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赭卻往一旁的宮監看去,不知該不該當著他人的面啟口。
「區區一名小宮監,若敢在宮內胡亂造謠,本王絕不輕饒。」皇颺冷冷的說,視線未曾自曹赭身上移開。
宮監嚇得臉色慘白,連忙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曹赭這才揚聲說道:「瑤姬公主已懷有王的子嗣。」
皇颺如遭雷擊,愣在原地,久久不語。什麼……她懷了他的子嗣?這麼說來,她當時所說的話並不是假設,而是事實?
「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本王此事?」皇颺怒瞪著曹赭。
曹赭毫不畏懼的說:「公主擔憂宮內會有人想要謀害她,所以才要求臣隱瞞。」
皇颺臉色一沉,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誰敢在本王眼皮底下亂來,就別想見到明日的朝陽。」
只要有他在,就絕不會讓任何人動她一根寒毛。
就算他不要她了,她依舊只能屬於他一人!
*** *** ***
刑闌國 金豫城 武銜宮
戰昊斜坐在椅上,冷眼睨著只身前來的皇颺。「喲,真是稀客,不曉得堯日王今日為了何事親自前來?」
皇颺神情冷冽,「明知故問。」
戰昊掏掏耳朵,「我可不知。」
皇颺壓下怒意,冷冷的說:「我是為了公主前來。」
「這裡有兩位公主,不曉得你要的是哪一個?」戰昊笑瞇了眼,對自己擄走舜天國公主一事,毫不在意。
「本王要的只有瑤姬。」他沉聲說道。
戰昊收斂笑容,「你都已經休了她,竟還敢說出這種話?本王把她嫁給底下的將軍,也比嫁給你好。」
皇颺冷笑出聲,「就算本王不要的女人,也由不得他人接收。」
戰昊怒不可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在威脅本王?」
他好大的膽子,只身前來他的宮殿,竟然還敢當著他的面如此說道。
「是又如何?」皇颺壓根沒將他的怒意看在眼底。
「哼。」戰昊冷笑,「你最好看清楚現在的局面,小心說錯話,得罪了本王,人頭不保。」
皇颺神色自若,雙手交迭置於膝上,「你以為本王真會只身前來?」
戰昊瞇眼瞪著皇颺,正想開口詢問,下一瞬,一名陌生男子緩緩步入殿堂,手中握著一柄銳利長劍。
戰昊大為訝異,居然有人能潛入戒備森嚴的武銜宮,且不被任何守衛發覺……看來得加強宮中的守備了。
這時,一名宮監神色慌張的跑進來,跪地稟報,「王,金豫城已被堯日軍自後方包圍。」
戰昊怒不可遏。瞪著皇颺。「你竟敢如此?」派兵從金豫城防守較弱的後方突襲,進行包圍。
好卑鄙!
「只要讓本王將瑤姬帶回堯日國,隨即撤兵。」皇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他什麼都不要,只要她。
「為什麼執意耍她?」戰昊沉聲喝問。
皇颺冷眼瞪著他,「這不干你的事。」
「怎麼不干本王的事?!她可是本王的妹子……」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皇颺沉聲打斷。
「她是我的女人。」他眼底有著前所未見的執著。
戰昊氣得想揮刀殺了他。真搞不懂,小妹為什麼會深愛像他這樣冷冽、霸道、無禮至極的男人?
「先前你對本王所派去的使者提出要求,要本王獻上汗血寶馬才肯讓他們見瑤姬一面……」
「你要什麼?」皇颺神情不悅。他在此刻提起這事,一定有所圖謀。
戰昊不發一語,斟滿酒杯,往他的方向拋擲過去。皇颺隨即伸手接過,杯中酒點滴未灑。
兩人對望,明白彼此武藝非凡,不容小覷。
「飲下這杯酒,你便得對瑤姬不離不棄,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戰昊要他立下誓言。
皇颺未發一語,仰頭將酒飲盡。
戰昊訝異。他就如此乾脆,一口飲盡,毫不擔心可能被下毒?他究竟在想什麼?就這麼想見瑤姬嗎?
向來以殘虐冷酷無情聞名的皇颺,竟會為了個女人做出這種事。而瑤姬為了腹中的胎兒,更不惜以死相逼……
「哈,本王認了。」戰昊不再阻撓,比了個手勢。
一名宮女上前,準備帶領皇颺前去見瑤姬。
皇颺起身,力奎在一旁保護。
戰昊不發一語的看著皇颺離去的背影。他知道,瑤姬再也不會被他遺棄。
*** *** ***
瑤姬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神情疲憊。
突然,她覺得有些口渴,打算下床取水解渴,緩緩睜開眼,卻意外瞧見一道身影站於床畔。
她不確定的眨著眼,懷疑自己看錯了。
皇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刑闌國的武銜宮啊!
皇颺看著她猛眨眼的摸樣,不由得低笑出聲。
「怎麼?不認得本王了嗎?」
聽見那低沉渾厚的嗓音,淚水立即不聽使喚的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伸手緊捂著自己的唇,不許自己哭出聲。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敢想他是為了她而來。
皇颺俯下身,將她一把摟入懷中,緊緊擁著,怎麼也不肯放手。
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瑤姬激動萬分,淚水落得更急,哽咽的開口,「告訴我……為什麼你要來?」
「妳是我的,永遠都是……」皇颺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柔聲低語。
他一直鎖上心門,拒絕相信一切,無法相信任何人所說的話,看不見眼前的真實,卻不知自己已獲得一切。
他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在乎,欲一統天下的宏願,早已被他拋諸腦後。
他只要她,只要她的愛。
瑤姬難以置信,淚水沾濕他的衣襟,柔荑緊緊地揪著他的衣袍,怎麼也不願放開。
神啊,如果這一切只不過是場夢,那就讓她永遠都不要醒來,一直沉浸在這個美夢當中。
皇颺緩緩閉上限,輕嗅著屬於她的獨特香氣,「我很抱歉。」
瑤姬愣住,不解的抬起頭看著他,「為何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