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希望你別將星琳說的話放在心上。」
「要我不放在心上……有點困難耶。」他佯裝困擾地皺了皺眉。
「呃,也、也是啦!」聽到對方這麼直接的回答,她不知所措的垂下了頭。
對於艾星琳因誤會了他的身份而發表的刻薄言論,沈懷德可以冷笑看待,不過關於另一件事--
「畢竟,我還滿期待聽到妳的告白。」他唇畔揚起一抹壞壞的笑意。
「嗄?告、告白?哎呀……」被他的話嚇著,阮阮一個手滑,竟一刀劃上了自己的食指。「好痛!」
鮮紅的血液自纖白指尖流淌而出,讓她驚白了一張俏臉。
「怎麼回事?讓我看看!」事發突然,連沈懷德也嚇了一跳,只見他一個閃身,人已從吧檯那頭來到她身邊。
「怎、怎麼辦?流流流流流血了--」豎著受傷的食指,阮阮僵著一張蒼白的臉兒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她她她她--她最怕看到血了啦!
現在手好痛、血也流個不停要怎麼辦?
再這樣下去,她要昏倒了……看著那不停冒出指尖的紅色液體滴滴答答墜落在白色大理石地磚上,她整個人也頭暈目眩了起來。
「喂,阮阮,妳還好吧?」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虛弱模樣,他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一邊在心底責怪自己害她不小心受了傷,一邊手忙腳亂地扶著她到吧檯坐下,瞧見她像是失了魂似地直盯著冒血的傷處看,臉色蒼白得嚇人,他索性抬手遮去她的視線,並將她受了傷的食指移至自己唇畔,下一秒,張口將她的纖纖玉指含了進去。
「呀!」恐怖的畫面被他一手擋去,阮阮這才回過神,感覺到受傷的指尖傳來一陣刺疼。
她眨著淚眼,輕呼著想要抽回手,然而纖細皓腕卻被他緊緊扣住動彈不得,只能任憑他擺佈。
疼痛過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觸感,濕滑溫熱的柔軟輕緩纏繞在她的指尖,帶來微疼及酥癢的奇特感受。
這、這種感覺,該不會是他的--
「呃,沈、沈先生……你在做什麼?」在心底猜疑不定,被他遮去視線的阮阮,好不確定地小小聲發問。
「請叫我懷德就好,先生先生的聽起來怪見外的。」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含在口中的纖指,沈懷德沉聲說道,他其實很早就想糾正她的稱呼了。
「啊?哦……好,那,懷、懷德,請問你剛剛在做什麼?」她很順應民意地改口,重新發問。
她眨了眨重見光明的水眸,滿是疑惑地望向沈懷德端正俊朗的男性臉龐,不明白他這舉動的意義。
「消毒。」他說得好簡明扼要。
「咦?可是……這樣能消毒嗎?」面對他的回答,阮阮微怔。
口水裡面有很多細菌吧?
而且、而且,這種感覺、這種氣氛--好奇怪!
他到現在還緊握著她的手,是不是忘記放開她了?
「不趕快做處理,難道妳想進醫院縫幾針嗎?」沈懷德嚴肅的表情看來不像在說笑,可她就是覺得疑惑。
「這個……應該沒有這麼嚴重吧?」她被嚇白了小臉,一想到醫生拿針在自己手上縫縫補補,她就快暈了。
「不善加照料的話,小傷也會惡化,妳在這兒乖乖坐好,我去拿藥來幫妳包紮。」瞧她被自己嚇得淚眼汪汪活像受虐小媳婦,他有些心虛地別開了眼,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她的皓腕。
直到她受傷的食指在重重紗布包裹下捲成了糯米腸,他才滿意地點點頭,收拾藥箱。
「以後切菜時小心點,別再恍神了。」他不忘提醒。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因為你……」阮阮好委屈地開口。
明明害她分神的罪魁禍首是他,這男人還這樣大言不慚地教訓起她!
想起他先前那句嚇著她的發言--
我還滿期待聽到妳的告白……
她忽然覺得自個兒的臉頰微微地發燙。
同樣憶起先前被打斷的好事,沈懷德揚起唇角,笑了。
「妳不說我倒差點忘了。正好!我們再來繼續剛才的話題吧。」他表現得迫不及待。
「呃?繼續?」
他們剛剛聊了什麼重要的事,有必要接著繼續下去嗎?
左思右想也找不出答案的阮阮,只能睜著一雙無辜的水眸望向他,後者則是詭笑地朝她眨眨眼。
「妳不是打算向我告白?我現在人就在這兒,來,別客氣!妳快說吧!」他好大方的拍拍胸脯說道,還不忘幫她加油打氣。
「告白、告白?我沒有,沈先生……」
她在她微微瞇起的凌厲黑眸下,迅速改口,「呃,我是說,懷、懷德,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臊紅了臉兒結結巴巴地說著,她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
他們之間簡直誤會大了,沈先生該不會真的聽信了艾星琳的話,以為她偷偷愛慕著他吧?
天,這種事多羞人!
她她她她--她才沒有暗戀著他呢!
可為什麼這一刻,望著他認真的男性臉龐,她的心會跳得如此激烈,臉兒也像著火似地熱燙了起來?
「只是誤會一場嗎?唉,虧我還那麼期待的說。」好像十分不甘心地深深歎息,他的反應教阮阮瞪大了美眸。
期待?是她多想了嗎?
怎麼……她覺得沈先生這句話,好像--有些曖昧?
「聽妳這麼說,我真的覺得很遺憾。」
盯著她藏不住心事的俏臉,沈懷德壞壞地再投下一枚驚爆彈,震得她頭昏眼花之餘,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可愛!實在是太有趣了!
望著眼前一臉慌亂無措的可人兒,他在心底偷偷壞笑。
雖然明知道像這樣「欺負弱小」不是堂堂男子漢該做的事,可一遇上阮阮這種甜軟可口的單純女孩兒,他就忍不住想逗弄一番,惡性頑劣到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不然這樣吧!」反省不到三秒鐘,他再度開口。「妳不好意思主動告白,那就由我來說!好歹我也是男人,這種小事就由我代勞吧!」他好有騎士風範地說道。