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璦璦跟沈羿恩同樣是華人之光,在華人圈,她是位知名女作家。
這回她出版的《富媽媽窮媽媽》,在未上市之前經由網路預購,不到一星期,銷售量馬上突破五千本。
所以在這次的新書發表會上,特地弄了一個神秘佳賓的噱頭,大多數讀者都曉得楊璦璦和沈羿恩交情匪淺,還幫她寫序,所以也就不難猜出這位佳賓就是沈羿恩。
跟沈羿恩朝同一方向前往的,還有鵡姨、潘莛與康思美。
「《富媽媽窮媽媽》我也有買ㄟ!原來鵡姨要去參加的,就是那個旅美作家楊璦璦的新書發表會,妳早說嘛,幹麼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潘莛坐在計程車內,對於鵡姨這樣的保密到家感到不解。
「我怕妳們會不喜歡啊,我一個人去多無聊,所以才想說上了車再告訴妳們,哪曉得妳也很喜歡,哇,實在很難想像,像妳們這樣時髦的女孩子,還會懂得看書啊!」鵡姨不可置信地看著潘莛,現在的年輕人對於看書這種嗜好,可說是興趣缺缺,她還以為她們只看《哈利波特》咧。
「鵡姨,妳這話很瞧不起人喔,妳看妳,不也學年輕人在手臂上刺玫瑰花,以妳這種年紀還會追求時髦,我們也很驚訝啊!」潘莛將回一軍。
「這……這算什麼,鵡姨我年紀雖大,但我常保一顆年輕的心,妳看這朵玫瑰,但在我這充滿彈性的肌膚上,是多麼地嬌艷、亮眼。」她不忘拉起袖子,秀一不得意刺青。
潘莛斜看一眼,淡淡說道:「那妳可要好好維持妳的身材,要不然,哪天皮膚鬆弛,整個肉都垮掉,它就變成一盤燙青菜。」
「燙青菜?死丫頭,妳嘴巴就非要這麼壞不可是不是?」
「鵡姨,對……對不起啦,不要把思美給嚇壞了!」
兩人說著說著,都忘了這台車上坐的是三個人,康思美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
「思美?」
沒回應。
「康思美!」
照樣沒回應。
潘莛清清喉嚨,湊到她耳邊,「康、思、美!」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妳想嚇死人啊!」她拍拍胸口,回她一記白眼,這種嚇人的玩笑最要不得。
「妳心神不寧是在想什麼?工作不是有著落了嗎?昨晚大伙也去火鍋店幫妳慶祝了,妳怎麼感覺悶悶的?」潘莛不解地問。
「還能想什麼?沒看到她臉上寫了那麼大的一個字嗎?」鵡姨插話說道。
「什麼字?」
「春啊,她在思春了妳看不出來嗎?別急別急,現在一月,離春天也不遠了!」鵡姨斬釘截鐵,好像篤定康思美心裡在想的事,跟她想的不謀而合。
「思春?康思美思春?還挺順口的,不過……不懂啊,她哪來的春可思?不是說VF那傢伙被外界批評得很爛,性格火爆、脾氣暴躁,絕不會對女孩子溫柔體貼的,還說他很變態,喜歡折磨女孩……」
「不是的,他才不是那種人!」康思美激烈的反應,差點嚇得運將把車開到安全島上。
待氣氛緩和,康思美才發現自己剛剛反應過頭了。「對……對不起!」
從她神經質的反應中,潘莛多少嗅出不尋常氣味。
「翻盤了?」
「翻什麼盤?」
「就是變天了啊!妳去面試時是不是發覺到,他跟外界所說的不一樣?」絕對是、肯定是,她押注她的身家性命跟她賭。
「不要亂猜,沒那回事。」康思美故意轉移目光,不做正面回應。
潘莛一看她閃爍不定的神情,就知道她心口不一。「少蓋了,我看是豪門有望嘍!」太好了,這麼快就開花結果,對其他三位姊妹而言,也是一種鼓舞啊!
「什麼豪門?」鵡姨耳尖,頭湊過來問道。
「喔,沒、沒什麼,有家豪門蚵仔麵線店很有名,我們打算去吃。」機伶的改口,才不能讓鵡姨知道她們的計劃咧,這話要是被傳到麻雀旅社裡,她們一定會被罵到臭頭,說她們道德淪喪、愛慕虛榮。
潘莛握緊拳頭,對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康思美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罪惡感好重,說難聽點,一開始想盡辦法要吸引他,不就是看上他光鮮亮麗的外表,和一身昂貴的行頭嗎?
為什麼當初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想法,等到自己接觸後,甚至是一腳踩進愛的泥沼時,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一開始她也是用很正確的交往模式,去面對沈羿恩,今天她的良心就不會受到這麼大的譴責。
老天啊,為什麼她會越來越感到惶惶不安?是不是經過那件事後令她改變的?此時此刻,她心裡想的,跟他有沒有錢、是不是豪門完全沒有關連,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只想好好待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事業,這樣的快樂、這樣的小小滿足,才是解救她心靈的最佳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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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璦璦新書籤名會
新書籤名會的會場,剛好就在連鎖書局的二樓,是一間大約可以容納一百人左右的迷你會場。
鵡姨三人被安排在中間靠左,一個視野頗佳,位置極好的座位,除了康思美之外,其他兩人興奮的模樣,就像小女生看到當紅偶像,抱著新書不但搶著簽名,還搶著跟楊璦璦拍照。
在出版社精心規劃下,前一小時,作者與讀者互動十分熱絡,不過這種熱絡的氣氛並沒感染到康思美。
她根本就是硬被抓來作陪的,她的心還是惦記著即將舉行的服裝發表會。
她覺得自己好糟糕,沈羿恩對她那麼好,要介紹兩位時裝界的大師給她認識,提升她在時裝界的地位,還錄取她,讓她加入VF的設計師群。
他大力提攜,讓她在服裝界盡情發揮長才,而她竟然還答應招弟加入抗議活動,要扯他後腿、指責他,讓他和公司的形象受損。
可是她又不能對招弟言而無信,這是當初她答應人家的,豈能出爾反爾?要怪,就怪她太過粗心大意,沒有將抗議的活動內容問清楚,這是她自造的孽,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