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到無藥可救了,這年頭能夠毫無戒心的在男人車上呼呼大睡,一點都不擔心安全的女人恐怕也少了。
又不是每個男人的眼光都跟他一樣高,也是會有一些沒什麼格調的人,會想欺負這種笨女人的。
要是給她養成誰都相信的習慣,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嗚嗚,喬可言一張臉苦得像苦瓜,可憐兮兮的辯解著,「我、我有鼻竇炎耶。」
睡覺打呼,她也不願意嘛!
「米特!」向斯轉頭瞪她,聲音有點凶,「你看我像醫生嗎?」
她被他嚇了一跳,猛搖頭。
「對,所以你不用急著把你有什麼隱疾告訴我。」
「喔,對不起。」她又不是想多嘴,只是不希望他以為她是故意的。
偶爾也是會有一些自己無法控制的情況發生,像他這種天之驕子,大概永遠都不能體會吧。
「對不起?呵呵。」他沒什麼誠意的笑笑,臉色一惡,「你當然很對不起我,為了你這個短腿的胖子,浪費我多少時間去了?」
短腿的胖子?真是太過份了!
喬可言心一橫,終於忍不住對著這老愛做人身攻擊的惡魔黨首領回嘴,「是你太太太雞婆了!
「就算是短腿的胖子,也有可能在人妖酒吧裡大受歡迎的!」
「什麼?」他震驚的看著她。
居然敢頂嘴?真是活膩了!這個死米特居然有這種熊心豹子膽,敢跟他頂嘴?
「你死定了,米特。」
向斯鄭重的宣告,那認真的表情讓喬可言起了一身的惡寒。
逞一時之勇,似乎……似乎是個錯誤?
第七章
喬可言緊張兮兮的拉著林安妮到女廁去,整張臉已經因為害怕而發白了。
「怎麼啦米特?看你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你做了什麼?」
她吞下一口口水,「我沒事啦!你看老闆今天心情是不是很不好?」
從昨晚向斯把她踢下車的粗魯舉動看來,她今天鐵定死得很難看。
「不好?米特,我說你真的有一點點粗線條耶!他那才叫心情不好而已嗎?」
大夥一早來就發現玻璃門碎了一地,本來以為是遭了小偷,後來才知道是老闆忘記帶鑰匙卡,用滅火器砸破的。
大家在飲水機旁發現一個打卡鐘,正在覺得奇怪時,向斯已經在早餐會報裡說了打卡鐘的用途,那——
乃是米特專用的,以後她得準時八點半打上班卡,老闆允許後才能打下班卡,雖然不知道這專制的規定從何而來,不過大家依然慶幸自己不是那個倒霉鬼。
而這麼可憐的米特呢,還沒完呢,一個上午都在辦公室和茶水間奔波。
要咖啡,太甜了、太苦了、太濃了、大淡了。
要杯烏龍茶,太冷了、太燙了。
果汁呢,不是現搾的不要。
地板太髒了、桌子太亂了、走路太用力了,呼吸太大聲了……沒有一個地方不被加倍挑剔的。
「所以不是我的錯覺厚,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比平常不好……」喬可言認真的沉吟了下,「一百倍左右。」
「是呀,你確定沒惹到他?」林安妮下意識的摸著下巴,「我看他一直找你麻煩。」
「老闆哪一天不找我麻煩呀?」她煩惱的皺著臉。
就算她昨天沒有頂嘴,乖乖的讓他奚落,今天也不可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說得也是。」林安妮大剌剌的說:「誰像你這麼沒用,臉上就寫著我很好欺負,快來欺負我這些話,也難怪老闆這樣了。」
要是他敢把她當米特一樣的使喚,她一定把他的果汁全潑到他臉上去。
「我哪有呀!現在怎麼辦,他火氣那麼大,我不敢跟他說我下午要早退啦。」
要是她在這個媽媽很在乎、很重視的相親飯局上遲到,她鐵定要被她抱怨三年的。
昨晚她回到家都兩點了,媽媽還特地爬起來抱怨她膽敢在相親的前一天忽略美容覺的重要。
「早退?」林安妮瞪大眼睛,「你要早退,不會吧,你從來不早退的。你生病啦?很嚴重嗎?是不是快死了?」
她沒看過哪個員工比米特還鞠躬盡瘁,永遠都是最早來、最晚走的,不論僱主說什麼,一律硬著頭皮向前衝,也不管辦不辦得到。
「沒有啦,我只是有點事。」她扭捏的說:「怎麼辦,我一定得提早走。」
「那就走呀,反正我們又不打卡。」
「現在要了,而且只有我,嗚嗚。」要是被他逮到她溜班,她這艱苦的日子恐怕會加倍難過。
「你真沒用,那就老實跟他說嘛。」林安妮眼睛一轉,「你到底有什麼事,一定要急著走?」
「我、我……」她心一橫,「我媽幫我安排相親,我要是去遲了會很慘。」
「相親?」她一副想笑卻又忍著不笑的模樣,看起來很辛苦。
「好啦。」喬可言認命的一歎,「你想笑就笑吧。」
一得到她的允許,林安妮放聲大笑,「哈哈,你要去相親,別鬧了,真的嗎?哈哈。」
看她笑得趴在牆壁上猛槌的模樣,讓喬可言更沮喪了,「小聲一點啦。」
「對不起,嘿,我只是覺得有趣,不是在笑你啦!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我媽說他大概三十出頭,家裡是做糖果的,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不會吧?沒弄清楚就去相親,不怕吃虧嗎?」
她搖頭,一臉煩惱,「我媽會跟我去,哎呀,你別問這個,趕快幫我想辦法。」
「這還不容易,跟我來。」林安妮挽起她的手,信心十足的走回辦公室。
喬可言忐忑不安的跟著她走,才一回到辦公室,她就用全天下都聽得見的聲音宣佈,「米特今天要去相親,所以中午就要先走。」
「啊安妮!你怎麼這樣……」她急著想去搗住她的大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全辦公室的人都聽見了。
室內安靜了大概十秒鐘,每個人訝然的眼光通通集中在喬可言身上。
馮爾康還挖挖耳朵,一副耳朵出了毛病的樣子。
蘇詠齊更狠,他拍拍自己的腦袋瓜子,大概以為自己在作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