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誇張了!」他微笑。「不過別說是我講的,他專門中介軍火。」
「軍火?!」盧姿玫一驚。
「其實和其它生意差不多,他只是個中介商,就因為他得和一些不普通的人談生意,他常去南美洲一帶的國家,所以感覺起來比較不一樣,再加上他那種不喜張揚的個性,自然有種特殊的魅力。」余正剛倒是很瞭解他的老闆。
「他很有錢?」
「是的!」
「權呢?」
「他認識很多高官、政要,可是他從來不會渲染他的人脈、他所掌握的關係,我想也是因為他的低調,他才可以一路走來這麼平順,不然以他三十出頭的年紀,他是幹不了這行的。」他對老闆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跟在他身邊很久了嗎?」
「三年。」
「幫他處理一些瑣碎的事?」
「以他的工作性質,他不需要什麼大的公司門面,只要幾個他信得過的人、隱密的倉庫,就可以賺錢了。」余正剛說完後有些後悔。「我真是話太多了,完全沒有學到馮先生的低調、口風緊。」
「他……沒有結過婚吧?」
「他曾說,智能不足的男人才會結婚。」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對不起。」
「這麼說?!」
「我想他只是排斥婚姻制度。」
「或者是排斥女人!」盧姿玫有些氣不過的道。
「他喜歡女人。」余正剛強調。
「只是不想和她們結婚!」
「我想我真的說太多了。」他還真怕自己會被開除,因為馮毅最討厭大嘴巴的人了。
「謝謝你幫我瞭解他。」
「盧小姐,再容我多話一句,你應該不會和馮先生牽扯大深吧?」他居然替她操起心來。
「你看他有想要和我牽扯的意思嗎?」盧姿玫自嘲的說:「如果可以照他的意思,我認為他想立刻把我遣返回澳洲。」
「他是面冷心熱的男人。」
「他對我沒有好印象。」她心裡有數。「很多事他並不清楚,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煩他,但在台灣我人生地不熟的,以前的親戚、朋友不知要怎麼聯絡起,我不是有意賴他!」
「我瞭解。」
「馮毅不瞭解!」
「再給他幾天時間,等他事情忙完,他會好好的思考你的問題。」余正剛想讓她寬心,他真的不忍看到她的無助、失措。「相信他,他不會丟你一個人自生自滅的,你要樂觀。」
盧姿玫不敢樂觀。那個男人討厭她,但眼前走一步是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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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飯店的來電之後,馮毅不得不去一趟處理,因為如果真的如飯店人員所陳述的,那他真的是要開始擔心了。
按了盧姿玫所住房間的門鈴,只傳來一聲微弱的「不需要清理房間」,接著他改成敲門的方式,可是她沒有理會。
「是我!」他出了聲,有些按捺不住的怒氣。
房裡是一片的安靜。
「開門!」他提高了音量。
又等了一會,房門終於打開,當馮毅看到盧姿玫仍是三天前的穿著,只是變得更蒼白、更沒精神,好像只有「奄奄一息」時,他真的是震驚不已。難道飯店方面說的都是真的?
走進房裡,他順手帶上門,然後目光銳利的掃過房間一眼。電視是開著的,床上的被子是凌亂的,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垃圾,飯店房間附送的三合一咖啡包沒了,難道……
「這三天你都沒有走出這房間一步?」他又在拷問她似的,表情嚴厲不已。
盧姿玫往飯店房間的沙發上一坐,只是點頭。
「沒有叫東西進來吃?」
「吃不下。」
「一天都吃不下東西?!那你的胃口未免太小了,你也太好養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話裡總是充滿攻擊性,連他自己都不解。
「我喝了咖啡。」她補充的說:「還有水。」
「這樣就能活了?」他忍不住的哼道。
「我沒有餓死。」
「你以為這樣我會難過?」
「我沒有需要你難過!」她強調。
「那這樣算是什麼?」他不悅的研究著她的表情。「抗議嗎?」
「如果你要這麼說,我也不能辯白什麼。」她不看他總可以吧。「隨便你!」
這絕不是情人之間的口角或是鬥氣,馮毅沒有把她當是女人看,她是柯宇倫的「未亡人」,哪怕她和柯宇倫之間的關係很詭異,哪怕他曾答應柯宇倫要照顧她,但他實在想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盧姿玫,你必須吃東西。」他可不想送她去醫院打點滴,他沒有那個美國時間。
「我說了我不想吃。」
「難道你要我強迫你吃?」
「你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她忽然賭氣道。
馮毅最受不了別人挑戰他的權威,尤其是來自一個女性,於是他拿起電話,按了客房服務部,然後叫了一大堆吃的東西,他中式也點,西式的也叫,不信沒有任何」樣能引起她的食慾。
「我不會吃!」當他掛上電話之後,她厭惡的拋下一句,好像她死都不吃,是在和他比賽誰的意志比較頑強似的,她的視線落在落地窗外。
「盧姿玫,你最好是給我吃,信不信我可以一口一口的餵你,直到我不想喂,或者你再也撐不下任何一日。」他威脅她。
「你不能這麼做!」她轉頭看他。
「我能!」
「你不敢,我可以告你:!」
「我當然敢,你大可告告看。」
「既然你都把我丟在這裡……」她一陣哽咽的說不出話,然後她低下頭,不准自己柔弱。
「不要老是強調我把你丟在哪裡,盧姿玫,你不是我的責任。」他冷酷的說。
「對!我是柯宇倫的『老婆』,但是他已經死了,如果我也死了,你不是可以輕鬆無憂嗎?」她吼出來。「你還來管我做什麼?」
「我沒有要你死。」他鄭重的說。
「我現在和等死沒有差別。」
「你大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身邊沒什麼錢、沒有工作、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你叫我做什麼?」她反過來質問他。「這個房間其實就是監牢,只差沒有典獄長、其它獄友,你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拘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