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目的地就在不遠的前方,董樂兒內心大震,興奮地問:「那我們會待多久?」
是時候了,邵風打算將全盤計畫告訴她,包括他是如何與常在歡在相隔兩地的情況之下,聯手演出一場天衣無縫的好戲。
事實上,早在來這裡之前,邵風就已經先飛鴿傳書知會常在歡其來意。
常在歡一向樂於助人,自然不會推卻,願意全力配合。而常在歡爽快答應幫忙煉藥之餘,也建議邵風暗中將天香豆蔻運至他處,兩人達成共識後便按照計畫各自行動。
常在歡依約前往無極山莊煉藥,所以邵風前往郎邪居只是一個幌子,說明白點,邵風是誘餌,一個用來模糊眾人焦點的陷阱,世人皆以為邵風身懷至寶,又哪裡曉得常在歡才是真正握有關鍵的人呢?
算算時間,七七四十九天的煉藥期將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常在歡應該能夠順利完成托付。
「煉藥時間必須足七七四十九天——」邵風正想要跟她說明一切,卻被她驚異的呼聲奪去了發言權。
「什麼?要住四十九天這麼久?!」董樂兒一骨碌跳了起來,一雙水汪汪大眼睜得好大。天哪,住這麼久,那豈不悶壞她了。
錯了,邵風並沒有這麼說,她曲解他的意思了。
「你跟那個常在歡交情一定很好。」她自以為是的下結論。
又錯了,他跟常在歡只有一面之緣,交情泛泛,稱不上好。
「只見過一次面而已。」邵風淡道。
「哇啊!那這樣他豈不是虧大了嗎?」她燦亮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邵風不解其意的看著她,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消片刻,她又吱吱喳喳的說:「人家冒著生命危險幫你煉藥,又要招呼我們這兩個游手好閒的食客,這樣很傷本耶。」
可不是嘛,這年頭賠本的生意沒人要做,更何況會惹來殺身之禍,那姓常的傢伙肯定是瘋了。
邵風嘴角微彎,「醫者父母心,我相信他不會計較這些。」
這妮子敢情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有多麼侮辱人,常在歡聽了這話恐怕是啼笑皆非吧,邵風很慶幸當事人並不在場,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化解這種尷尬呢。
優閒的時間並沒能維持多久,遠處傳來了混雜的斥暍和劍擊聲,令邵風當場戒備了起來,他迅速拉著董樂兒離開現場。
他走得太快太急,董樂兒有點跟不上他的速度,額間因而滲出了細汗,兩片紅潮佔據她細緻的小臉。
知道她跟不上,邵風突然伸手攬住她纖腰微微向上一提,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的身子提離地面,整個重心掛在自己身上。
天哪,好糗喔!董樂兒覺得自己好像小雞似的被他拎了起來,深怕墜地緊緊抱住他。
打鬥聲音愈來愈近了,最教人意外的是,目標似乎不是他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邵風納悶地托著下顎,默默凝視著前方——
那是一名少女,一名身穿異服、容貌姣美的神秘少女。
邵風赫然發現,眼前這名身世、來歷、背景皆成謎的少女才是引發這一場惡戰的源頭。
看情形她似乎被困住了,處境相當危險,上百雙驚懼且興奮的眼睛同時虎視眈眈地瞪著她,眼底乍露的一絲狠芒,洩漏了他們勢在必得的決心。
出不出手救人是一回事,邵風比較有興趣知道的是他們勢在必得的動機,為何這麼多人聯手攻擊一名女流?莫非她身上什麼引人覬覦的東西?
儘管少女身手不凡,奈何同時應付多人,體力很快就耗盡,萬分危急之際,一道雷馳電擎的劍氣瞬間擋下那致命的一擊,再瞬間,氣勁反衝……
因為承受不住氣勁反衝,少女當場嘔血昏厥,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強悍臂膀在她身子即將觸地那一剎將她攔腰扣住。
望著眼前這名昏厥的少女,邵風猛地意識到也許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燙手山芋!
她究竟是什麼來歷?為何……九曲神簫會在她手裡?
是邵風!現場一陣嘩然,尖銳的呼吸聲劃破一度凝滯的氣氛。
邵風一出劍,所有人大感意外吃驚,甚至連他自己也覺得詫異。但他其實是迫不得已,理由很簡單,因為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瞠這淌渾水時,身旁的人兒已經按捺不住的衝了出去,敢情是怕他太閒,故意找點差事讓他做。這小妮子,真會給他找麻煩。
換句話說,邵風這一劍是勢在必行。
毫不戀戰的,邵風一救到人便走,只是臨走之時,身後隱約傳來令人頭痛的訊息——
「邵風奪走九曲神簫……」
天哪,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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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乍見一張靈氣逼人的笑臉正近距離的看著自己,她從沒見過這麼燦爛的笑容,好溫暖,彷彿內心深處那塊陰暗地帶也給蒸暖和了。
但她是誰?她暫時沒有時間去想,只知道她嘴裡喊著的那個男人的名字,就是她要找的人,邵風!聽人說天香豆蔻在他手上,她必須說服他放棄,或者採取更極端的方式逼他讓出。
「邵風,她醒了耶!」董樂兒臉上笑容燦爛而興奮。
床上人兒身子驀然顫了一下,冷冰冰的眸光盯住邵風,少女扯動蒼白嘴角,連說話語氣也是冷的。
「你就是邵風?快把天香豆蔻給我!」她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強勢。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觸發邵風的不悅,他冷哼了聲,口氣更冷,「我為什麼要給你?」
一句話就堵得少女啞口無言。
「我……」是啊,為什麼?憑什麼要人家把東西給她?少女辭窮,一時間不知如何以對,眉心抑鬱地攏起一座小山,苦惱的瞪著邵風,臉上表情卻依然還是那麼鎮定。
回視對方冰冷的面容,邵風斬釘截鐵的告訴她,「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都不會把天香豆蔻給你。」
「要怎樣你才肯將天香豆蔻讓給我?你說,我一定做得到!」少女激昂的情緒反應在胸口劇烈起伏上,眼眸甚至不再冰冷而是執絕的勾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