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愛哭,怪得了誰?」撒旦不耐道。
「你就是這副脾氣,難怪經常把蜜兒氣得嘟嘴掉眼淚。」
「我對她可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就因為蜜兒對你而言太特殊了,你的壞脾氣和佔有慾反而發揮得更徹底。」撒旦無法接受這種說法,於是又瞪了冷漠一眼。
「你那見鬼的是什麼理論?」
「我的理論都源自於『旁觀者清』,準確率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呢!」撒旦又以凌厲的目光「砍」他。
「你究竟想出好辦法沒有?淨說些廢話。」
「想什麼?」
撒旦站起來向他展示緊握的拳頭,冷漠向後閃避,記憶力剎那間便恢復正常了。
「我知道,我知道。」冷漠安撫著撒旦。「如何可以不參加電影拍攝又能打敗唐彬對不對?這問題不容易,總得給我點時間想——啊!」忽然有彈指聲。「有了,你可以和他賭粕青哥或者是比保齡球。」
「那是什麼玩意兒?」
「柏青哥有點類似賭博,輸贏多少得看運氣,保齡球就比較難了,要用一個頗重的圓球把球道前排列成三角形的瓶子擊倒,計分方式也很複雜,我來詳細說明一下——」
「等等,等等!」撒旦閉上眼睛,並舉起手制止他。「你故意的是不是?用這種東西一決勝負,你以為我會有勝算嗎?」
「這在人界是很普通的消遣和運動,我和梵軒都覺得挺有意思的——」
「在人界是普通的消遣和運動?那唐彬不就已經玩了十幾二十年了?你倒說說看我要怎麼嬴他?」撒旦站起來吼道。
「你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很難找到立足點平等的競賽項目嘛!」冷漠依然是一派從容。
「你和我是同一邊的,至少你想出來的點子應該對我有利啊!」
「那就比法術好了,你雖然斷了角也一樣能嬴他。」
「誰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贏他!」撒旦在冷漠耳朵旁咆哮。
「這也不好、那也不行,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耶!」冷漠皺眉揉著耳朵抱怨。
「那是因為你太不認真了。」
「那麼認真做什麼?反正你們很快就要回冥界了,幹嘛非要打敗唐彬呢?」
「只要一次就好,我要在蜜兒面前讓他難堪。」撒旦說得咬牙切齒,彷彿他和唐彬有天大的冤仇。
冷漠想笑又不敢笑,於是清了清喉嚨。
「你確定?萬一蜜兒因為唐彬的受挫而更加厭惡你呢?」
「你說『更加』是什麼意思?」撒旦瞇起眼睛。
「不過是一時嘴快說錯了,你也太敏感了吧?」
「總而言之就是你廢話太多。」撒旦吼過之後,瞪著冷漠問:「到底怎麼樣?你到底有沒有點子啊?」
「有,當然有。」冷漠微笑著說。
撒旦聽了迫不及地問:
「是什麼?我需要練習多久才能痛宰唐彬那傢伙?」
「運氣好的話,根本不用練習。」
「不用練習?只靠運氣真的行嗎?」撒旦頗感懷疑,冷漠則在聽了他的話之後搖搖頭。
「當然不是只靠運氣,你要修理唐彬還得靠我和梵軒鼎力相助。」
※※※
「真的什麼都不買啊?蜜兒,不是看見很多喜歡的東西嗎?」在快餐店裡,丁秋柔開口問一臉陶醉的蜜兒,她正大口吃著大杯的冰淇淋。
一旁的何芋芹也點頭。
「是啊!再想想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我們可以再回去買,逛了一天了,我和柔柔都大包小包的,怎麼能一讓你空手而回呢?」
「你不會是在乎錢吧?」丁秋柔接著說。〔出門前不是說好的嗎?今天就是要開開心心玩一天,喜歡什麼就買、想吃什麼就吃,其它的你就別擔心了。〕
「柔柔難得想*用力*花她老爸的錢,蜜兒你可得把握機會哦!」何芋芹拍拍蜜兒的臉頰。
蜜兒吞下一大口冰淇淋,閉上眼睛一副既刺激又滿足的表情,丁秋柔和何芋芹見了相視一笑。
「你真是容易滿足,一杯冰淇淋就能讓你渾然忘我。」丁秋柔道。
蜜兒終於睜開眼睛,還不忘舔舔嘴角。
「神界裡沒有這麼棒的東西,真希望能把它帶回去。」她說。
「這東西很容易就化成水,恐咱不適合攜帶。」河芋芹這麼說。
蜜兒聽了神情失望,了秋柔見了開口安慰她。
「可以自已做的,只要功夫熟練,做出來的冰淇淋幾乎跟這個一樣好吃哦!」
「真的嗎?」蜜兒高興的問。
「冰淇淋的確可以自個兒做,但你最後會成為天使不是嗎?天使不能為自己變些冰淇淋來吃嗎?」她問。
蜜兒皺眉思索著,最後搖搖頭。
「魔法書上好像沒有變出冰淇淋的咒語。」
「那麼天使都做些什麼呢?」丁秋柔問。
「很多很多啊!不過有一部分是到人間來守護,並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哦!我想我就是這種,所以我應該還有機會吃冰淇淋的,等我真正成為天使以後」蜜兒笑看回答,又舀了匙冰淇淋往嘴裡送。
丁秋柔見她無憂無慮地享用著冰品,不由微微皺起了眉。
「你會成為天使並被派到人間來,那撒旦呢?你不擔心再也不能和他見面了嗎?」
蜜兒一聽,停止了吃冰的動作。
不能和撒旦見面會很糟糕嗎?她沒想過這個問題耶!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幾乎已經把冥王視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沒有了他的話……
蜜兒放下小湯匙,又是皺眉又是歪頭的,很認真地在心裡描繪出那種狀況,但似乎沒什麼作用,她依然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低著頭喃喃道:
「我本來就是神界的人,會和他湊在一塊兒只不過是意外。」這聽起來有些答非所問,顯然何芋芹也這麼認為。
「柔柔問的是你的感覺,蜜兒,你不在乎再也見不到撒旦嗎?等——等他頭上的角長好了,而你成為一個天使。」何芋芹看著她。
蜜兒遲疑著,最後搖搖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一想起不能再見他就覺得有點難過,是不是?」丁秋柔細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