一進門你就沒給我機會。」
「那——你想說的話就說吧!不過你別忘了,是你硬要告訴我的,我可沒有勉強你 。」
聶平繼續苦笑。
「知道了。」他說著,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他。「你笑一笑,我就開始說了。 」
楚夢月眼角還帶著淚,但她的笑容卻甜美而燦爛。聶平為終於看見她的笑而鬆了一 口氣,輕歎一聲後低頭親吻她。
她仰頭迎接他,雙手又環上他的腰際,甚至償試將舌尖送往他嘴裡。這一切令原本 溫柔的一吻變了質,它開始趨向激烈而煽情,點燃了慾望並加速了他們的心跳和呼吸, 聶平的手不自覺撫上她線條優美的胸,隨即又呻吟了聲抓著她的肩微微將她推開。
「不行!」他氣息不穩地說:「停下來吧!」
「為什麼?為什麼?」
聶平閉了閉眼睛。他的自制力已經所剩不多,怎能再看她嫣紅的臉頰及微啟的雙唇 ?
「因為——再繼續下去的話你會不舒服的,昨晚……疼吧?」他撫著她的臉頰問。
楚夢月沒料到他會說這些,楞了楞,接著將臉埋入他胸前。
「疼,但是沒關係,因為可以跟你貼得好近好近,這樣很好,不過……」她不安地 停了停。「我……我好像生病了,床單上有血……我很害怕,三哥整天都跟在嫂嫂身邊 ,我不知道該問誰……」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消失了。
聶平說不出有多自責。他被委以重任為她解除這方面的迷惑,他詳細說明,甚至徹 底做了,卻獨獨漏了這點。最過份的是他讓她一個人醒來,他居然讓她一個人發現了血 跡,一個人面對無助與恐懼,他這算什麼?根本就是該死的混蛋!
「對不起!」他緊緊摟著她說:「是我不好,我應該等你醒來——」
「我會死嗎?」楚夢月臉色蒼白地問。
「當然不會。」聶平驚愕地聳起眉。
「真的嗎?」
「絕對是真的,我現在就告訴你那是怎麼回事。」聶平拉著她到床沿坐下,開始了 第二階段的女性生理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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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趨於甜蜜的氣氛在剎那間又起了變化,原因是聶平在解說完女性生理後提起 了他明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