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嘍,就連段紫焉也不建議將此號人物推薦給她,這傢伙沙豬沙得徹底,對女人就像是皇帝在使喚宮女,毫無尊重可言,對女孩子超不友善,總之誰要是碰到他誰倒楣,第二天肯定要到行天宮找阿婆收驚。「不,我寧可被銀行強制停卡,告到法院,也不跟這男人來往。」
「妳不跟他來往,妳還要進他們公司工作?」
「工作歸工作,至少他在紐約,天高皇帝遠,我們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如果要的話,當初她就可以找段紫焉介紹,用不著等到現在這般田地,才來抱這消防栓救火。「我要的是他們公司其他的精英幹部,又不是得當上總裁才會很有錢。」
「不行,好歹也要試上一試,只要是豪門,我們都不能輕言放棄……」潘莛最積極,要脫離貧窮,任何一次機會都不能放過。
「就是啊,虧他還跟妳有沾上邊,有這種關係,妳還不知道要好好把握?」艾芝維加入遊說行列。
「脾氣壞有什麼關係,只要把中國傳統婦女容忍的精神拿出來,硬ㄠ硬撐下去,總有一天,對方一定會被感動的,只要能耐他打、耐他摔就行了!」
郝樂蒂的話引起大家一陣譴責,她只好乖乖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不管怎樣,妳就是不能放棄,說好嫁入豪門,一人得道,雞犬同時升天,妳要嘗試看看,不能退縮啊!」潘莛大聲疾呼。
「想想看,也許能用妳的繞指柔,融化他的千錘鋼啊!」艾芝維動之以情,柔性勸導。
「我再補充一點就好,現在我發現有一種西德進口的遮瑕膏,就算是被打到眼睛烏青,只要稍微蓋一下,出門也不用戴太陽眼……」
「郝樂蒂小姐,麻煩閉上妳的金口行不行!」潘莛與艾芝維發出女聲樂家的高音,要她不要再開口了。
面對四面八方、左右開弓的勸進聲浪,康思美兩隻耳朵像是突然聾掉般,她故意把話題岔開,看表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要去機場接個朋友,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看著眼前這樣一個大好機會,這女人竟然臨陣脫逃……
不行,她們不能讓她就這樣若無其事的瞎混過去,不管怎樣,也要逼這只鴨子上架,上架之後,結果變成如何,再說也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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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哩佳在!
幸好她已經練成視若無睹,充耳不聞神功,才能從這群娘子教頭中殺出一條血路。
這些女人想進豪門想瘋了,看事情永遠不懂得一體兩面,她又不是笨瓜,要嫁入豪門也得要保住性命啊,不先保住性命,哪來的福氣做貴婦,過少奶奶的生活?
在目標還沒出現前,算算還是朋友重要,像今天,她要到機場接的,就是她就讀私立女子高中時的學姊徐招弟。
徐招弟的老媽四年連生五女,在準備懷第六胎時,全家四代,上自曾祖,下至同輩姊姊們,全都希望這第六位成員是個男孩,哪曉得生出來的胖娃娃仍是個不帶把的女娃娃,最後他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乾脆把這新生女娃叫招弟,並希望真能招來弟弟。
這位小招弟,從小就被當成男生養,造成她長大後酷愛中性打扮,上高中時還帶頭搞學運,挑戰傳統體制,可說是學校的頭痛人物,然而卻是學妹們心目中的風雲人物。
當時的康思美因為功課好、人緣佳,還會在小手帕上繡些可愛的娃娃或愛的小語送人,搞得有些大姊大看不順眼,經常找她麻煩,有一回她被這些小太妹刁難,就在快要被海K一頓的時候,這位徐招弟學姊及時出現,三兩下就把這群小太妹打跑,自此兩人就成為莫逆之交,就算畢了業,也都會保持連絡。
這回學姊專程從美國回來,聽說是要對抗一間大財團,準備以小蝦米對抗大鯨魚之姿,來禁止這間名牌服飾推行皮草文化,屠殺生靈。
抬頭看著電子告示板,從紐約飛回台北的飛機已經準時降落,可是她都等了半個多小時,怎麼還不見學姊出關,通關會通得這麼慢嗎?
就在等待的同時,原本懶洋洋的雙眼突然變得晶亮有神,因她看見入境出口有兩名男子緩步走來,而這兩位正是沈羿恩與丁泰峰。
走在前頭的沈羿恩就像天生的發電機,發出超強電波,吸引著眾人目光,那雙炯亮的單眼皮充滿自信與霸氣,卻又帶點莫測高深的神秘感。
看他穿著一套亞曼尼高級深黑西裝,外加一件深棕色兜皮風衣,寬厚的雙肩亦給人一種可以倚靠的感覺,將近一八五的身高,背闊脊挺,雙腿健長,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點缺失,若非得在雞蛋裡挑骨頭的話,大概是他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就在他走過她身邊時,她的心就像定在某個時空般無法喚回,直到發現不遠處,有位男子正鬼鬼祟祟拉著一個大約七歲的小男生時,這才轉移了目標,朝那可疑的畫面看過去。
之所以會對這畫面起疑心,不光只是憑第六感,而是以她的專業來研判,這畫面絕對有問題,眼下容不得她多做考慮,她寧可不看帥哥,也要先去處理此事。
看著那位年輕男子牽著小孩,一路快跑的走出機場大廳,她尾隨在後,拿出她短跑女將的爆發力,不到三十秒就超到兩人面前,敞開雙臂當場將人攔住。
「等一下,你不准帶這小孩子走!」
年輕男子被嚇了一大跳,心虛地把小孩放開,他連問都沒問掉頭就想落跑,康思美哪能讓他說走就走,精準地朝他手腕一抓,大聲斥喝,「你為什麼想跑?我問你,這小孩子叫什麼名字,他又是你的誰?」
年輕男子被她這麼一問,更是心驚,由於週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嚇得他不得不使出蠻力,大手一揮的硬是把她給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