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勤抱頭垂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還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就要嫁給他,有些不甘心。」
「嗄,不甘心?」顏歡狐疑地皺起眉,「憑辛大哥俊朗的外表、優雅的談吐、開放瀟脫的作風,簡直魅力四射,嫁給他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除了這些,總該還有別的吧?」勤勤自己也很迷惑。
顏歡笑咪咪的說:「我問妳,當辛大哥跟妳說話時,妳會不會緊張臉紅?他靠近妳的時候,妳會不會心兒怦怦眺?他抱著妳,妳會不會渾身發熱或兩腿發軟?」
「我……」有啊!
顏歡揪住勤勤質問,「還有,妳有沒有幻想過……他的身體有多健壯?有沒有想再多看幾眼?」
「呃……」有啊!
「最重要的是,沒見到他,妳會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通通會!通通都有!
勤勤糾起眉心,在顏歡的注視下,有點虛弱地說:「那又怎樣?又不能證明什麼!」
「嘖嘖嘖,這樣還不能證明什麼?至少證明妳對他很有感覺啊!」
「我對他釣感覺是討——厭!」勤勤有些口是心非的掙扎道。
「可是,辛大哥肯定是很愛妳的。」
「妳又知道?」勤勤斜睨她。
「別的不說,他為了送花給妳,特地從國外一貨櫃,一貨櫃的進口頂級花卉,不是愛妳是什麼?」顏歡露出夢幻與艷羨的眼神。
「是嗎?」勤勤側著頭想,「光這樣就是愛?」
「拜託,這年頭要找到肯為女人花心思的男人,機率有多小妳知道嗎?難道妳不感動?一點都不感動?」唉,講到這個,顏歡就好想放聲大哭,因為她喜歡的戈戰從不為她做這些事。
「這樣就感動?」勤勤挑眉,不以為然。
「哇靠!妳跟戈戰一樣冷血……」
一提到戈戰,勤勤忍不住插嘴,「呸呸呸!別拿我跟那只熊相提並論。」
「是一樣啊!我千方百計的討好他、感動他,可是,無論我為他做了什麼,他都無動於衷。」顏歡好沮喪。
勤勤拍桌站起,豪氣萬千的說道:「妳少沒出息了,女人沒有尊嚴就是從妳開始的。」
「呃?是這樣嗎?」她臉色微變,想到自己瘋狂地愛他、討好他,難道全是錯的?
驀然,心底有個聲音提醒她——不能再這樣了,顏歡,妳該醒醒了!
才說著,旅館人員就來通報,「新郎來了!」
勤勤回身一看,那個一向不修邊幅的他,真不愧是個英俊無比的男人,穿了意大利西裝、精緻薄底皮鞋,一身行頭將他襯得優雅、英氣又自信,顧盼間神采飛揚,而他背後跟著的伴郎——戈戰,同樣也是西裝革履,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
與辛炙濤視線接觸的瞬間,她不知為何臉紅心跳的躲開他的目光,他卻大步向前,直走到她面前。
原本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唐奶奶,緩緩站起走向他們,握住這對新人的手,含淚祝福,「奶奶祝你們百年好合。」
她瞪著那寬厚有力的掌,雖然心裡仍有些不悅,但還是交出了自己的小手,反正事到如今,再多想什麼也沒用了,她不能也不捨辜負奶奶的期待。
到了辛家花園別墅,在眾人的見證下,舉行了隆重的儀式,待貴賓一一致詞後,新郎新娘開始四處敬酒,聶榮、顏歡和戈戰隨行,要是遇到頻頻勸酒的客人,
就幫忙擋酒。
辛家交遊廣闊,既使在倉卒間辦喜宴,也有好幾十桌,好不容易巡完每一桌,勤勤至少也喝了七、八杯酒,有些不勝酒力。
見她腳步不穩,辛炙濤扶著她,「妳過去坐下。」
「你自己也喝了不少。」勤勤回想,他至少喝了三十多杯。
顏歡聽了,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妳放心,辛大哥和戈戰喝的是烏龍茶,他們從不喝酒的。」
原來是以茶代酒,還以為他們好厲害,千杯不醉呢!
「為什麼?」勤勤仍然不解。
「因為他們的職業關係,必須隨時保持清醒狀態,所以嚴格規定滴酒不沾。」顏歡回道。
瞧,連他最基本的習慣和生活都不清楚,勤勤就知道自己不適任「辛太太」她不禁要自問,她真能和辛炙濤共度一生,融入新組成的家庭嗎?
她靜靜地望向窗外,看著那流動的燈光、來往的人潮,今晚對她來說就像個夢,顯得有點不真切。
第八章
婚宴結束後,黑色的禮車將新人帶到了辛炙濤的住處,眾人簇擁著辛炙濤和勤勤起鬨,在慶賀聲中,嚷著要新郎把新娘抱進新房。
就這樣,勤勤被動的讓他抱著通過一樓的客廳爬上閣樓,來到他們的主臥房,置身在這完全沒有隔間的屋裡,她加倍的失去了安全感。
原本大家遺想了許多鬧洞房的點子,但在戈戰冷眸注視之下,已沒什麼勇氣付諸行動。
勤勤趁辛炙濤打發賓客之際,走進浴室就脫下禮服,痛快地洗了個澡,才換妥睡衣踏出浴室,迎面就碰上剛回房的卒炙濤。
現在,整個屋子就只剩下她和她的丈夫了,他們就要……想到即將發生的事,一陣羞赧倏然湧上心頭,讓她莫名慌亂起來。
「怎麼了?」他發現她在發呆,伸手想摸她的額頭,「妳喝太多人不舒服?」
「我……我沒事。」勤勤像是被揍了一拳般,瞬間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辛炙濤皺起眉頭,不解的問:「我又不是要打妳,妳緊張什麼?」
說起打人,她還比他厲害咧,上次摑他一巴掌、踢他那一腳,才真夠辣呢!
他眼神一黯,將外套褪去往後一拋,嘴角勾起壞壞的笑,一副圖謀不軌的模樣。
「你幹麼?」彷彿意識到什麼,她身子防備地往後傾,「幹麼這樣瞪著人家看?」
他仍舊丕百不語,慢條斯理的解了領帶,逐一解開胸前的扣子,脫下襯衫,才說道:「脫衣服而已,妳有必要用這麼害怕的眼神看我嗎?」
「笑話!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她死要面子地說,雙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